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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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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的那位男子,也是一襲白袍,身材頎長,姿容絕美,潔淨得好似一朵空谷幽蘭,猶如不是人間煙火的仙子,寒玉般的面頰溢着清淺的笑,他輕輕地抿嘴,在享受着這清淺的幸福。

衞子君走到一處攤位,停下了。她抬頭示意店主,卻現,這個攤位就是上次李天祁給她買簪子的攤位,她邊泛起一絲苦澀的笑。

她看中了一支雪白通透的白玉簪,質料似乎與她的上次在這裏買的那支是一樣的,只是這個花頭不是梅花,而是細小的蘭花,她覺得這簪子與他潔淨剔透的氣質很配,於是她沒有徵詢他的意見,便買了下來。

她轉身,看向他,攬住他的脖子,將他的頭拉低,然後出他頭上的簪子,將那隻白玉簪子入他的絲。

賀魯抬起頭來,她讚了一句“很美。”賀魯看着她,先是淺笑,好似個羞澀的男孩,幸福的淺笑,然後他的眼中溢出了淚光,他將她,緊緊抱在懷內,緊緊的,生怕這一鬆開,她便會這樣的離去了。

衞子君將頭埋在他的肩上,斜陽的光輝將兩人的白衣印上一層緋,氤氲着,婉轉蕩。

她的淚,打濕了他的肩膀…

後,賀魯帶大軍出了,走的那一,衞子君沒敢去送,只怕當着百官的面淚灑當場,即便她知道大軍此時正在皇宮的校場接受天子的訓話,即便知道他們相隔那麼近。

他走的時候,她在崇德殿批摺子,當那聲出的號角響起,她突然覺得心裏空了。她想起了,他們在一起的子,她曾靜怎樣的調戲他,他曾怎樣的救過她,他們曾經怎樣的抖起,他又怎樣義無反顧地跟來了大昱。

想起他,泛起的都是心疼,除了心疼還是心疼。疼得她的手一抖,一團墨滴到了摺子上,將那些剛批好的字跡,淹沒了。

大軍走後,李天祁急匆匆地回到崇德殿,當他望見那個月華般清透的身影,心頭溢出一股甜,如果總是能夠這樣的望着他,身邊總是有他走來走去,多好。

衞子君見他進來,輕輕擱下手中的筆“這幾批完奏摺,我想去西突厥。”李天祁身體一僵“是因為他嗎?”

“賀魯雖然年輕,但他帶兵打仗還是有考量的,弓月給他,我很放心,他的魯莽,只是偶爾的。”她沒説的是,賀魯一直是冷峻沉靜的,有着與他的年紀不該有的沉冷,只是在她的面前他敞開了心扉,才會説出孩子氣的話,才會因為緊張她而做一些魯莽的事。

“那是為何?”李天祁緊張地追問。

“我擔心西突厥,擔心阿史那步真,他是不該被派遣回西突厥的,因為他一直有野心。可是此次不得不用他的兵力,他的駐地不但離疏勒近,而且人數比阿史那彌多了近一倍。”衞子君蹙了蹙眉“如果讓他守于闐我更不放心,于闐一破,吐蕃必長驅直入。”

“反正西突厥是你的了,你想怎樣安排他都行。”李天祁一頓“但是,你不準去,我派鄭綽堂去,他打仗起來,也是少有對手的。”衞子君看了看手中的筆,沒有出聲。

李天祁上前拉起衞子君的手“子君,我看你去個地方。”他拉着他穿過了月華門,穿過了兩儀殿,穿過了甘門,衞子君便見到了越來越多穿梭的宮女,她明白,這裏是後宮。

“二哥,為何帶我來後宮?”她疑惑地問道。

“來看個人。”李天祁淡淡回道。

才過了彩絲院,前方湧來一羣女子,居然各個都是身着男子的長袍,梳着男子的髻,一路嬌笑着走來,待看到走來的二人,呆愣了片刻,然後齊齊跪下行禮。

“都起來吧。”李天祁皺眉,瞥向他們那身男裝。

眾女子起身,都望向了李天祁,那目中明顯的帶着戀。也是的,這樣的皇帝是個女子都會喜愛吧,不但儒雅俊逸,高貴不凡,而且理萬機,勤政愛民,最主要,他是皇帝,大昱最有錢的主子,哪個見了不想攀附一番。

眾女子看完李天祁,順便瞥了眼衞子君,那一刻,心中頓時開明。想必,這個便是那風王了。

而這些女子中的其中一個,更是驚詫,想不到這風王竟與自己有些相像,只是,好似與那個清透的人一比,怎麼覺自己好似一團泥巴。

衞子君也注意到了這個女子,雖然有些訝異,不過依舊面如水,沒有一絲表情,見她直直盯着自己,便向她出一絲淺笑。

李天祁拉起衞子君越過那些女子向前走去,走了幾步,側頭道:“風王的風采你們又怎學得來萬一,從今以後,宮內不得再着男裝,違令者斬。”走了幾步又道:“馮昭儀,如果有心儀的人,朕給你做主,你們也是,如果願意在這裏終老,朕也會養你們到老。”然後,再也沒有停步。

那一刻,衞子君突然覺得那些女子很可憐,從來聽説後宮爭寵不斷,各個手段高。而今她現,李天祁的後宮都是些可憐的女子,她嘆了一聲“二哥,那些女子很可憐。”

“知道,很可憐,但是,我要了她們,她們會更可憐,會變成惡魔,會互相殘殺。”説這些的時候,他的臉是冷酷的。

衞子君沉默,他説的,是對的。

又穿過了凝陰閣,延嘉殿,便道了承香殿。

李天祁推開厚重的殿門,吱呀一聲,好似歲月的響聲,便是這樣吱吱呀呀的將時光走。衞子君覺會看到滿室蛛網的破敗景象,可是出乎意外,裏面很潔淨,看來是經常有人打掃。

“今,是我母妃的忌,每年次,我便來她這裏,為她撫琴,她生前最愛撫琴。”李天祁走至琴案坐下,揭開了覆蓋在上面的黑布,指尖清掃,優美的旋律傾瀉而出。

想不到,他的琴撫得如此之好,這是她不知道的。

一曲已畢,李天祁沉默不語,良久方道“她是被人害死的。”衞子君聞言,走上前去,輕輕撫了撫他的肩。李天祁捉住她的指尖,側頭“子君,為二哥撫一曲吧。”

“二哥想聽什麼曲子?”衞子君輕聲問道。

“還是那在餘杭談的廣陵散吧。”衞子君坐下,輕輕開寬大的袍袖,覆上了琴絃,指尖輕輕撥動,清越的琴聲在她手下淌而出。

李天祁立在衞子君身旁,嘆了口氣“子君,博古通今,知情識趣,儒雅風,倜儻卓異,這世上怎會有你這樣的人。”衞子君聞言一愣“二哥過譽了,子君沒有那麼完美。”

“這世上恐怕再沒有人能比得過你了。”衞子君微微側頭“二哥,比子君好的大有人在,你是怎麼了,説些莫名其妙的話。”

“不,沒有了!冠絕古今,只有你,只有你啊…想那大運河上,二哥題給你的洛神賦,翩若驚鴻,婉若游龍。穠纖得衷,修短合度…雖為玩笑戲,但今看來,那甄妃雖貌美,又怎及得上你半分風采。似你這般風采,恐怕便是個醜八怪,也會奪人心智,攝人魂魄的吧?”

“二哥取笑子君了,子君若是面貌醜陋,二哥早嚇跑了。”她輕笑。

“不會,子君生成什麼樣子,都是子君。”李天祁嘆了一聲“榮耀秋菊,該是你,華茂松,還是你,骨氣奇高,詞采華茂。子君,你叫我,情何以堪。”衞子君聞言,手一抖,一個破音彈出。

她沒有停下,調整呼,繼續彈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