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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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朝着年輕男人了過去,兩個人一陣低語。
當時審問室有五名情報人員,也許是應了年輕男人的要求,本就只讓通密碼破譯的小組成員留下來。
年輕男人在從伯努瓦房間搜到的一系列物件中拿走了ps4遊戲機,還有一部平板電腦。
之後他帶着通密碼破譯的小組成員打開那扇銀灰的門。
本則來到監控室,和表情觀察家以及語專家一起通過玻璃鏡頭緊緊盯着那扇銀灰的門裏發生的一切。
三十五分鐘之後,銀灰的門第四次被打開。
從那扇門出來的是那位被帶進去的小組成員,關上門之後這位小組成員深深呼出一口氣,臉上的表情是如釋重負中帶有心有餘悸。
很顯然,第四次提問效果是好的。
小組成員也走進了監控室,和彙報那三十五分鐘取得的成果。
等那位小組成員做完彙報之後本臉上也出現和他下屬一樣心有餘悸的表情。
這時,在場的人基本上心裏明白,給本提供情報的人來自於誰。
頭髮灰白、手背小部分有被燒傷痕跡的表情觀察家拿下眼鏡,眼鏡經過細細的擦拭之後重新戴回臉上。
臉朝着玻璃處往前挪移了差不多一公分。
最後,這位小組成員在本耳邊低聲説:“嫌犯要求單獨和厲先生聊幾句,厲先生答應了。”清一白調沒有一扇窗的空間裏,伯努瓦早已沒有之前閒情逸致。
他雙手手掌撐在審問桌面上,微微凸起的眼睛此時此刻因為憤怒導致它們看起來就像是金魚的眼睛。
一張嘴一張一合的,從嘴型弧度看就可以猜到那是一個惱羞成怒的人。
深灰風衣的年輕男人看着就隨意多了,橫抱着胳膊,一副“現在我還有點時間,我決定利用這點時間曬曬太陽”的狀態。
出於好奇,本讓語專家解讀那兩個人之間的對話。
伯努瓦:“從我手上掌握的資料看,閣下現在還呆在某些西方國家x檔案的待觀察名單裏,説不定一個禮拜之後,那些政治家一不高興,你們就從待觀察名單跑到會對本國國土造成威脅的名單中。”
“再然後,這些政治家需要政績了,你們這些人就會變成這些政治家所謂的政治遺產。”年輕男人:“…”伯努瓦:“他們都説,帕特。厲是一位聰明有魄力的人,我怎麼也想不通你為什麼會淌這趟渾水,我可以保證的是,你的多管閒事會讓你們變成夾心餅裏的果醬,前面是狼後面是虎,天空被封上蓋。”年輕男人:“十分鐘後,有車會來這裏接我,從這裏到達停車點需要八分二十秒時間,你還有一分鐘多一點的時間。”伯努瓦:“讓我猜猜,你這是在抱大腿?還是洗白?不要告訴我,你是因為不想看到那些無辜生命的消失而伸出援手,要是這樣的話,你會讓一部分把你當做偶像的孩子們失望的,帕特。厲可是他們眼中的路西法。”年輕男人再抬起手腕,手放下的同時身體朝着伯努瓦靠近了一點。
隨着他這個看似不經意的動作,兩個年紀差不多的男人立見高低。
伯努克一下子變成了,類似於品學兼優的學生在面對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的老師時的不服氣、可不管怎麼昂頭都缺乏底氣模樣。
年輕男人:“你就這麼好奇?你説得對,這是我不應該管的事情,我也沒有那個閒功夫,但我想我們最近運氣都不好,你倒黴的是你就把襲擊地點設在盧浮宮,而很不巧的…”説到這裏年輕男人頓了頓,頭轉向西南方向的牆,深灰外套風衣帽隨着這個動作被往後扯動些許。
男人的一張臉如數呈現了出來。
那是一張讓人過目不忘的臉,五官俊美,眼神冷冽,置身於純白世界的男人宛如用刀一筆一筆刻出來的冰雕。
男人的臉往着西南方向。
西南方向是一堵經過心設計的玻璃牆,玻璃牆連着監察室,審訊室的人看不到玻璃外的任何一切,而監察室的人則可以透過玻璃牆的高科技設計清楚的捕捉到接受偵訊的疑犯任何細微的表情動作。
男人的眼神彷彿穿透玻璃牆,語專家下意識間低下頭,而本則是摸了摸鼻子。
似乎是達到某種他想要的結果,男人淡淡一笑,站在最後一排的小組成員心裏祈禱着:一定不要讓自己心愛的女友遇到這個男人。
那男人靜止時像是珠穆朗瑪雪峯,笑起來時嘴角有愛琴海海水的灩漣。
現在,他有點明白為什麼會從伯努瓦口中聽到路西法這樣的稱謂了。
路西法,以俊美的外表和超強的能力成為神界的明星,是人們眼中天使和魔鬼的完美組合。
片刻之後,語專家又忙開了。
年輕男人接過之前斷開的話:“很不巧的是有一位我很尊重的人的工作室就位於盧浮宮附近,我很擔心你那一百公斤的炸藥會不會震碎他工作室的玻璃,因此我覺得自己也是倒黴到家的一方。”
“還有,如果你有幸能聯繫到你那些朋友的話,幫忙傳話,你們自認為天衣無縫的溝通方式我二十歲就玩膩了。”夜幕降臨,一輛黑房車悄無聲息停在情報局的秘密通道外。
帶着律師團怒氣衝衝的摩納哥商人出現在情報局時,他的寶貝兒子以涉嫌恐怖襲擊的罪名被逮捕。
情報局人員給他的建議是:要麼考慮再生一個,要麼修改遺囑。
珠寶商人離開時一臉茫然,他怎麼也想不到讓他引以為傲的兒子會做出那樣可怕的事情。
偵訊室走得就剩下本和那位表情觀察家。
沉默片刻後,本慢的説起表情觀察家那位於盧浮宮附近的辦公室。
“如果我沒有猜錯,我相信布朗先生已經猜到我下屬口中所説的‘厲先生’的身份?”表情觀察家下眼鏡,了眉骨,目光往着他左手背上被燒傷的傷口位置。
許久,説:“我認識他時,他還是五金店老闆家的孩子,至今還記得他在後花園朗誦葉芝的《達沙摩》時的樣子,當時我以為他會成為另外一位葉芝。”葉芝本聽過,威廉。巴勒赫。葉芝,愛爾蘭詩人,《愛爾蘭文藝復興運動》領袖,也是著名的神秘主義者。
悠長的嘆息之後,表情觀察家聲線黯然:“他還是我的laura的心上人。”年過半百的法國男人神情哀傷。
關於眼前這位前外官早年所經歷的本略知一二,可眼下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硬着頭皮:“布朗先生,能不能請您打一通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