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海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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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點頭。

即使那個發音十分單調，可週遭卻遍佈着那個單調發音所帶出來的甜膩，那甜膩促使得她。

就像那考了好成績、急於邀功的孩子一樣。

“厲列儂，我最近沒有和我的那些朋友聯繫，我很久沒有到俱樂部去玩，我沒沾一滴酒，我沒在酒店過夜，我每天按照醫生指定的時間點睡覺，我每天都按時間起牀，起牀後在健身室至少耗一個小時。”就這樣一口氣説完。

沉默——説完那些話後，連翹已經覺到頭皮一陣的發麻，她現在是二十六歲，不是十六歲。

握着電話，吶吶的:“我是不是很幼稚？”依稀間，她可以捕捉到來自於電話彼端淺淺笑聲。

“沒有，一點也不幼稚，還有嗎？”還有嗎啊？目光再次落在對面台上，這盛夏，這滿目的翠綠。

“還有…”扭扭捏捏説出:“我現在在幫助一個孩子，我和你保證絕對不會是以前那樣的，僅僅是一時興起。”説完，等待着——“厲太太，説看看，要什麼禮物？”在心裏細細咀嚼着，那是她聽到的從厲列儂口中説出最為自然的一聲“厲太太。”自然得宛如天經地義一般。

就好像，某年某月某，和他一起到拉斯維加斯註冊的人是她一樣。

電話彼端傳來柔柔的聲線:“給你五分鐘時間，讓你考慮想要什麼樣的禮物。”想要什麼樣的禮物還需要她説出口嗎？當然是——“我要你見到你。”衝口而出。

電話再次陷入沉默，之前那種甜氛圍也彷彿隨着她衝口而出的話蕩然無存，心開始慌張了起來。

她和他之間難得有那麼融洽的時候。

腦子轉了一圈之後，她唯一能想到的是快速去驅趕這沉默，驅趕沉默自然就需要新的話題了。

新的話題來到之前他問她的那個問題上。

“阿特。”急急忙忙開口:“其實，我睡眠狀況並不是太好，我最近偶爾會在深夜裏醒來，然後總是覺得少了什麼。”那邊還是沉默着。

那沉默讓她心裏竄出了一口氣，女人們想要見心愛的男人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厲列儂非得用那樣的形式來表達不滿嗎？

艹！

“我掛了。”連翹沒好氣的説着。

“別掛！”急急忙忙的人變成另外一個人，頓了頓，他説:“你覺得會是少了什麼？”廢話，如果她知道了還需要和他説嗎？

電話彼端，他聲音淺淺的，輕輕的:“我現在還有點時間，你可以慢慢想，到底是少了什麼？”屬於他那淺淺的、輕輕的氣息似乎是穿過電波，來到她耳畔，來到她心上，宛如受到蠱惑一般，閉上眼睛，手擱在間，思想往着深處，依稀間…

喃喃開口:我知道有一個民間故事，有一個男人從地裏撿回來一隻海螺，他把海螺帶回家，每當那男人到田裏去幹活時，住在海螺裏的女孩都會偷偷出來幫男人幹家務活。

“厲列儂，你是不是每天晚上也像那隻海螺一樣，偷偷躲起來了，也許躲在衣櫃裏，也許躲在屜裏，然後等到我睡覺時出現，偷偷的抱我。”

“所以，導致於每天早上我醒來時都在找那雙抱我的手。”依稀間，她聽到了從彼端的那聲“許戈。”依稀間，還有柔和的女聲應答出那聲“嗯。”

“許戈”

“嗯。”奮力睜開眼睛，清了清嗓音，叫了一聲厲列儂。

他淡淡應答:“改天我讓醫生過來一趟。”那淡淡的聲音一時之間讓連翹覺到近在耳邊的那聲“許戈”是來自於她的錯覺，連同那應答的女聲，連同那個海螺故事，以及每天醒來在找尋的那雙手都是來自於她的幻象。

當然，還有在説那段故事時她那氓般的語氣。

甩了甩頭，重新握緊電話:“不用了，不用找醫生，也許過幾天就調整回來了。”

“嗯。”握着電話。

“我掛了。”

“好。”掛斷電話。

看着對面的台發呆，被莫名的聲音驚醒，深深呼出一口氣，她在這裏好像呆了一陣子了，回頭——再次，連翹被站在她背後的那抹黑身影嚇了一跳，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我説，你有偷窺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