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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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站在兔兒身邊的多金輕扯了她的衣角一下，“兔兒姊姊，這位婆婆看起來好可怕…”

“多金！”她一聽，緊張又尷尬的制止了他。

小男孩的話，勵古夫人全聽進去了，有點不悦的看着兔兒，卻沒説什麼。

她低着頭，不敢直視老夫人的臉，她知道老夫人此刻的表情決計不會好看。

“峯兒，你跟我進來。”説完，轉身便走回大廳。

兔兒懊惱又無奈的瞪着多金，“不是要你們謹言慎行嗎？”

“多金説的是實話。”他委屈地為自己辯解。

“算了。”勵守峯笑嘆一記，“我不會跟個小孩子計較的…李飛，你先安頓好他們。”李飛點頭，“安置在哪裏？和明院？還是文成院？”除了幾名老夫人及少爺的貼身丫鬟及護院得以同他們住在暉院及文成院外，其他的護院、家丁及奴僕都住在和明院。

“先把他們帶到文成院，稍晚我再決定。”説罷，他便尾隨着祖母而去。

大廳裏，勵古夫人坐在主位上，勵守峯隨後走了進來，在她右邊位子坐下。

他知道祖母對他帶回七個北方的陌生人頗有意見，但他從容以對。

“玉翠，幫我倒杯水來。”

“是，少爺。”丫鬟答應一聲，立刻離開。

不一會兒，玉翠捧着茶盤走了回來，勵守峯端起茶杯，跟她道了聲謝。

“峯兒，”勵古夫人終於開口，“那幾個丫頭跟小表是怎麼一回事？”

“他們無父無母，身世孤苦，所以我把他們全帶了回來。”他啜了一口茶，面帶微笑地解釋。

她微皺眉頭，“他們來歷不明，你怎能隨便就將他們帶回勵家，別忘了勵家是皇商…”

“，他們只是單純的孩子，不是什麼可疑之人。”

“那幾個孩子就算了，那個看起來不男不女的女孩就──”

“，兔兒是不得已才捨棄女兒身打扮。”勵守峯打斷了祖母的話，“她在襁褓時就失去雙親，收養她的範老爹死後，照顧幾個毫無血緣關係的弟妹成了她的責任，為了討生活，她只好把自己當男人…”勵古夫人神情凝重，若有所思。

“，勵家不多他們幾口人吃飯。”他輕執她的手，“宅心仁厚，應該不會拒絕他們才是。”她斜瞥了他一記，“你光會哄，怎不見你去哄哄那些好姑娘？”勵守峯一笑，“什麼姑娘比得上可人呢？”不苟言笑的勵古夫人被他一逗，忍俊不住地笑了。

“對了，前兩天你容姨跟繡香才剛帶着幾盒茶花甜糕來探過我，明兒個你可要親自回個禮。”賢容是前鎮北將軍趙破軍的夫人，亦是與她情同姊妹的竇老夫人之女。她與已過世的竇老夫人以姊妹相稱，因此將賢容也視同自己的女兒般。

趙破軍將軍在多年前過世後，賢容開始吃齋禮佛，大半時間都待在庵堂裏。她與趙將軍育有一雙兒女，長子天昊年方二十三，現時已在皇宮裏擔任御前帶刀都尉一職。

而他們的女兒繡香今年已十九，正是青方華、待嫁之齡。因為兩家親近，天昊跟繡香自幼便經常在勵府出入，和峯兒早已情同家人一般。

“你容姨説有人上門説媒提親，可繡香那孩子都拒絕了。”勵古夫人説。

“喔，”勵守峯又啜了一口茶，“繡香那丫頭的眼光可高了。”

“繡香不是眼光高，而是心有所屬。”她瞥了孫子一眼，“她自幼跟在你身邊峯哥哥長、峯哥哥短的，誰不知──”

“，繡香可是我的妹妹。”他再次打斷了她。

他知道想説什麼，但他不想聽。他才剛返家，還不想去想那些煩人的事。

“峯兒，你今年都二十八了，不要再磨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