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晾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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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晾晾沈青瀾垂了眼睛,沉了一會,抬起頭看向楚亦可道:“無礙,這裏已經備下了早飯,我就不回去了,勞煩得你早起,辛苦了。”楚亦可盯着沈青瀾,有些惱怒的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他要留在這,讓她走嗎?
沈青瀾正視着她,心平氣和的道:“我也想問問你到這來是什麼意思?”楚亦可氣的猛力氣,道:“我什麼意思?我做好了早飯,請你回去吃,這也錯了嗎?”
“你沒錯。”沈青瀾平靜的道:“可這裏是我的家,我在哪兒歇,在哪兒用飯,都只會舒舒服服的,不必非得拘在某一個地方。”楚亦可喊道:“可是,是你自己説要對我好,要讓我過得和未嫁之前一樣開開心心的。”沈青瀾眯了下眼睛,視線忽然就凌厲起來,落在楚亦可臉上,道:“那麼,你是説我對你不好,你過的並不開心了?”楚亦可一哽。她從未見過沈青瀾發脾氣,因此只猶豫了一剎那,便有恃無恐的道:“你是我的丈夫,我是你的子,你不陪着我,讓我牽腸掛肚,讓我寢食難安,我怎麼會開心?我一刻看不到你,就覺得心魂俱碎——”面對這樣熱烈直白的表白,沈青瀾沒有一點動,只是微微點了下頭,道:“原來是這樣。”楚亦可忙道:“是啊,你是知道的,我的心裏只裝着你一個,那麼你呢?難道不該回報以我同樣的情嗎?”沈青瀾並沒有多辯駁,只是若有所思的怔了一會,才看向楚亦可道:“你是我的子,我是你的丈夫,可是,凡娘同樣是我的子,我也同樣是她的丈夫。”楚亦可恨恨的一跺腳,道:“我對你,和她對你怎麼能相提並論?我們是青梅竹馬,多少年的情——”
“是啊,多少年的情,認真算起來,我們在一起都超過十年了。”沈青瀾説的很是慨:“我跟凡娘,前前後後加起來真正親密相處,滿打滿算也不過月餘。”楚亦可芳心忐忑,竟不敢順着沈青瀾的話往下接了,只是滿眼湧淚的指責他:“你變了,是不是?你本不喜歡我,你從前説的都是騙我的。”沈青瀾反駁她:“我不過是在陳述一個事實。我是她的丈夫,我不在她的身邊,她也會孤單寂寞,她也會食不知味,她也會倦極難眠。她對我傾付一生,我亦當同等報之。”楚亦可被噎的説不出話來。
她以為,她在他心裏是獨一無二的,儘管他在她心裏並不是。可做為女人,總是願意同時享受着來自於不同男人的愛慕。
無關貞節,只是一種尊崇。
可是現在,他赤luo的直接把她拉降到和楚亦凡同一個水平。他用了一個也字。她是他的,才不過是平,她本來是不在乎這些虛名的,可是現在想想,他所謂的諾言和誓言,都是假的,是騙人的。
現在尚且如此,將來是不是也會拿楚亦凡的嫡來壓自己一頭?
楚亦可不再天真幼稚了,她不會愚蠢到以為自己撒嬌裝天真裝嬌憨裝可愛就可以贏回沈青瀾的心。
他們都變了。
果然。
他不再是從前那個唯她命是從,對她一心傾其所有的少年了。
楚亦可幾乎立時就從一個嬌憨明媚的少女——原本與她的年紀就不相襯不和諧——變成了一個陰冷漠然的**。
她的聲音也沒了剛才的甜美和婉轉,帶了點陰鬱的問:“那你為什麼還要娶我?”沈青瀾是不願意回答的。
他只是搖搖頭:“別問這麼多了,既然娶都娶了,你我都該往以後想。”
“以後?以後是什麼東西?”楚亦可尖利的笑了兩聲,笑的眼淚都下來了:“我還有以後麼?是你,是你這個劊子手,生生的斬斷了我的以後。不是你非要娶我,李昂怎麼會賜婚?不是他賜婚,起碼我還有希望?可是現在,你跟我説你要把你分成兩半,一半給我,一半給楚亦凡麼?她憑什麼和我爭?一個母親不貞,她自己都身世不明的庶女,她也配麼?她給我拾鞋都不配!別説你會盡力做到一碗水端平這樣的鬼話,我不稀罕,我要,就要全部,否則我不要!”楚亦凡站在內室門口,抱着懷裏有些驚惶的李謐,朝着楚亦可道:“你出去。”楚亦可緩緩的朝她望過來,冷笑道:“你不是不願意摻和進來嗎?否則你為什麼會坐視他接受賜婚?你本就不喜歡他,從小時候開始到現在,儘管我不明白你哪來的優越,可是這份莫名其妙的優越真的很可笑。你有什麼資格輕視我呢?你就是想報復我,以證明他是你不要的麼?”
“你瘋了,楚亦可,我命令你現在就滾出去。”楚亦凡跨出來,一句話都不想再多説,吩咐湖青:“把她出去,這裏是我的地方,別讓心臟嘴髒的人在這裏胡沁。”湖青衝過來,架住了楚亦可,徑直往外拖。楚亦可掙了掙,忽的一笑,道:“我是不是胡説,你自己心裏清楚。”她看向沈青瀾:“你也不過是個可憐蟲罷了,她不要你,我要你也不過是為了利用你,你心裏明鏡一樣,我們兩個為的是同一個男人,只是都不是你。”沈青瀾反常的沉靜,眼睛裏幽幽的燃着火焰,卻始終隱忍不發。
楚亦凡看了看猶豫不決的湖青。她明白,湖青是想讓她們彼此都把話説清楚,否則這麼稀裏糊塗的把楚亦可架下去,有些事就説不清楚了。楚亦可是打定了主意,就算死也要拉個墊背的,也要在她和沈青瀾之間種下一刺,讓他們兩個一輩子都不得安生。
楚亦凡低頭看了一眼李謐,柔聲道:“謐兒,你先去洗手洗臉吃飯好不好?待會兒我們一起去接哥哥和姐姐。”李謐點點頭,緊緊攬住楚亦凡的脖子,兩個往外走。
楚亦可呵呵笑着同沈青瀾道:“你瞧,她如此喜歡孩子,可那孩子卻不是你們的。你説,你們將來會不會有孩子?”沈青瀾還是不出聲。
楚亦可笑道:“你一定還以為你們沒孩子,是因為機緣不夠。你錯了,楚亦凡壓就沒想過要孩子。”湖青驚得出了一身冷汗。她直覺楚亦可已經瘋了,不管前因後果,也不管真真假假,更不管是否無辜,是否會造成傷害,她是逮哪咬哪,逮誰咬誰。再讓她這麼混説下去,真要出人命了。
她一勒楚亦凡的,跟拎只小雞一樣,直接就挾了起來往外就走。
沈青瀾卻開口喝斥道:“把她放下,讓她説。”湖青怔了怔,下意識的看向楚亦凡。楚亦凡示意的點點頭,自己卻步子沒停,直接往外走。把李謐將給門外的孃,低聲吩咐了兩句。
泓藍等人都面慘白的遠遠站在廊下,想要近前又不敢,卻又不肯走,只固執的望着楚亦凡。楚亦凡微微搖搖頭,自己也不進屋,索也下了台階,在院子裏的石凳上坐了。
泓藍這才小心翼翼的挪過來,瞟了一眼屋裏,低聲道:“,現如今該怎麼辦?要不奴婢着人去請太太?”楚亦凡搖搖頭。
泓藍不甘心:“再不去請三爺過來也成。”楚亦凡還是搖搖頭,撫了撫額,道:“泓藍,我累了。”
“啊——”泓藍一聽,立刻道:“奴婢給您肩背。”楚亦凡朝她苦笑了笑,道:“是心累。”泓藍眼圈紅了:“也不知道您這是招誰惹誰了,眼瞅着子就要過起來了,怎麼又橫生波折了呢?”楚亦凡也只是怔怔的出了一回神,才道:“風乍起,吹皺一池水,這也沒什麼,早晚是要來的,不如一次就來的猛烈些,把所有事情都解決了,也就一了百了了。”泓藍十分的不甘,可是事關楚亦可,她一個字都不想説,只能心裏暗處祈禱,她只是信口胡説,等到大爺醒過味來,哪怕是找人證物證一對呢,也知道她是在信口雌黃了。
可是楚亦凡不這麼想。
她是真的累了。從前她總是力求事事完美,或者説不求完美,也想着自己只要不做錯事,循規蹈矩的,能讓所有人滿意,她也就會安全無虞。她不怕別人不喜歡她,可她不願意因為別人不喜歡自己而給自己或是最近的人帶來麻煩。
她一直都活的很累很壓抑。説的好聽是自制,可實際上活的了無趣味。到這會兒,她竟有些羨慕起楚亦可來了。固然她不識進退,沒有自知之明,總是在追求一些好高騖遠的人和事,但她活的多恣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