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忘記交週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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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過手腕看看錶,時間已經不早,再磨蹭一下,他今晚就回不了北京了。
於是他抬頭,對慄棠説:“慄棠,既然我們已經分手了,就誰都別再糾結過去了。”他的聲音不算大,但字字擲地有聲“所有人都應該先前看。”他和慄棠説了告辭,起身去前台辦理退房,又走去電梯口回房間取行李。
他沒再回頭向後看。
慄棠的眼神追着他的背影,從他起身到他去前台,又從他從前台走去電梯口,直到他被電梯裝走再也看不見。
她始終一眨不眨地看着。
任炎當晚半夜回了北京。回程的路上,他腦子裏一遍遍過着和譚深之間的對話。
第二天是星期五,所有人都用郵件發了工作週報給他。但楚千淼沒有發。
他一整天都沒有特意提醒她,想看她到底什麼時候能意識到這個問題。
與北京相隔千里的上海,星期五這天,楚千淼一早下樓,經過酒店大堂時和值班服務生微笑打招呼。招呼打完她忽然被叫住。服務生走過來告訴她一件事。
“楚小姐是吧?昨天晚上有位很帥的先生説是您同事,讓我往您房間打過電話,好像是有什麼事,但不久後他在那邊咖啡廳卡座坐了一會兒又退了房。不知道他後來和您溝通過沒有,為了防止漏掉什麼重要事情,我想還是把這件事告知您一下。”楚千淼:“?”她聞聲一愣。隨後她問:“請問您,那位先生看起來多大年紀?”
“三十出頭的樣子。”服務生答。
“您還記得他姓什麼嗎?”楚千淼立刻追問。
“記得的!”服務生説“他辦理入住的時候,我同事接他身份證把他的名字叫成了四聲,他當時還對我同事説,他名字那個字讀二聲,聲同‘人言可畏’的任炎。因為他這麼打趣了自己一下,所以我記得特別清。”楚千淼一時怔在那。
她想他這傢伙,背後還能自我打趣的。
人言可畏。那是她曾經背後打趣他又被他抓了個正着的話。當時她都把他給氣笑了。
“人言可畏”這四個字,讓她的心砰通地一跳。被壓制的回憶差一點造反,順勢破土而出。
她按了按口,情緒一瞬恢復常態。
她謝過服務生,一邊向酒店外面走,一邊掏出手機給任炎打電話。
電話響了好一陣才通。
她叫了聲“任總”問:“您昨天到過上海嗎?服務生跟我説您找過我,可是任總您怎麼沒打我手機,我沒關機的。任總,您找我是有什麼事嗎?”任炎的聲音聽起來冷淡得幾乎有點疏離:“沒什麼特別事,只是想問問你項目上的情況。但臨時有事就回了北京。”楚千淼心裏説着您老可真能折騰,嘴巴上卻是一副畢恭畢敬:“那我現在給您説説這邊的項目情況?”任炎默了一瞬,似乎在思考,然後説:“撿重點説,剩下的細枝末節,等我過兩天去上海你再當面彙報。”他的聲音一板一眼。
楚千淼立刻講了幾個重點情況。任炎表示這幾點要她繼續跟進後,沒再説別的什麼,掛斷了電話。
陶冶院線離酒店不遠,楚千淼走路過去。她在路上一邊走一邊呼着上海冬晨清涼的冷空氣。
又是一個冬天了。去年冬天,她正在嘉樂遠的項目上。而前年冬天的這個時候,她在做瀚海家紡ipo。
前年冬天的這個時候…她忽然在熙熙攘攘地早高峯人行路上,頓住腳步。
她飛快從外套大衣口袋裏掏出手機,調出一個羣,翻找最早的聊天記錄。
那是當時給任炎過生的羣。最早一條記錄發於那一年的昨天。
昨天,是任炎的生。
楚千淼怔在人行路上,來來回回匆忙趕着上班路的人羣錯着她的肩膀擦過她。所有人都在為生活奔忙,只有她停滯在那裏。
她收起手機,抬頭向前,重新邁步。
她想不會的,他不會是因為過生想見她一眼才飛來上海的。不然他不會沒看到她就連夜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