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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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衞已經親眼目睹了他需要在卡利班海灣發現的一切東西。在看到門口大廳那堆積如山的屍體之後,大衞體內突然湧起了前所未有的情和動力,他很清楚必須儘快讓每一位隊員安全離開這裏。
三角小隊是危險的,甚至可以説是一個極大的威脅;海灣的波濤之間有身體像蛇一般的巨大海獸;而在這個陌生的建築物裏,還躲藏着一種未知的怪物,它會將自己和自己的隊員殺死。把屍體堆在某個房間的角落裏。想到這兒,大衞突然對安布雷拉的罪惡行徑到一陣深深的惡寒,而一想到他們不知會對這幾位力圖粉碎其野心的戰士做些什麼時,他就覺自己整脊樑骨就像是泡在了冰水裏一般。
一定要找到資料。説不定安布雷拉會將與病毒相關的東西以書面形式記錄下來——找到之後我們就跳出圍牆.逃離這個瘋狂的世界。剩下的就給fbi去辦吧。如果他們夠厲害的話,説不定能從炸成一堆廢墟的基地裏找出什麼有價值的情報或數據…
在最後一個實驗隔間前停下腳步之後,大衞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任務上來.雖然不清楚前面究竟有什麼在等待着他,但位於實驗番號四後面的東西讓他吃驚不小。
一把灰的鋼製椅子,桌上有一張紙、一支筆.以及一副廉價的國際象棋,棋子被整齊地擺在兩邊進人隔間之後,大衞發現在金屬桌子表面上刻着一列數字。
他坐在椅子上,低頭凝視着這串數字.
9—22—3//14—26—9—16—8//7—19—22//8—11—12—7大衞不皺起了眉頭,在將視線從棋子上移開之後.他又看了看那些數字。沒有其他特別的地方,只有數字而已。他立刻回想起“阿蒙的訊息”這一線索,開始思考能不能從中找出答案。到底是“調換文字和數字”還是“不要數”?好像跟時間和彩虹沒什麼關係,那麼到底應該是哪一個呢…
如果是數列按照實驗隔間的順序擺放,文字和數字就完全相反…那麼是什麼文字呢,明明沒有啊…大衞嘴角出了一絲笑意,桌板上沒有大於二十六的數字。這明顯是晴號,而且十分簡單。
他馬上拿起鉛筆,快速寫下字母表裏的二十六個英文字母,然後再從後往前把它們轉換成數字。a是二十六,b是二十五,最後,z就變成了一。大衞的目光在桌板和紙張上替移動着,他寫下一個個數字,慢慢將暗號解讀出來。
r…e…x…m…
雖後一個字母是t,大衞在仔細看過這些破解完畢的文字之後,將視線往國際象棋的棋盤移去。像是有人故意給他開了個玩笑。
rexmarksthespot.
“rex”在拉丁語中是“國王”的意思。因為國際象棋一般都是執白先走,所以…
於是大衞把手朝白的“國王”伸去,手指剛碰到棋子,整個棋盤便完全翻轉了過來,與此同時,從他頭頂上的天花板方向傳來一陣像是音樂一般的聲響。大衞抬頭一看,那裏有一個小型的擴音器。
除了聲音以外,沒有任何光線,牆壁上也沒有打開什麼秘密的通道,什麼特別的事都沒有發生。不過,好歹把謎題解開了。
只不過這個結果實在有些無趣。
三角小隊那種大腦空空的喪屍居然能進行那麼複雜的團隊行動,實驗一定非常複雜——不過,那些科學家們説不定為了在實驗體的判斷力上達到某種要求,還進行過其他計劃…
儘管這個機關有些誇張,但也不是什麼需要深究的東西。大衞站起身,重新把視線轉向屋子的正面。
就在這時,實驗室大門忽然被人用力地推開.瑞貝卡和史蒂夫帶着混雜焦急與恐懼的表情快步走了進來。
“怎麼了?”瑞貝卡拿着一本書。
“找到了一本記。上面説d區101號房間裏有用於染三角小隊的病毒。雖然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但如果約翰和卡蓮碰到什麼被病毒污染的物質的話…”
“走吧。”大衞説。大衞繞過其他兩人走在最前面,帶着焦急的心情回到來時的路上。穿過位於建築物盡頭的出入口之後,大衞打算將史蒂夫和瑞貝卡送到下一個區域,然後自己再按照預定計劃朝d區走去。雖然比預定時間要早了許多,但這個時候,他有兩名部下正被隨時可能染t病毒的恐怖陰影所包圍着。
不會的,他們倆都是十分謹慎的人。就算有人受傷,也不會在標記着某種記號的特殊房間裏隨意觸碰東西…
即便大衞腦子裏充滿了各種可以讓自己安心的想像,但心情卻依然越來越沉重。
當離出入口越來越近時,大衞發現自己的口就像是被一種深深的恐懼緊緊鎖住了一般,內心約翰和卡蓮正站在延伸到d區中央的明亮走廊裏,默不做聲地傾聽着三個不斷靠近的腳步聲。走在最前面的是約翰。從兩人所在的地方可以清楚聽到三個出入口的其中一個發出了被打開的聲音。找到實驗室之後,約翰和卡蓮打開了每一間連接試驗區出口通道兩旁的房間仔細檢查。
卡蓮低頭確認了一下手錶上顯示的時間,然後輕輕閉上眼睛。
今晚發生瞭如此多的意外,這讓她倍疲憊,而在101號房間看到的慘狀直到現在還令她心有餘悸。就連約翰也一反常態。整個人顯得十分沉悶,跟平常比起來安靜了不少。從回到這裏待命之後,他沒有開過一個玩笑。
約翰似乎想起了那副被沾滿鮮血的固定裝置牢牢綁住的移動病牀,還有注器,以及水槽裏那堆積如山的手術器具。
他倆剛才首先找到的是實驗室。四個小型桌子就已經把那個不大的房間得滿滿當當,從五到八四個數字分別寫在每張桌面上。在藍系列的第七號房間裏有一些寫有文字的彩瓷磚,其中將近一半的字是上下顛倒的,在發現本無法解讀這些文字之後.卡蓮顯得有些沮喪。儘管瓷磚的彩與彩虹的七種顏相對應,但有兩枚紫的在那一大堆手術器具裏.要取出來實在太花時間了因為不想讓約翰太過擔心,所以卡蓮只好不情願地丟下眼前的謎題,背過身去提議到下一所設施去調查。
之後兩人來到殘破的事務所,也搜查了周圍幾間空無一物的咖啡屋,還找到一個裝有黴爛炸面圈的箱子,裏面的黴灰多得令人難以想像。那間化學實驗室本身就充分證明了安布雷拉究竟修建了怎樣一座設施。儘管卡蓮並不相信什麼幽靈,但她走進那間屋子時卻真切受到了一種以前從未受過的東西。就像被那間屋子本身給附身了一樣。直面恐怖時的痛苦心境,都像是被那些欺瞞同伴、熱衷於殘酷的待和折磨的冷酷科學家附身了一般…“你想起那間屋子了嗎?”約翰同道。卡蓮微微點了點頭,沒有説任何話。約翰察覺到了自己什麼也不想説的心情,這讓她到有些欣。另外,護身符那沉甸甸的重量此刻也變成了一種有效的安。
卡蓮取出手榴彈,此時她想起了父親以及迄今為止順利完成的那些任務,希望藉此能安下心來。
只要能忘了在l01房間看到的那些東西,讓我做什麼都行…
10l房間之後的出人口大門上有一個清晰的“生化危機”標識,他倆商量了一下究竟要不要進去。儘管卡蓮堅持不應該到有可能會染病毒的地方去,但約翰隨即指出,兩人都沒有受任何傷,説不定還能借這樣的冒險找到應對t病毒的方法。他確信眼睜睜錯過這樣的好機會是一種極大的費,約翰很希望知道眼前這扇緊閉的大門後面究竟隱藏着什麼。而且,如果打不開門的話。他就會有一種求沒得到滿足的覺。
約翰終於徵得了卡蓮的同意,兩人先後踏上一條鋪滿了厚厚好幾層塑料薄膜的狹窄通道,沒走幾步便來到了實驗室。頭頂上有幾個噴嘴,地板上有排水溝,是一個污染物已經被清理乾淨的區域,稍小一些的第二道門朝內部房間的方向打開着,兩人覺就像突然走進了瘋狂科學家的睡夢世界一樣。
腳下有無數碎裂的玻璃,空氣被漂白粉那獨特的氣味填滿,還有那令人厭惡的清冷和汗臭味…
約翰找到了燈光的開關,打開之後雖然整個房間一下子亮了不少,但卡蓮卻覺自己的口比剛才還要憋悶。整間小屋充滿了一種陰暗的緊張,就連牆壁也能給卡蓮帶來強烈的恐怖預。堆放在一起的研究設和剛才看到的那些沒有任何區別。在桌台上有小書架和有兩個水槽,在房間一角有個裝着把手的大型金屬冷藏裝置。不過.兩人總覺得這間屋子是最糟糕的——明明這裏給了他們一絲悉的覺。
與其他實驗室不同的是,這裏有許多大型的器具。一台配備有維可牢尼龍搭扣的屍體解剖檢驗台,旁邊是兩台裝有捆綁固定裝置的醫用移動病牀。卡蓮走近其中一台仔細調查後,發現紫黑的乾枯血跡染滿了半個牀面。從人類脖子和腳腕噴出的鮮血已經滲進了薄薄的襯墊裏。
在屋子後面有一個衣櫥大小的牢籠,外面包圍着一圈沒有坐墊的椅子。籠子旁邊的牆上靠着幾長度約為一米的的細子——在這些子的一頭固定着用來進行皮下注的針。這是為了與野生動物保持距離的用具。
卡蓮的視線停留在移動病牀上,她一邊輕輕地觸摸那些拉出長長血絲的血跡,一邊思考着參加這種實驗的都是些什麼人。因為經過的時間太長,那些成塊的風乾血已經變成了粉末。在卡蓮的腦袋裏慢慢浮現出一個完全超乎常理的景象:瘋狂的科學家戴着手套,將變異病毒注入到完全不能動彈的人類身體裏,而那些被關在牢籠裏的人則帶着絕望與恐慌等待自己被送上試驗枱…
這種恐怖的場景停留在她腦海裏,久久無法散去。
這是一個極端惡的地方。卡蓮和約翰兩個人在親眼看到這種場面之後都受到了一種氣,心裏充滿了不安。
忽然,卡蓮覺得自己的右眼有些癢,這將她的思緒從令人不快的回憶中拉回了現實。她擦了擦眼睛,再次低頭看錶。本以為已經過了很長時間,沒想到從兵分兩路開始還不到二十分鐘。
就在這時,大門被打開了,緊接着大衞那興奮的聲音使開始在走廊上回響。他是從西側出入口進來的。
“卡蓮!約翰!”約翰轉過頭對着同伴笑了笑,卡蓮也到整個人一下子輕鬆不少。
“我們在這兒!一直往前走!”約翰回答道“在盡頭右轉!”大衞的腳步聲清楚地傳進了兩人耳朵裏。他只用了幾秒鐘就走到了走廊盡頭,不一會兒,一臉緊張和焦急的大衞便出現在了兩人面前。
“你沒事…”卡蓮的話剛説到一半就被大衞打斷了。
“你們找到實驗室了嗎?101室?”微笑從約翰臉上消失了,他轉而皺起眉頭答道:“找到了,在你趕來的途中…”
“沒碰什麼東西吧?有沒有造成什麼可能被病毒傳染的擦傷或是割傷?即便再微小也不要遺漏。”兩人無疑對大衞的反應到非常疑惑。大衞在説上面幾句話的時候語速十分快,這樣他們不面面相覷。
“我們找到了一本記,上面説101號房聞裏有讓三角小隊染的病毒。”約翰重新笑了出來:“當然投有!我們只在裏面待了一會兒。”卡蓮把兩隻手伸向大衞:“我們都沒有受傷。”大衞長出了一口氣,總算放下了心來。
“啊.太好了。我在來這兒的途中一直祈禱千萬不要出什麼事,而且已經把最壞的情況考慮到了。我們在a區遇到了研究者的屍體。和阿蒙所説的一樣,那個人殺了他們。而且我們還知道了那個人的名字。瑞貝卡似乎確信是尼古拉斯?格里弗斯干的。他不僅是在特蘭特的名單中瑞貝卡惟一知道的人,也擁有相當蹊蹺的經歷。剩下的讓瑞貝卡來説吧。”説到這兒,大衞的嘴角邊忽然浮起了意義不明的微笑。
“我…剛才一直在想像一些不好的結果…”約翰朗地笑了起來:“喂,大衞,我以前怎麼沒注意到你居然這麼沒腦子。你難道認為我們會在這種地方被污穢的針頭扎傷嗎?”大衞一邊笑,一邊用低得幾乎聽不見的聲音的回答:“實在很抱歉。”
“史蒂夫和瑞貝卡在哪兒?”
“他們應該已經在下一個區域裏了。我在來這兒之前已經確定他們安全通過了b區。找到第七個測試了嗎?”
“在這兒。”約翰説完,三個人便一起朝剛才的大廳走去.同時他又開始與卡蓮爭論有關三角小隊的事。
一種無法形容,難以忍受的搔癢讓卡蓮一邊擦着自己的右眼一邊繼續往前走。發癢部分已經明顯有些紅腫,而且似乎越來越嚴重。不一會兒,頭也開始痛了起來。
卡蓮有時會趁人不注意的時候一邊嘆氣一邊擦眼睛。她的體質是隻要生病就一定會頭疼。
或許是因為剛才跌進了海里的原因,果然冒了——沒錯,一定是這樣。頭在不停地痛,慢慢地,連手也變得有些不聽使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