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破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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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昱建德元年。
西突厥兔年,五月。
吐蕃三十萬大軍,浩浩蕩蕩,經過於闐南山,兵臨于闐城下,並在離於闐守城十里外安營紮寨,與于闐守軍開始了對峙。
西突厥汗庭內,一眾大臣竊竊私語,議論紛紛。
終於,又有一個開口問道:“可汗,吐蕃急攻打于闐,為何坐視不理?”見有人又開口問,哥舒闕俟斤也止不住道:“是啊可汗,這于闐一失,吐蕃軍進入我國土,下一個就是疏勒呀。”一身黑繡金王袍的衞子君,斜倚在汗位上,那身黑袍將那張玉臉襯得愈白淨透明,烏玉冠高束頭上,光潔的額頭角部,有一處小小的尚未完全癒合的紅痕。
她依然難以改變以前的習俗,總是束頂冠,無法習慣像突厥人一般的編披。而她的這種行為,在她做左賢王的時候,大家都是習慣了的,所以也並無人覺得不妥,反而把每欣賞一身清利落的她,看做一種享受。
見眾臣們一個接一個的問,問來問去不過一個問題,衞子君也不回答,等到大家都問得差不多了,方動了動身子。
“各位愛臣的疑問我都清楚了,至於為何對於于闐坐視不理,目的是以後要對於闐好好的治理。”見眾臣又是嗡嗡一片。衞子君又道:“吐蕃三十萬大軍,來勢兇猛,我軍戰馬頻死,目前只有騎兵二十萬,以步兵對敵方騎兵無異於讓自家兄弟送死,並且還要留有部分戍守王庭,如此兵力,實是不宜正面對敵作戰。眾位愛臣憂心家國,本汗王理解,只是,于闐又豈會不加抵抗?于闐也有八萬人口,戰時皆兵,最強壯的軍人也有三萬,城樓皆備有重弩,攻城,也是不易。”
“可是,可汗,于闐是絲路上的重鎮,如若被吐蕃所佔…”老陳閻洪達不憂心道。
衞子君淡掃一眼“豈會如他所願!吐蕃土風寒苦,物產貧薄,進攻我國,目的無外乎是想奪我于闐、疏勒、龜茲、焉耆、四個藩鎮來控制西域、控制絲路,以斂取財物。但吐蕃路不暢通,軍需供給線路過長,無法及時提供軍需,全賴當地提供後勤保障,而今深入我國,更是難以為繼,這巨大的軍需開銷,將會是他們致命的弱點。”
“可汗,那我們就不出兵了嗎?”哥舒闕俟斤還是無法理解他們可汗的用意。
“出!怎麼不出?但如何出法?何時出?自會有嚴密對策,但,絕不是現在。至於他三十萬大軍…”衞子君嘴角噙了一絲淡笑,眼中光溢彩“我希望他們全軍覆沒。”
…
延綿的氈帳如雲,鋪展在了綠的遼闊草原,風也暖了,陽光也醉人了,清甜的空氣中瀰漫着青草的味道,一羣羣羊兒在高坡吃草,一羣羣野馬在遠處揚鬃跳躍。
褪下王袍,換了一身雪白騎服的衞子君從馬上跳下來,坐到了青草之上。向後一倒,躺在了草地上。迭雲與劉雲德也一左一右地跟着躺了下來。
衞子君嘴上銜了翠草,雙手枕於腦後,輕閤眼眸,一絲微風拂過面頰,將長長羽睫吹得悠悠顫動…
若是這樣,永遠躺下去,多好。
“子君…”劉雲德輕喚了聲。
“嗯?”慵懶的答了聲,並不睜眼。
劉雲德沒有出聲,他只是想這樣叫她一聲,伸出寬厚的大手,將她頭上的草葉輕輕摘去。
一旁的迭雲眼見着這行為,只覺得異常刺眼,但那人是他的表兄,他好似又不該生氣,只是…只是這心裏不舒服。
無法消解這鬱滯之氣。為何他不懂得去做些個摘摘草、拂拂塵的事?為何他沒有先現那草?
迭雲鬱悶地拔起一把草,看那草尖,靈機一動,將草尖輕輕送入衞子君鼻孔內,輕輕轉動。
衞子君鼻中一癢,伸手扯下那細草,用力鼻子“好啊,迭雲,你敢偷襲我。”陡然翻身扣住迭雲脈門,纖指在迭雲面前威脅地勾了兩下,欺入他的腋下。
迭雲閃避不及,大笑求饒,衞子君繼續一通急攻,直到迭雲面憋得通紅,笑得不過氣兒,方才罷手。
重新躺了回去,手上拿着那小草愣,小的時候,她的父親,就是用這種方法叫她起牀的。
立於遠處的賀魯,冷眼觀瞧着這一切,心中酸味瀰漫,他到底還想招惹多少人!
生氣地扭轉臉,正巧看見一個傳令兵駕馬馳來,見到賀魯,即問道:“葉護,可否見到可汗?”賀魯朝着那個方向冷冷揚揚頭,那士兵便揚起馬蹄去了。
“可汗…”士兵見到那抹身影便開始喊。
衞子君直起身,不待那士兵跑近,已是翻身上馬,她知道,哥舒伐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