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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奪權180先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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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亦凡輕聲道:“説是打理,其實不過是想借着機會出去透透風看看風景。”她這近似撒嬌的理由倒是讓沈夫人一陣好笑,道:“你説的是北邊咱們府上的莊子吧?那裏倒的確不錯,冬天可以泡温泉,夏天可以避暑,瞧瞧,果然是比我老婆子會享受。”沈夫人再看一眼沈青瀾,心知這就是個蠢到家了的兒子,理他還不如理一條狗,便收回視線,問楚亦凡:“好説,好説,你要哪幾個莊子?”不要説只是打理,她要自己都肯給,最好是楚亦凡搬過去住。先時還想替她撐,如今只怕她在家裏生事,恨不得把她打發的越遠越好了。

沈青瀾再忍不住,瞪着楚亦凡。她太卑劣了,説好了她的人和她的事他不手的,但她也不能把手伸到自家莊子上。雖説就是幾個莊子,又不是給她,但憑什麼她要就得給?

可楚亦凡壓不理他,只叫泓藍拿了一個冊子,到沈夫人手裏,指給她看,並講解着道:“喏,就是這幾個城北的莊子…聽説那裏氣候怡人,最適合種葡萄,我想着把這幾個莊子接手過來,專門種葡萄…”屋子裏的諸人都鬆了口氣。

沈夫人笑道:“你這孩子,那葡萄雖説好吃,但那東西傷胃,再者也太嬌貴了些,本放不住,到時候成筐成筐的爛,豈不白費了?”她這話算是説出了眾人的心聲。那玩意兒雖稀罕,可是不比蔬菜瓜果,又只有一季,吃多了倒牙傷胃,並不多招人待見,況且又不好放,她怎麼就瞧上了葡萄?真是異想天開,太天真了。

楚亦凡卻伸手攬住了沈夫人的胳膊,曼聲道:“娘你別擔心,葡萄吃不了我可以釀酒啊…”她,她會釀酒?不是痴人説夢吧?

一句話起千層,沈青瀾眼睛閃了閃,到底剋制住了沒張嘴問。沈青瑄沉不住氣了,踱過來急巴巴的問道:“葡萄怎麼釀酒,是和市面上的酒一樣的嗎?我只知道糧食可以釀酒,也有用水果什麼果汁酒的…”楚亦凡笑笑,道:“不一樣,等你嘗過了就知道了。我已經釀了幾桶,回頭送過來,娘和三弟都嚐嚐,正好給我提點意見…這酒對身體最好,每天喝上兩杯,最是養顏養身…”她説的這樣奇特,沈夫人連聲道:“好,好,要是有這稀罕物,我可是有口福了,你既釀了酒,怎麼也不早説,倒是一直瞞到現在。”沈青瑄也摩拳擦掌的道:“是嗎是嗎?大嫂,我替你跑腿,幫你把酒搬過來。”楚亦凡先朝他安撫的點頭,道:“好,你回頭跟我去搬。”這才向沈夫人解釋:“一來最近是多事之秋,實在是沒顧得過來,二來那酒總要發酵,我就先放到地窖裏儲藏着了,稍候…讓三弟幫我搬來。這酒最好用琥珀杯子盛着才好——”沈夫人一迭聲道:“有有有,叫人去庫房裏把前些年宮裏賞下來的琥珀杯子都拿出來…我記着一套六隻來着。”眾人都喜形於,對這所謂的葡萄酒都心生嚮往。楚亦可雖然不稀罕,但既然人人都有份的東西,她為什麼不要?再者説,釀酒説是楚亦凡釀的,可是這人工、物力、葡萄,難道不是府裏的嗎?都算是公中出的,自然也該人人有份。

她便低頭對沈青瀾道:“我先時曾從古籍中讀到過,葡萄酒乃是西域出產,只是久已失傳…”沈青瀾嗯啊的應和着,卻沒接下文。

楚亦凡鋪墊完了,便眼巴巴的瞅着沈夫人,長長的睫下是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帶着些倔強的憂傷,看的沈夫人:“娘,那莊子的事——”看的沈夫人心頭醉了,軟的一塌糊塗,哪裏有不應的道理,忙道:“又不是什麼值錢的勞什子,你肯替我分憂,我高興還來不及呢,你既要,我便都給了你,回頭我叫管事帶着帳冊去找你回話,你瞧着天暖和了什麼時候是好時機,你自去打理。”沈青瀾在一旁坐立不安的,想要打消掉沈夫人的念頭,可才説了一個字:“娘——”就被沈夫人揮手打斷道:“就這麼定了,回頭就叫亦可跟府中的管事婆子們見見,也好接手府裏的中饋。”沈青瀾明白,自己要是再強勸,楚亦可的事就要泡湯了。細算來,,其實還是楚亦可佔便宜多,府裏中饋一接手,她就坐實了府中女主人的地位,楚亦凡不過是被髮配了而已,那幾個莊子也只説給她試手,可沒説給她。

183、沈青瀾正五味雜陳的東想西想呢,就聽楚亦凡又道:“娘,我閒來無事,最喜歡鼓搗着酒,不如我開個酒坊如何?”沈夫人就有些沉。身為國公府的主母,管着府裏的中饋,平時再過問陪嫁田莊、鋪子,不過是一點閒情逸致,還沒聽説誰家太太赤膊上陣,要親自做什麼買賣的,她便道:“你若悶了,只管找些姐妹們或是打牌,或是逛園子賞花,多多修身養,這些經濟俗務,還是莫要沾手的好…沒的説出去叫人笑話。”沈青瑄接話道:“娘你也太過小心了,大嫂現擺着自有釀酒的良方,個酒坊,也不過是着人打理,她不過是動動嘴指使指使而已,哪裏就論到經濟俗務了?橫豎大嫂也是閒着,有個正經事,不比那些整天沒事胡思亂想、無是生非,總作着要興什麼妖蛾子的人強?”得,他有意無意,又一記悶打在了一邊“無辜”的楚亦可身上。楚亦可氣的直翻白眼,不話對楚亦凡道:“你就算是喜歡,就算是不顧及自己的身份,也要替青瀾哥哥着想,若是被世人知道他有一個當壚賣酒的文君之,豈不讓天下人笑掉了大牙。”沈青瑄濃眉上挑,虎目圓睜,眼睛裏就帶了戾氣,朝着楚亦可冷聲道:“言行無忌,有**份,這才是真正的丟大哥的臉呢,你最好自重些,否則我這拳頭只認理不認人,錯打了不長眼的,你可別哭。”楚亦可又氣又羞,只得看着沈青瀾無聲的訴着委屈。

沈青瀾便瞪了一眼沈青瑄。

沈夫人雖嫌楚亦可的話難聽,卻還是聽進了心裏,不就看向楚亦凡:“你若是手頭緊,我這裏還有些用不着的銀子,你只管拿去…”楚亦凡哭笑不得道:“我不要孃的銀子,也不是為了賺錢,不過是前些子答應了皇兄…”一提李昂,楚亦可立刻就閉了嘴,沈青瀾則暗地裏磨了磨牙。兩夫此時倒是一條心,都恨李昂恨不得撕了他咬了他。

沈青瑄是別人越反對,他鬥志越昂揚,朝着沈夫人道:“大嫂不過是釀酒,又不是學什麼勞什子文君賣什麼酒?也虧得閒磕牙的人會瞎想,這其中又有什麼關聯?真是唯恐天下不亂。我還就是不信這個,要是做什麼都有人説三道四,難不成還為了這些該剮的老婆舌就什麼都不敢做了麼?”沈青瑄又看向楚亦凡:“這酒坊咱府裏也有,不過是小打小鬧,平時只供咱府裏,大嫂只管用,橫豎我在家也是閒着,我替你跑腿打雜…”沈夫人不得這一纏一磨,便嘆氣道:“既是御賜的差事,你便推辭不得,那就好好用心,務必辦好,別辜負了陛下的一番厚愛。”楚亦凡便笑着道謝:“虧得娘如此寬容體貼,我才不會覺得掣肘,到時候媳婦一定拿最好的酒孝敬您老人家。”連御賜的差事都搬出來了,沈青瀾也無話可説,只是覺得心裏氣悶,再裝温潤如玉的君子,也有些坐不住了,恰好松直有事要回,他便藉故出了門。

一路走了半天,到底沒憋住,沈青瀾問松直:“我記得先頭聽你説過你家大*釀了好些酒?”他恍惚記得是楚亦凡剛過門那段時間,曾經打發人叫松直過去幫過忙。

松直果然知道,一聽説這酒字,便出一臉神往的神情來,道:“確實釀了,那酒澤如珠如霞,味道如瓊漿玉,回味綿長悠遠,實在是好酒。並且不上頭,也不覺得醉…”他在這誇的天上有地上無,沈青瀾的臉就更難看,便問:“現下都放在哪兒了?”她想拿來獻勤賣乖,他便先斬了她的後路,看她還拿什麼去顯擺。

松直臉上便顯現出了一抹怪異的神,如實回道:“原是放在府中的窖裏…”沈青瀾心頭一鬆,立刻吩咐道:“你即刻帶幾個人去,趕緊把酒都搬走。”不僅要搬走,還要快,一定要搶在她前面,給她來個釜底薪,看她還怎麼顯擺。

松直驚訝的張大嘴,半天不能合攏,道:“可是,可是…”沈青瀾不悦的道:“你可是個什麼?”要是松直不聽他的話,他不介意另找個人頂了他的位置。

事到如今,松直也豁出去了,把嘴闔上,利索的答道:“是——昨天大*已經叫人把酒全部都搬走了。”沈青瀾一滯,腳下一浮,就好像從高高的石階上一腳踩空,摔了個鼻青臉腫的覺。

他明明白白的是被楚亦凡算計了,真是可惱可恨。

但人家的算計,是在自保的基礎上,説到底要不是他存了先陷害她的心思,就算她做了這許多籌謀,他也不應該有失落和懊悔。

可説不氣恨,那是不可能的。她有備而來,處處先儘先機,顯然是故意挑的今天來把這酒、田莊、酒坊的事捅出來。

難道她一早就算中了自己要拿楚亦可奪權的事給她難看?

沈青瀾沉了許久,才怏怏的回神,隨即恨恨的瞪一眼松直,道:“你既知道,為什麼不早來回稟?”松直大喊冤枉:“不是小人知情不報,只是小的還以為是爺您的意思…再説,您和****才新婚,小的為了大*的事去打擾,也…”泓藍來時並沒有聲稱是奉了沈青瀾的吩咐,但她親自看死了他,令他身不得,一時也找不到旁人去送信,再者沈青瀾歇在楚亦可的擷星院,雖説沒有大大辦,但畢竟是新婚燕爾,不過是此等小事,等閒人誰敢不長眼的去打擾?

沈青瀾哼哼了兩聲,道:“以後她若再有什麼風吹草動,你務必第一個告訴我。”松直苦了臉,卻還是期期艾艾的道:“是,小的一定聽爺的吩咐…只是…”有沈青瀾這句話,他倒是不怕跑的勤快,只是——沈青瀾一挑眉,問:“只是什麼?”松直一橫心,知道今天大爺的心情是好不了了,索長痛不如短痛,一股腦的都倒出來吧,便認命般的道:“是今天一大早,叫泓藍那丫頭賞了小的三百兩銀子…”他什麼都沒做,就得了三百兩銀子的封賞,還用問為什麼嗎?

就算先時不懂,這會也懂了,這銀子就是封口費啊。

大*用他,便不肯虧待了他,可也表明不過是一錘子的買賣,以後是再也不會用他的了。松直先時接了還忐忑不寧的呢,這會聽沈青瀾這麼一吩咐,才知道大*早就料到了。

松直不無同情的看了沈青瀾鐵青的臉一眼,乖覺的垂下頭,默唸:我什麼都沒看見。

沈青瀾氣惱的臉都白了。磨了半天牙,只在心裏重重的哼了一聲,最後實在覺得憋不住,才道:“你不是一直中意泓藍那丫頭的?沒事的時候多去聯絡聯絡也好。”一句話説的松直淚滿面,心道:大爺你不早説,不是您老人家打鴛鴦散,説不定這會我和泓藍親都成了。這會兒您又讓我去找泓藍套近乎,就為了給您打聽消息,您也不想想,我現在哪還敢往上湊啊?

就在今天早晨,泓藍板着一張嬌俏的小臉,在三百兩銀票之外,多給了他一套紅寶石首飾,説是“我家知道你訂了親事,説那瑞草是個好姑娘,特意着了一套頭面首飾給她,算是給你們成親時的賀禮,也好讓你們成親時體面些…你們只管好生過子,不必念着我家的恩德…”這話説是楚亦凡説的,其實也是泓藍説的,無處不在提醒敲打他他是有了婚約在身的人,只管過他的子去吧,以後沒事少往棲霞院去,她泓藍也未必願意再和他來往。

沈青瀾眼見和松直本就不太神,一提泓藍,更是跟霜打了茄子一樣,連背都佝僂了,便有了一種不祥的預,問:“怎麼了?”松直便垂眉臊眼的道:“別提啦,泓藍是個傲氣的姑娘,原是小的不配,她知道小的訂了瑞草姑娘,平素極少與小的見面,就是不得不打道時,也是不假辭,很是冷淡…小的就是再不要臉,也,也沒法子…”也沒法去貼冷臉了。

沈青瀾氣的嘶了一口氣,只覺得腮幫子都疼了。好一個楚亦凡,她竟然連這都算計到了?不過當初松直和瑞草的事是自己一手促成的,如今倒是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