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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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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兒臣悔不該當初私藏了她,如今,兒臣願將她與李天祁換,令他即刻退兵,還我吐蕃。”松贊干布的手停在了衞子君的上“如今我吐蕃損失慘重,便是他暫時退兵,亦必會即刻捲土重來。你説的對,兵不厭詐,虛假的承諾,是漢人最喜歡做的,也許,她在我們的手上,是最好的選擇,待我重振國力之時,她將會是最好的籌碼。”

“只是,想不到,如此風人物竟是一個女子。”所謂英雄都是惺惺相惜,松贊干布又是一嘆。

“留着她,不要送回了,她已經死了,從今以後,再沒有衞風,遍訪問名醫來醫治她,也許,她是我吐蕃重振聲威的最好武器。”

“父王,此次和談若是李天祁要求您出兒臣又當如何?他們一直認為兒臣是殺害她的兇手。”貢松貢贊似乎覺到了自己的罪孽深重,想必,那兩個男人絕對不會放過他。

松贊干布長長的細眼一挑“你不會逃跑嗎?城樓上燒的不是西突厥的可汗,我便無罪,至於你把她的屍去哪裏,我也不知曉。”

“兒臣明白。”

“王兒,記得,暫且忍受屈辱,只為將我失去的領土奪回。”大昱建德四年,四月,吐蕃贊普松贊干布,與大昱天子李天祁達成了協議,吐蕃對西突厥稱臣,年年繳納貢税,自養軍隊不得過五萬,周圍已經攻克的城池,歸為西突厥版圖。

至此,一場歷經一年的殘酷而壯烈的戰役結束了。大昱終於將東西突厥以及吐蕃納入自己的版圖,一個歷史上空前強大、疆域空前遼闊的中央集權封建帝國誕生了。

達成協議的那,賀魯與李天祁緊緊盯着松贊干布問道:“西突厥可汗,她在哪裏?”松贊干布淡漠地回道:“她死了。”大昱武德四年,西突厥馬年,六月,西突厥沙缽羅葉護、大昱左驍衞大將軍、阿史那賀魯繼乙毗匱可汗之後,成為西突厥的可汗,史稱沙缽羅可汗。

六月的西突厥,草無邊,鷹擊長空,綠的草原泛着清香,這樣遼闊無際的草原,這樣的美的藍天,以往,總會有那個清俊颯的身姿出現在這裏,她跨着那匹金光燦爛的白馬縱橫馳騁,她絕美的身姿,襯着綠的草原,就好似世間最美的畫,那恣意飛揚的身影,總是讓他看痴了去。

而今,這天地間只餘下一片空曠寂寥,那個身影,只有在夢中才會出現。

王庭的牙帳,奢華依舊,只是汗位上,再沒有那個清華如水的身影。賀魯緩緩走上汗位,這個位子,他曾經想要過,但自從那個人坐上去以後,他就再沒有想過了,因為,她是那麼的適合坐這個位子,沒有人可以強過她,再不會有。而今,他被推上了這個位子,但他卻不想坐,因為這個位子是她的。他要好好的幫她守住西突厥,他記得她在他耳邊説的話:守護好西突厥。等他抓到了貢松貢贊,幫她報了仇,他就去找她。

他輕輕地撫摸着汗位的扶手,撫着她常常靠住的靠背,緩緩跪下來,趴在了汗位上,這裏是她坐的,好似還留着她的體温,那時候她總是那樣慵懶隨意地靠坐在這裏,那樣的風姿卓然,意氣風他緩緩站起身,坐在了汗位旁邊新設的一個座位,看向羣臣。

“可汗,為何不做汗位?請您坐回汗位,這是權位啊,您坐在那裏才能號施令。”拔幹暾沙缽俟斤勸道。

“她坐在那裏。”賀魯輕輕道,也許有人懂了他的意思,也許有人沒有懂,但是他不能坐。

那個位子,是她的位子,只有她才配坐,也許,她現在正坐在那裏看着大家呢,他要是坐了,她坐哪兒?

“可汗,整個布達拉宮都沒有貢松貢讚的影子,我們連天竺,泥婆羅都探聽過了,他好似消失了一般。”哥舒伐帶人找遍了吐蕃,也沒能現貢松貢讚的影子。

“繼續找,掘地三尺,我也要把他找出來。”提起貢松貢贊,賀魯的臉霎時冰寒。大臣們現,賀魯以前在他們的可汗面前總是温柔得一塌糊塗,好似完全沒有了自己,而自從那個人走了以後,他又回到最初的冰冷,身上再沒有一絲温暖的氣息。

遣散眾臣,從牙帳走出去,賀魯又去陪着特颯了,他每除了理政,便是與特颯呆在一起。

特颯自從衞子君離開後便是不吃不喝,接連十幾,在幾乎奄奄一息之際,它突然開始吃東西,好似它知到了什麼,拼命的吃,好似要吃飽了去見它的主人一般,好似想把自己養得肥肥,以免這副餓得瘦的骨架被它的主人嫌棄,再也不要它。

賀魯拿起刷幫特颯梳理着皮,特颯向後退了兩步“瞧你,被她養壞了脾氣,都不願意理我了,是吧?”賀魯撫着它光滑的皮,抱着特颯的脖子不動,許久,濕濕的體由特颯的皮滾了下來。

這段子,他沒做什麼,只是騎着特颯去了于闐,他去她曾經下榻的寢宮,看她睡過的那張牀榻,在那裏,他吻了她,她還了他的手指,想想她睡覺的憨態,他笑了。他抬頭望向頂棚,那個已經補上了,想想他的愛戀在那一刻已經開始了,從不顧一切地覆身而上便開始了,這樣一路走過來,越來越愛,越來越愛他有去了朱俱波與疏勒城之間的曠野,在那裏,他成為了她的男人。

瞧這遍野的水草,把那時的足跡都掩蓋了,為什麼找不到啊,當初好像就是這裏,可是,是哪一處睡帳啊,他找了很久,找到傍晚,看到了行軍時遺留下來的一隻鐵鍋,他笑了,是這裏了,而後,他找到了一面銅鏡,那是她的,這萬軍之中,只有她用這個玩意,他見她偷偷用過,當時被他撞破,還曾嘲笑過她。她氣得揚手將銅鏡扔出帳外,銅鏡落入了深雪中,他晚上偷偷撿回來,放在自己帳中,卻在拔營的時候遺落了。

終於找到了,他輕輕坐下,緩緩躺在了夜晚冰涼的草地上“風…再讓我抱你一次啊,上次,沒抱夠。”他從懷裏掏出那塊珍藏已久的巾帕,上面有幾塊已久乾涸的血跡,他輕輕打開來,覆在臉上“風…你的香味好像還在呢。”從來不敢對你説,我愛你,從來沒直面對你説過,我不敢。可是今再也沒有顧及,再惡意不怕你拒絕。

“風…我愛你…”你從來不知道,我的情有多深,從來都不知道,因為我從來都在忍耐。

一陣風掠過,將他的輕聲呢喃帶走,隨着夜風飄向了遠方鹿城,已是六月火,那賣冰飲的小店,依舊如四年前一般,依舊是藍布棚子,沒有一點改變,只是,他的身邊少了一個人。

李天祁走進藍布棚子,叫了兩碗涼粉“子君,這碗是你的,可不能多吃,會壞肚子的。”吃過涼粉,他去了聚雲樓,那裏生意依舊紅火,他久久地站在對面,眺望三樓的那個窗口。

他看見了段莘,那個孩子已經長大了,出落得高大英俊了,他們還不知道她的消息,他猶豫了一下,轉身離開了。

“二哥…”就在他轉身之際,他聽到了她的呼喚,那樣久違的呼喚。

他驚喜地回頭,周圍只是嘈雜的車馬人,對面的聚雲樓沒有人出入,那個三樓的窗口依舊緊閉。哪裏有她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