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三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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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貨物卸下，皆是沉重無比的木箱，板田和燕又良站在一側微笑談，不時燕又良的副官指揮軍卡前來裝貨。他全然不知遠處有一雙雙緊緊盯住他們一舉一動的眼晴。

碼頭自是一番忙碌景象。五爺扛起一隻木箱，將它們一一裝到板車上，再由板車運送至軍卡處上貨。五爺對面正是那黑麪男子，兩人卯足了勁比拼力氣，趁監督的本兵一回頭，五爺便悄聲了對那黑麪男子道:“兄弟，兄弟…別費那麼大勁了！”黑麪男子面容輕蔑了笑道:“怎麼？還沒結束呢你就要認輸鑽褲鐺了？”五爺環顧四周，急了對那黑麪男子道:“你們知不知道這裏裝的是什麼？”黑麪男子仍舊賣力搬那木箱，一車車的木箱被裝上軍卡，他漫不經心的模樣:“裝的什麼不關我們的事，我們只管幹活要錢。”五爺氣極了道:“你們這是死幹活的驢，這裏全面是鴉片煙土，這些本人把毒藥賣給我們，又用它來毒害百姓，這樣的錢你們拿着便不燙手麼？”

“幹什麼？給我好好地幹活！”忽地一旁的本兵聽到談之聲便對兩人喝到。五爺忙噤了口，而這回輪那黑麪男子一臉驚訝與憤怒。

黑麪男子偷偷對五爺使了眼，五爺正納悶他要做什麼去。他便捂了肚子跑到本兵跟前哭喪着臉道:“長官，拉肚子了，去方便馬上就回來！”那本兵甚是不悦般地踢了黑麪男子一腳，罵道:“快點去，不許偷懶！”黑麪男子捂了肚子一歪一歪地跑了，五爺放緩了速度，他正尋望着王景誠，巡視了幾回。方才見遠遠地碼頭一角，王景誠與驚黛呆在一處，再看了各處，皆有潛伏好的兄弟們，不時地張望，正侍機行動。

不多時，黑麪男子回了來，待本兵不注意，方才壓低了聲音對五爺道:“他媽的全是煙土！老子不幹了！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反抗逃出去？”想必方才去方便時就是去查看那木箱裏的物什的。

五爺同是低了聲道:“你不要命了？逃？你逃得出去麼？”黑麪男子甚是惱恨:“那真為幾個錢為他們幹這樣缺心眼的事兒？”五爺啐了他一口。道:“你要是信任我們，跟我們一起，把這些煙土全毀了。我們裏外接應！幹不幹？”黑麪男子滿面放光，昂了道:“幹！為什麼不幹！”説罷與五爺一擊掌。1…6…k…小…説…網本兵聽見聲響又回了頭來罵:“快快乾活！不許説話！”黑麪男子臉忽地變了赤紅，又忙跑去本兵處道:“長官，又要拉肚子了！”本兵好一聲罵，端起槍來指住他:“你是不是在玩花樣？”黑麪男子哭喪了臉，指了指自己褲襠處。本兵低頭一看。果然濕了一片。只好放了他去。五爺一旁偷偷樂着。

約摸等了一刻鐘時間，五爺正焦急那黑麪怎的有去無回，忽聞外頭起了嘈雜聲響。漸次亂了起來，板田和燕又良遠遠看見船上起了火，大火正蔓延上岸來，船上仍有貨物並沒有卸完，板田氣得直跺腳，本兵齊齊湧上撲火，王景誠見勢，便趁亂混進搬貨人羣中，將準備好的炸彈在混水摸魚給了五爺，五爺便在木箱中扔了幾顆引線較長地炸彈，王景誠又在軍卡處扔了幾顆，五爺跑出來對混亂的人羣大喊:“炸彈啊大家快跑啊，要炸死人了！”工人們本正怔忡着，卻聽得有人喊炸彈，忙丟了木箱亂跑起來，本兵見工人們已大亂，又有一些持了槍跑來維持秩序，而場面早已混亂不堪，不時便果真聽到炸彈轟然炸響，再稍候不久，軍卡處也聽得幾聲炸彈巨響，板田見已控制不了場面，氣得掏出槍來對着那些可疑的人便開槍，幾個工人倒了下去，燕又良正好生詫異，是什麼人做了手腳？

五爺尋到王景誠與驚黛，問道:“那板田要不要殺了？”王景誠道:“吃食也得慢慢嚥，太多了噎着自個，毀了煙土就可以了，小心行事。”五爺聽罷點點頭，一揮手，潛卧着的兄弟一呼百應。

一時間，槍聲爆炸聲喊叫聲，如是末世的湯鍋開了沸騰不己。

板田已然看出是工人中的搗亂份子混雜其中，便下令開槍殺這些工人，而碼頭上的其他民也有些難免其害，被誤殺而死。橫屍處處，烽煙濃黑昇天。槍聲大作中，不知誰大喊一聲:“法國佬來開戰啦！”眾人一看，果然江上、路上皆有法**隊前來，船上竟架了炮，原來這法國租界，一直本就不願本人在碼頭攪和，而這次更是動了火力，直擾得碼頭一片混亂，法國佬便趁機要滅滅本人的囂張氣餡，也參與了火拼中來。

板田一見法國佬進一腳，此事便複雜許多，損失了煙土本就惱火，而法國佬又趁機來教訓一番，更是火上澆油，也不理什麼大局，總是火拼了來得痛快。

五爺貓身藏在了油布後，手臂處竟不知何時已擦傷，正坐在地上氣，忽地有一人閃身而入，五爺忙將槍口對準了那人的腦袋。兩人定晴看對方，不驚訝了齊聲道:“是你？！”原來那人正是黑麪。

五爺呵呵一笑道:“你小子，怎麼溜去船上放地火？”黑麪也是一笑:“若非我出來，肯定也出不去。”五爺一樂，問道:“你果真出來了？”黑麪赤紅了臉:“那還用説，不裝得真些，那些個本鬼子能相信麼？”説罷，又嘿嘿笑了，問道:“你們是…？怎麼會知道那箱裏都是煙土？”五爺道:“我們是斧頭幫的，專鋤懲惡，上次我們也搗毀了本人一批煙土，真是痛快！”黑麪喜出望外，道:“斧頭幫？我聽過！聽説專殺漢走狗的！”五爺笑道:“對！”黑麪此時垂下頭去，似有言難説出口的模樣，吐吐地:“你們斧頭幫…我…我也能參加嗎？”五爺一臉訝然:“好啊，兄弟，我就看你不錯，這次比賽留待下次，我們再拼力氣，誰輸誰鑽褲襠！”黑麪雀躍而起:“行！就這麼説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