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吾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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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燈如豆,那趴在桌上的男人讓許戈恍惚間回到伏爾塔瓦河河邊公寓裏的時。
雖然每年和厲列儂呆在那裏的時間少得可憐,可那裏於她卻是類似於故鄉般的存在。
許戈十五歲才真正的成為1942成員,對於那位於捷克和奧地利界處的四百平方公里,她不像從小在那裏長大的1942成員,提起那片終年綠蔭如蓋的所在滿帶虔誠和眷戀。
比起那四百平方公里,布拉格那不到一百坪的舊公寓卻總是能勾動她的心情,有時飛越萬里也僅僅只是想在那裏呆一兩個小時。
在許戈心裏,那是她和阿特的小窩,承載着那些極為普通的冬暖夏涼的念想。
在那個小窩裏,許戈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回自己房間拿一條毯,毯蓋在那趴在桌上睡覺的男人身上。
她的阿特好像總是有忙不完的事情。
很久沒有做的事情現在做起來好像變得生疏了,給他蓋上毯時手不小心碰到擺放在書桌上的小物件。
那聲響讓趴在桌上的人迅速直起來,一抖,許戈手上的毯掉落在地上。
四隻眼睛直直對上,明亮的光線照出厲列儂眼眶周遭的淡淡烏青,那烏青使得她再次又氣憤又心疼。
在過去兩天裏,許戈對厲列儂軟硬兼施“阿特,那些事情讓別人去做吧,嗯?”
“厲先生,現在你還是一名病患。”
“厲列儂,快去休息。”可那些哀求的,生氣的於他而言空氣一般,他總是拿“我已經詢問過醫生。”
“馬上就會過去。”這樣的話來搪她。
沒等許戈把話説出口,厲列儂就如是説出“我保證,今天是最後一天。”沒再理會他,彎想撿起地上的毯,彎的力道有些的衝導致於許戈身體失去了平衡,厲列儂手一撈就牢牢抱住了她。
低着頭,看着那牢牢框固着自己的手,一陣無力忽然而來,那種無力在這兩天裏總是會偶爾串上來一下。
那種無力來源於那遺忘的六年時光,對於這個時代而言,她是一名落下很多功課的學生。
看着他遇到困難她想幫他,可一時之間無從幫起,甚至於他們説的那些話,以及那些東西她聽得雲裏霧裏,然後就只剩下了手足無措。
“怎麼了?”他問她。
沒有回答,撿起地上的毯,掙他的框固,説了一聲“早點休息”許戈就想離開,剛剛邁出半步的腳又因為他的那句“許戈”停了下來。
“到我這邊來。”他和她説。
站停,沒有往前,也沒有按照他説的那樣。
燈光剪出兩片緊緊依偎在一起的剪影,隨着從背後環住她間臂膀力道加大,她的影子被他的影子所噬,分不清楚誰是誰。
他在她背後低語“其實…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也很會打漂亮戰。”呃…什麼意思?怎麼他也講究起這些來了?誰都知道厲列儂可是不折不扣的務實派,最重視的是效率和結果。
“阿特…你已經打了很多漂亮戰。”許戈開口,她的阿特雖然沒有飛檐走壁、拯救世界的本領,可在面對敵人時他總是能把他們打得落花水。
所以,那些人管他叫藍路西法。
“意義不一樣。”什麼意義不一樣,這個許戈想不大明白。
“許戈,你還真有點笨。”他嘆着氣:“厲先生是想讓厲太太看到,比起另外一個人他更能打出漂亮戰。”嘆息之後是低得需要豎起耳朵的聲線,那個聲線在自言自語着“聽説那樣能討女孩子們的歡心。”在腦子裏細細想着厲列儂説的話。
“還想不明白嗎?”他觸她耳垂,呵着。
厲列儂剛剛説的,許戈隱隱約約明白,又隱隱約約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