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好歹要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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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紹祖忙掏出鑰匙開了車門,寶玉撲上去,果然聽車裏頭人道:“寶玉?可是寶玉?”説話的正是鳳姐。
寶玉忙將鳳姐抱下車來,道:“好姐姐,你受苦了!”鳳姐只當此回再無生路了,早已心灰意冷,如今乍一見寶玉,不由喜極而泣,撲在寶玉懷裏哭道:“寶玉,我只當再也見不得了你!”寶玉見鳳姐身上仍戴着手銬腳鐐,不由怒道:“還不快解開!”孫紹祖忙掏出鑰匙將鳳姐身上鐐銬除去。這才又跪下磕頭道:“眾位英雄,還請饒了小的一回吧。”趁着孫紹祖回去的空檔,寶玉已將自己這些天所經之事同薛柳二人説了一回。薛蟠搶上前去啪啪兩個嘴巴:“少做夢了,你如此對待我娘,欺我親妹,辱我愛妾,焉能饒你?”孫紹祖這才知道,這人便是薛姨媽之子,薛寶釵親哥哥。忙跪在地上一面打自己嘴巴一面道:“薛大爺饒命!我該死,我不是人,我…”賈寶玉道:“二哥,還請先給他吃了解藥,我還有話要問他。”柳湘蓮一愣,道:“什麼解藥?”寶玉道:“二哥方才可不是給他吃了你的七步斷腸散?”孫紹祖忙跟着道:“是,還請大爺先給小的解藥。”柳湘蓮這才明白過來,同薛蟠一起哈哈大笑,笑得寶玉不由莫名其妙,柳湘蓮笑着道:“哪裏有什麼毒藥,我不過給這廝吃了一丸馬糞罷了。”眾人都哈哈大笑,只有孫紹祖呆呆坐在地上,一句話也説不出。倒是鳳姐先開口道:“也不要太為難他,他這一路上也沒有太為難於我,更不易的是居然真能守信放了寶玉…”寶玉聽了一愣,問道:“如何是他放了我?”鳳姐道:“怎的?難道不是?”寶玉將孫紹祖在公堂上強其鞭撻香菱、又玷污寶釵直至後來呂公公趕到,皇太后特赦等事草草講了一回,鳳姐聽了不由一張粉面氣得通紅,撲上去啪啪就是兩個嘴巴,又一口痰吐在他臉上,啐道:“下坯子,果然是個詐小人,我且問你,當公堂之上你是如何起誓來着?你可是口口聲聲答應我放了寶玉,不然你便天天被驢,你怎麼能…”鳳姐在賈府中就害病,如今一路顛簸,身子更是虛弱,如今這一怒一動不身子一軟,寶玉忙上前拉住了道:“鳳姐姐,何苦與這種人生氣?老天有眼,這廝終是落在咱們手上,也是報應不了。”柳湘蓮也勸道:“二嫂,保重貴體要緊,這廝待到咱先押回山寨再慢慢發落便是了。”又朝孫紹祖賈雨村道:“二位,今你們是我寨上的貴客,還請上車吧。”説罷將二人都束牢了胡亂丟進車裏,眾人都上了馬,寶玉與鳳姐同乘一騎,一行人朝二龍山去了。
且説鳳姐,因聽柳湘蓮稱自己為二嫂,知道寶玉本是比柳湘蓮小上幾歲,他如此稱呼自然是衝着賈璉所稱,又想起那公堂之上賈璉竟那等無情無義,不在馬背上輕輕泣了起來。
一匹馬載了兩個人終是有些吃力,那馬兒便落在了眾人後頭。柳湘蓮等人也知道這姐弟二人定有些體惜話要説,也不催促。
寶玉見鳳姐落淚,哪裏知道緣由,只想是因為鳳姐死裏逃生,心中歡喜,便由後頭抱住了鳳姐的柳,將嘴貼在鳳姐耳邊低語道:“好姐姐,今咱們逃過一劫,正當高興才是的。”鳳姐忙擦了眼淚,強笑道:“正是,我是看見了你平安無事心中歡喜,倒哭起來了,果真是越發不長進了。”寶玉聽了心下動,將鳳姐抱得更緊了,使鳳姐緊緊靠在自己前道:“姐姐,打今兒起,只要我賈寶玉還有一口氣在,再不讓姐姐受一點委屈了。”鳳姐聽了又想起賈璉來,那才止住的淚水又落了下來。寶玉不知所以,忙岔開話題問道:“姐姐,如何孫紹祖要押着你朝南去?”鳳姐只説是自己這幾年在賈府中管事,孫紹祖又是個貪財好的,無非是想在自己身上撈些油水而已,自己便騙他説金陵老家有許多體己,若是他肯放了寶玉自己便帶他去取等等。將為了保等人一事卻隱沒不説。
寶玉將鳳姐抱得更緊了,聲音也有些哽咽道:“好姐姐,都那個關頭了還只替我着想,我…我這輩子…”鳳姐扭過頭去,笑道:“經了這麼多事兒還沒長大不成?這胡亂就要起誓的病可得改改才…”不等她説完,一張櫻桃小口已經被堵得死死的。
***一行人來至二龍山山寨中,柳湘蓮命人將孫紹祖賈雨村二人都押了下去。薛蟠也同寶玉一起扶着鳳姐下了馬。寶玉先問道:“我三妹在哪裏?”有人回到:“小姐此刻正在客房休息。”柳湘蓮道:“快帶寶二爺去見,再收拾一件乾淨屋子來給這位住。”立時有人答應着去了。
薛蟠道:“我先去收拾孫紹祖那廝!”柳湘蓮瞪了薛蟠一眼:“又要混來,那廝先讓他舒坦一晚上,先讓寶兄弟等人先休息,等第二天了寶兄弟定還有話要問他們。”薛蟠低頭道:“是,都聽二哥的。”寶玉笑道:“薛大哥還是這麼怕柳二哥。”柳湘蓮臉上不一紅,好在夜正濃,無人能看得清。鳳姐輕聲問道:“怎麼?探丫頭也在這兒?”寶玉點頭。
鳳姐道:“咱家出事時她不是在南安王府?如何又在這千里之外來了?”寶玉道:“嗯,我也正想着去問問她呢。鳳姐姐,咱們一同去看看三妹?”鳳姐點頭,有嘍囉引二人朝後頭走去。
來至後院一間屋外頭,寶玉敲門道:“三妹妹,可睡下了?”不一時門打裏頭開了,探一下撲進了寶玉懷中,哽咽道:“二哥哥,二哥哥你可來了!”寶玉將探抱得緊緊地道:“好妹妹,別怕,二哥自然不能將你一人丟下了。”鳳姐也在一旁笑道:“探丫頭一項是最要強的,怎麼這會子也這般小女兒家了?”探也顧不上不好意思,又一把將鳳姐抱住道:“鳳姐姐,想不到在這兒又見到你了。這回可好了,你也被二哥哥救了。”鳳姐不也落下淚來。
寶玉笑道:“都在門口堵着成什麼,也怪冷的。咱們進屋説吧。”三人這才進了屋,寶玉打量了一番,屋內陳設雖是有些簡陋,倒也乾淨,先將二女都按在椅子上坐了,自己又給二人一人倒了一杯茶,方在二女中間坐了,拉起探的手道:“三妹妹,快説説,你不是好好的在南安王府,怎的落到這離京都千里之外的小鎮上來?又如何淪入青樓…”探聽寶玉如此一問,不由一頭扎進了寶玉懷中,又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寶玉鳳姐無不心疼,鳳姐以為探在青樓之中定是受了委屈,因拍撫着探的背道:“好丫頭,不用怕了,如今都過去了,現在咱們都好好的就是了。寶玉,若是探不想説也不用為難她。”一面給寶玉使眼。探哭了一回,方將頭又抬起來道:“也沒什麼委屈,只是我平在咱家裏總是覺得若我是個男子,出去闖蕩定能做一番轟轟烈烈的事業,如今出了門方知道,那隻不過是我一廂情願,將這世道看得太淺薄罷了。”鳳姐端起茶來遞給探,探搖了搖頭,又説道:“咱府上出事之時我正在南安府上住着,後來外頭風聲越來越不好,珍大哥一家子都被髮配了,死的死亡的亡,南安太妃因憐惜我,好歹也要保住我,給咱們府上留個。可又不敢留我在京都。因南安王在世時曾常年在南疆鎮守,與邊疆藩王歷來好,雖後來南安王病故,那些藩王與王府也常有書信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