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湖畔的生死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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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斜時分,子奼坐在書案前看書,喜兒回來了,衝着她道:“小姐,我方才聽紫陽殿的人説,小太子這些子竟是有些茶飯不思呢!好像是為了秦子嫣的事,方才還偷偷溜到冷宮去看來着。看來這秦子嫣惡毒一世,對這孩子倒還真上過幾分心,要不然也不會巴巴地為她着急了。”子奼合上書本,聽到這話把頭也抬了起來“我倒忘了這茬了!”低頭想了想,便與她道:“咱們這就去看看這孩子。”
“哎哎——”喜兒見她正要起身,慌忙拉住她:“你去做什麼?那是人家拉扯大的孩子,這會兒秦子嫣因為咱們這邊被廢了,又被打入了冷宮,他是她帶大的,見了你還不得恨死你呀?”她白了子奼一眼,把她按着坐下“我告訴你,這小孩兒可不懂得大人之間誰對誰錯,他只知道現如今吃虧的是帶大他的養母,才不會管你是誰呢!咱們可別去討晦氣的好!”子奼聽她這麼一聽,也沉了一下,點頭道:“你説的也對…但是,我恨秦子嫣,卻不想把這恩怨牽到孩子身上去,那麼小的時候就死了親孃,這會兒也沒個人照顧着,,我不去可以,你可是怎麼也得過去一趟。”喜兒嘆了口氣,伴着她在旁邊坐了下來“依我看你還是別心的好,他如今住在紫陽殿,那裏有成羣的宮人奴婢,還有衞玠劉斯和若幽,哪一個不會掏心掏肺地服侍他?咱們一去,看在別人眼裏,卻不知成了什麼心思了!”她不服氣地微哼一聲,瞟了一眼殿外。
子奼見她這模樣,便也不堅。持了,見到綠珠捧着一盤水靈靈的葡萄進來,於是與二人道“呆會兒用了晚飯,咱們去一趟紫陽殿,看看皇上吧!”喜兒怔了怔,望向子奼遞來的眼。,頓時會意,點頭道:“好。我現在就去廚下讓她們早些把膳食好。”説着起裙襬起了身。
綠珠一聽,連忙笑道:“夫人,你一。去,皇上八成又要提那件事了!”喜兒急忙扯了扯她的袖子,暗地衝她搖了搖頭。再看子奼,卻是拈了一顆葡萄放在嘴邊,一臉平靜地瞟了她們一眼。
晚飯後偏巧月還不錯,園子裏淡幽幽的淺暉一。片,各宮裏不少的宮人也在外面乘涼,子奼拿了把團扇與喜兒綠珠並兩個太監一道出了宮門,邊走邊説笑地往紫陽殿的方向而去。
“哎,小姐,咱們走kao湖那邊吧?那邊可清靜,還有哇鳴。呢!”進了御花園,喜兒就歡快地指着左邊kao御湖的那條甬道説道。子奼笑着看了看綠珠,也道:“沿湖的宮燈一路看上去還好看,那垂柳隨着風兒擺來擺去的,在月光下欣賞着也別有一番意境,那咱們就聽她的,走那邊吧!”綠珠年歲尚小,生活潑,自然是個愛玩鬧的,走。大路長廊必定人多,遇上人見着了不太好,這會兒宮裏頭的事兒剛定,皇后也被壓在冷宮出不了頭了,正想着要怎麼玩玩才盡興呢,這不子奼一提,就正中了下懷。
“好啊好啊!我平裏就愛走湖畔那條道,走那邊順道看看夜裏的湖景也是不錯呢!”説着就要挽起。子奼往那邊走去,這會兒身後兩個太監卻説話了,他們對視了一眼,快步走到子奼面前俯身施禮道:“夫人,要不咱們還是走大道吧,前兒奴才們收到了胡總管的指示,説是京城裏頭…京城裏近來不太安定,也怕有宵小混入宮來,這不…請夫人走大道,萬一有什麼聲響,侍衞們也聽得真切些!”子奼停步,望着他倆笑道:“京城裏的事與我有何干?再説了,那邊不是也有侍衞麼?無妨,咱們自往那邊走便是。”説罷,就沖喜兒使了個眼,施施然舉步前行了。
兩個太監一見此狀,也不好再攔阻的,便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
三人一路上輕言淺語,緩步而行,神情甚是愜意。子奼一邊欣賞着這美好的月,一邊聽着喜兒與綠珠談論着宮裏的趣事,雖未言語,卻時而蹙蹙眉尖,時而也微笑兩回。如此閒適地往前行走,到了柳蔭下時,子奼望着湖心中靜靜矗立的水榭,腳步又不覺地放緩了些。
此時正值六月中,碧玉圓盤似的蓮葉鋪滿了大半個湖面,將水榭包裹在其中,朵朵蓮花點綴其上,看上去,真是如世外仙境一般的寧靜怡人。
“這荷香可真醉人!”子奼拿團扇抵着下巴,嗅了一口清新的晚風,回頭望了望喜兒:“翠幽宮裏的湖面想必也是很好看了,回頭咱們也去坐坐!”
“哎!
…
”喜兒隨口應着,扶着她又往前走。
卻就在這裏,空氣裏陡然傳來了一道不太尋常的動靜,仔細一聽,竟似是寒冬裏冷風擠進窗稜的聲音,又像是利器劃入風中的聲響,帶着與夏夜完全不搭調的呼嘯之聲!
“小姐!小心!”子奼正要回頭往聲音來處看去,喜兒卻比她先發現了異常,當即嚇得大叫了一聲,瞪眼望着面前一湧而上的三名黑衣劍客,再也動彈不得了!
“啊!——”
“有刺客!快來人啊!有刺客!
…
”子奼嚇得臉煞白,饒是她鎮定沉穩,到了此刻命在旦夕之時也忍不住失聲尖叫,並亡命地往前奔跑!太監早已經驚得四散奔去,綠珠也是嚇得六神無主,大叫了幾聲“夫人”之後,便義無反顧地衝向子奼,意擋在她身前!可是那三名劍客看起來招式比她們見過的任何侍衞招式都來得狠毒,簡直可謂招招都足以致命!而更致命的是她們本無力還擊!
子奼緊拉住綠珠,不管不顧地拖着她往前逃去,眼看着就要上橋了,沒想到腳下被過長的裙裾一絆,竟驀地跌倒在地上!她翻過身,將綠珠拉在身後,驚恐地望着追上來的刺客:“你們…”口裏的話不知從何説起,那三柄寒光閃閃的劍卻眼見着就刺向了她的膛!
“住手!”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一道雄渾有力的喝斥,三名刺客吃驚地回頭一望,只見後方竟是兩名盔甲於身的侍衞趕了上來!其中一名身形高大,臉上有道猙獰的疤痕,他手執長劍立於當地不怒自威,即便是不出聲也可震懾全場!刺客們怔了半刻,相互對了對眼之後,眼看就要向子奼痛下殺手,然而沒想到那三柄長劍卻在離她的脖頸前一寸處突地被另一柄長劍挑向了天空…
“夫人!夫人!你沒事吧?”綠珠哭着從地上爬起,忙不迭地扶起神莫測的子奼“快來人啊!還不快去通知皇上!夫人受驚了!
…
”聞訊趕上來的宮女立即拔腿往紫陽殿跑去,而面又遇上了大批來的侍衞,一下子場中紛亂嘈雜不已,而面對對陣中的四人,大批的侍衞卻本無法cha手進去…刺客們的武功實在是高強厲害,一招一式絕不拖泥帶水,把這其中任何一個拉出來問問,都必定是苦練了好些年的練家子,可是這單槍匹馬應對他們的侍衞,看上去卻更加了不得,他以一對三,劍下卻半點也不含糊,雖然夜裏看不太清他的神情,但是從他的招式看上去,卻是輕輕鬆鬆半點也不費力!
“小姐!”喜兒這時也趕了上來,焦急地上下打量着子奼。
子奼搖搖頭,捂着心口道:“虛驚一場,幸虧有這位侍衞…”這裏正説着,那邊廂可就有了變化,正在大家吃驚之時,那三刺客其中一人突然使了個詐,往侍衞肩上虛晃了一招,其餘二人就當機立斷地挾着他往後竄去!
侍衞肩上雖沒受傷,可是臂上卻捱上另一人的招,吃疼的工夫,動作已經慢了一步,躍上牆頭,再也看不見三人的蹤跡了!
“快追!別讓他們跑了!
…
”其餘的侍衞回神之後,立即被侍衞長領着往夜裏追去了。在場的宮人立即圍上來問候子奼,七嘴八舌地簇擁着她就要往前方紫陽殿而去。
子奼望着不遠處捂着臂膀的侍衞,與喜兒遞了個眼。喜兒會意,撥開眾人走到那侍衞面前,施禮道:“這位大哥,多虧你到的及時,不然的話,我們夫人今兒可就…真是多謝您了!”那侍衞也不説話,與她抱了抱拳便了。
“奼兒!”子奼正望着那邊動靜,身後卻傳來龍煜焦急的呼喚。一回頭,正見他領着劉斯若幽大步衝了過來,看來走得太急,身上才穿了件鬆鬆的白綾袍子,手上還拿着支沾了墨的筆。
子奼眼眶一酸,哽咽道:“皇上…”
“好了!別哭…我知道了,咱們先回宮再説!”龍煜咬着牙,一把將她抱起往回走去。子奼偎在他前,心有餘悸地道:“方才要不是那名侍衞情急之下挑開了刺客的劍,那麼這會兒,你已經看不到我了…”才説了半句,那眼淚就順着臉頰下來了,剛好落在龍煜手臂上,熱熱的接個正着。他嘆了口氣,回頭與衞玠道:“救駕的侍衞是誰?立即帶到紫陽殿!”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