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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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絮飛嘴上不説，但艾嵐知道柳府的總管，已經暗地裏捎來不少書信催柳絮飛回京，於是趕忙將新釀好的“斜雨釀”封缸入窖，等待兩年後再回來開窖。

由於走得匆忙，艾嵐和柳絮飛只來得及向花家三姐妹告別。其中花橙蒨一聽説他們要回京城了，趕忙拿出一帖葯方給艾嵐，説這是她研究了很久，專門用來治療癸水不適的秘方，要她好好收着。

艾嵐自是萬分動，掉淚之餘也沒忘邀她們去京城看她，三姐妹也承諾若是有機會路過京城，一定會去打攪他們，幾個女人哭哭啼啼，倒也形成一個温馨的場面。

十天以前剛進鎮的馬車，在眾人充滿好奇的注目下，又離開了“羅新鎮”雖説他們並非一去不回，過了一段時問還會再回來，但離開家鄉總是令人傷，況且艾嵐這次是真正離家，等她下一次再回鄉，就是回孃家了。

柳絮飛默默在一旁駕車，心想艾嵐內心一定有許多觸，卻體貼地不與她討論，也不去打攪她，讓艾嵐自己一個人調適心情。

柳絮飛原本以為艾嵐要傷很久，沒想到她只不過落寞了一陣子，就轉過身，邊擦眼淚邊跟柳絮飛説。

“我們走到哪兒了？”害他差點沒當場從駕駛座上掉下來。

“才走不到十分之一。”她轉換心情的速度還真快，他白心了。

“走這麼慢？”艾嵐抱怨。

“那咱們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抵達京城？”

“再過幾天吧！”他們來程就花掉五天，回程不趕路，預料更慢。

“怎麼，你很急嗎？”他瞄她一眼，她看起來很不安。

“也沒有啦！只是…”只是近鄉情怯，她真是有病，順天又不是她的家鄉，她幹麼這麼緊張呀？

“啊？”他不解地看着艾嵐，搞不懂她那顆小腦袋，到底在想些什麼？一會兒皺眉，一會兒搖頭，還真忙哪！

“沒有。”她也説不上來。

“你覺得我該換衣服了嗎？”她已經恢復女兒身，可身上還穿着男人的衣服，髮型也還是男人的，心理多少有點不平衡。

“中途再換，好不好？”他明白她的意思“在鎮上買不方便，沿途若是沒有遇上大的城鎮也買不到好貨，咱們到上回路過的大鎮再換。”那兒的貨齊全，也比較看得上眼。

“好。”艾嵐愉快地點頭，只要別讓她穿着男裝見人，她都沒意見。

正所謂女為悦己者容，她越來越像個女孩子了。

柳絮飛笑笑，好喜歡她嬌羞的模樣，好有女人味兒。

艾嵐玩身上的衣服，玩着玩着，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府裏的下人見到我會怎麼説？”她又開始緊張。

“他們會不會覺得奇怪，我本來是個男人，怎麼突然間變成女的？”嗯，這倒是個問題，但柳絮飛卻不覺得會有何困擾，因為…

“我想他們會説你變成女人真漂亮，你不曉得他們經常在私底下討論你長得太清秀，本不像男人嗎？”所以安啦，沒問題的。

“咦，真的嗎？我都不知道…”艾嵐好驚訝，原來自己早就是下人用來閒嗑牙的話題。

“他們甚至懷疑，我有喜好男的傾向，才會把你帶回府裏。”柳絮飛無奈地説，多少覺得委屈，雖然當時他就有那麼一點兒類似的意圖，只是極力抗拒。

“你喜好男…噗！”艾嵐聞言笑了出來。

“你怎麼可能會喜好男，他們誤會你了。”嗯，沒錯。剛開始的時候，他也是覺得自己遭受到天大的誤會，可是後來…

“還是…”看見他不自在的表情，艾嵐瞪大眼睛。

“當時你就喜歡我了？”在她還是男人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