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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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餓?”她三餐不都有專人送達,怎會餓着?
“甭提了,我從昨晚空腹至今。”夾帶劇毒的豐盛晚餐,她可無福消受。
“旭…你真叫旭嗎?”
“差不多。這名字我喜歡的。”她以眼神示意司徒毅別偏離主題。
“一定要去嗎?”一時忘了追問“差不多”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要我坐在家裏等死?”她反問一句。
“我實在搞不懂,你一個小小玉匠怎麼會扯進這場風暴中?”樓將軍這事兒,連他老爹都袖手旁觀,她一介小老百姓跟人家湊什麼熱鬧,害他跟着沾惹了一身腥。
“山不來就我,那隻好我去就山嘍,”她打了句禪機,臉上滿是深不可測。
“透一點給兄弟聽聽不為過吧。”他這次回京城來,就覺她好似瞞了他不少事。當然,他一直知道她有着神秘的過去,也一直保持禮貌的不去探問。
嗣衣出現後,他才發覺她有太多事情是他應該要知道的。
“生意人如果手中沒有籌碼,怎麼跟人家談判?我怎會平白無故送上門去給人生活剝?”她再反問一句。
隱約知道她該是有成竹,但…
“你能不能講白話一點?”
“走吧,路上説給你聽。”如果有空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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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一口井邊,打了點水上來,以舌沾嚐了些,嗣衣證實了心中所想——這座城裏突然出現的大批病患並非罹患什麼傳染病,而是遭人下毒。想來諷刺,竟是因昨晚那場突發事故,才讓他的思路轉了個方向。
施毒者如他所料是選擇水源下手,但目的何在?如真要傷人,許多毒劇烈的物藥會是更好的選擇,但這人不這麼做,反而只是讓人有些輕度的肢體痙攣症狀,體質虛弱一點的才會有較嚴重的影響。
微弱的呻聲由左後方傳來,嗣衣回頭,見是一名上了年紀的婦人跌倒在地,顯然需要旁人幫助才能起身,他走了過去。未見他伸出手來,老婦卻覺有一股力道扶了她一把,先滿懷的謝了聲,等站穩身看清嗣衣的模樣,一臉驚喜集。
“小遙!”老婦動的上前,嗣衣卻是退了一步,若有所思的看着老婦黑衣袖口的獨特繡紋和形狀詭異的蛇頭杖。
穿得一身黑衣,袖口繡着很別緻的花紋,手裏掛着一蛇頭枴杖——紅葉之前是這麼説的吧。
老婦愣了下,隨即歉疚道:“對不住,你長得很像我一個老朋友…”
“沒關係。”嗣衣神情冷漠的淡應了聲。
孃親閨名關遙,也許親近的人會喚她小遙也説不定,他也的確長得像娘,但他一點兒也不想在路上亂認親戚,遑論此人居心叵測。
時刻尚早,周圍來來去去的人忙着打理自個兒的事,沒有人費心思在這個老婦身上。
“為什麼?”老婦聽見嗣衣的問題時愣了下,這才明白自己一番作戲並沒有達到效果。她顏一整,昏蒙的目光頓轉明。
“若不是因為你的關係,我還不屑對付她。”她當初只答應丁丞相對付樓將軍,旭這個無名小卒,她本不放在眼裏。
“別再對她出手。”衝着她也許是孃的故,嗣衣不想動手,但簡短的語氣中已顯了他的怒氣。
老婦用複雜的神望着嗣衣。
二十年了,沒想到相隔二十年,她會再次遇上這張令人痛恨的臉,讓她不需確認也可得知這個年輕男子與關遙的關係,更證明她當年遍尋不着的小孩果真讓人給救走。
她探知他的身份是神農山莊的四少爺,每三個月入城一次輸送藥材,但她等不了三個月,使計將他引來,就盼完成生平最大的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