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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黑色的禮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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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淼,我能問問你,為什麼會想到和我一起合作項目嗎?”楚千淼知道他這話背後還有一半意思沒明説出來,因為他知道她會明白那一半的意思——我是喬志新帶出來的人,喬志新曾經對你很覬覦,所以你怎麼會想到要跟我合作?

這問題楚千淼一早已經想好了答案。

“還記得張律跳槽那時候嗎?張律走了,我在律所出於遊離狀態,當時你找過我,我現在還記得你那時跟我説的話。”——那時王駿找她,對她説:我知道,你可能因為一些私人因素,不願意選擇我的團隊,但我想跟你説,喬律是喬律,我是我。另外還有,何偉可能沒有你想象中那麼仗義。(57)“那時我沒信你的話,我覺得你是虛情假意不説,還順帶説了何偉的壞話。”講到這楚千淼有些歉意地笑起來“但現在回頭看,你那時説的話,其實都是真的,也都是善意。這兩年來做項目的時候後我也聽人説起過你和喬志新,你確實和他不一樣。而何偉也確實不怎麼仗義。”楚千淼看着王駿,目光真誠:“所以現在回頭看,在我當時處於那樣複雜被動的一種狀態時,你能對我釋放善意,我很;而我當時誤會了你的善意,我到很抱歉。我希望能通過這個合作機會,我們大家彼此間可以重新認識。”王駿聽完一笑。他點點頭。隔了一會,忍不住又點點頭。

他站起來,向楚千淼伸出右手:“謝謝你把對我的印象撥亂反正了。那麼,楚總,接下來合作愉快!”當天晚上任炎把楚千淼送回家時,跟着她一起上了樓。

把她親得頭昏腦漲之際,他拷問她:“今天到公司來的王駿,是鑫豐的合夥人對嗎?為什麼要找鑫豐的律師合作?你在打什麼算盤?嗯?”楚千淼經過萬千小黃文的洗練後,抵住了這波騷氣攻擊。她對任炎説:“你説過的,這個項目讓我自己放手去折騰,你不會手管。”任炎還想再問點什麼,她趕緊反用小黃文裏的誇張技巧,在他大脖頸上種草莓,身上長蝨子似的在他腿上蹭來蹭去,用腳丫子沿着他的小腿從下往上勾…她沒想到這些土味勾引,居然鎮住了任炎,讓他漸漸展出一副很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神面貌。

最後他氣吁吁捉着她問:“你從哪學來這些的這些?!”她就此把為什麼找鑫豐合作這個問題,從他那裏徹底岔過去了。

任炎走後,楚千淼趴在窗口吹着風看夜景。這城市到了晚上顯得格外能藏污納垢,白裏的一切污糟到了晚上都被吃進了黑夜裏。

有些污糟漸漸被人就這麼遺忘在一個個夜晚裏了。有些卻不會。

喬志新當初怎麼傷害她的,她永遠都不會忘。

這一年來,她不提喬志新,不代表忘記了那件事。她一直在暗中關注着鑫豐律所的動向,喬志新的動向。還有王駿的動向。她一直在找能擊倒喬志新的突破口。

喬志新當初拿捏着任炎和譚深打他的監控視頻,説要告他們。因為這個,她和他談判,彼此各退一步,誰也不追究誰。

但現在,一年過去了。人身傷害的訴訟時效已經過去。他手裏的監控視頻已威脅不到任炎和譚深,她可以想辦法為自己討回公道了。

可該怎麼討回這個公道?告他騷擾自己,這個太難了。一年多了,時間已經太久。而且他對她動手那天,她的錄音筆壞掉了,沒了證據。

之前錄到的也只是些言語挑逗,罰不了他太深,最多讓他名譽受損。而且他一定也會使勁往她身上破髒水,説她勾引未遂氣急敗壞下反咬一口之類。這社會、這職場,對男容忍度無比的高,相比之下,女的職場地位只是個職場點綴。所以到了最後,反而會是她的聲譽受損比喬志新還要多。

與其以自己的名譽受損做代價,還罰他罰得不疼不癢。不如搞個大的,讓他身敗名裂接受應有懲罰。

所以她想,還得從別的渠道打開懲罰喬志新的突破口。

她最近出去談事的時候,遇到了從前所裏的一個同事。她聽那人説,喬志新曾經讓王駿替他背過項目上的鍋。好在王駿平時口碑不錯,企業當時沒有深究。

她那時就想,王駿心裏一定是不甘心的。他説不準就是可以爭取和團結的力量。

她漸漸注意到,王駿其實沒有騙她,他和喬志新真的不太一樣。他在項目上的口碑風評都很好,行事風格也和喬志新大不相同。的確,他是他喬志新是喬志新,這句話他當初沒撒謊。

她想這麼多年,喬志新做過的那些事,合規的不合規的,王駿一定比其他人知道得都多。

所以王駿,就是那個擊垮喬志新的突破口。

和逐風汽配敲定了各個中介機構合作方後,大家定下時間,下週統一進場盡調。

這意味着楚千淼和任炎還有一個週末的共度時光。

週五時,瀚海家紡的周瀚海親自邀請任炎和當初的項目組成員,去五星酒店參加他們舉辦的一場夏新品發佈會,發佈會後還有晚宴酒會。

任炎告訴楚千淼,瀚海家紡去年今年業績有點下滑,為了造造勢,所以這次發佈會的排場得特別大。

他還特意叮囑楚千淼:“出席晚宴的時候,穿得正式一點。”楚千淼於是穿了她那件黑的v領的禮服裙子出席了當天的晚宴。

這是她第二次穿這條裙子,上一次穿,是在瀚海家紡的上市酒會上。

她想這條禮服裙子和瀚海家紡真是有緣,她帶着它兩次見世面,見的居然都是瀚海家紡的世面。

為了避嫌,她和任炎分開走,各自抵達晚宴。

她進了宴會廳,找到他們坐的那一桌。那會任炎已經就坐了。她的位子在他對面,和秦謙宇挨着。

她把外套風衣下來,做得直。

她的禮服領口是個大v字,從脖頸處開放,出她大片雪白肌膚和秀美鎖骨,然後向下漸行漸收攏,一直到前若有似無的溝壑前以v字的小尖兒做了一個誘惑的結束。

她抬頭的一瞬,她對上了任炎的目光。他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裏面的乾柴燒起了一把火,燒得毫不掩飾。

他很快挪走了眼神。

晚宴開席一陣子後,周瀚海來敬酒。任炎開了車,以茶代酒,和周瀚海説了一陣子話。

然後任炎對周瀚海説:“周總,抱歉項目上還有點事要忙,我得先走。”他説完這話看了眼楚千淼。

周瀚海親自把他送出宴會廳。

任炎走後,楚千淼坐在餐位上和秦謙宇聊天。秦謙宇死活追問楚千淼口紅的號,説他老婆塗完一定美豔不可方物。

楚千淼把口紅號從谷妙語那裏問到後,告訴給秦謙宇。

驀地手機在手裏又一震。她以為是谷妙語在跟她説話。

結果消息居然是任炎發的。

她趕緊調暗屏幕,把手機拿到桌下看。

任炎的文字裏彷彿帶着情緒:十五分鐘了,怎麼還不出來?沒看到我給你打眼

楚千淼忍着一點笑意。這笑意憋在嘴裏,有一絲甜。

她當然看懂他臨走前那一瞥的意思了。可她就是想磨磨她。

她發信息讓谷妙語給自己打電話,然後堂而皇之地對大家説,發小找她有急事,她得先走。

她順順利利地溜掉了。

走出宴會廳,走到酒店外,她低頭髮信息,想問任炎:“你在哪裏?”一隻手卷上她手臂。她被人一拽,就給扯進了一片無光暗影裏。

那人靠着牆,把她裹進風衣中,將她擁抱得密密實實。

“你上次穿着件裙子,我就想這麼對你。”他俯在她耳邊,低語。

她心口怦怦地跳。她想完了,今晚要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