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如今才明白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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龜公聽了忙笑道:“原來是天子腳下來的官爺,難怪這麼氣度非凡。那神京固然是一等一的繁華之鄉,可我們這小市鎮也有一番情景。”孫紹祖早聽得不耐煩,喝道:“究竟有什麼有趣,還不快快説來我聽!”龜公道:“是,是。我們這品翠樓乃方圓幾百裏之內最一等一的園子,每裏都有許多人慕名而來…”
“説重要的!”
“我們園子每年都會選出一隻花魁,這花魁顧名思義,便是園子裏最一等一的美人兒了。
不是小的胡吹,若我們園子選出的花魁説第二,只怕方几百里內就沒有敢説第一的了。每年的花魁都是才貌雙全,不單品貌數第一,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無不通的。每年裏都有多少達官貴人來我們這裏,都想能掙得美人歸呢。”孫紹祖這幾忙於趕路,幾乎沒有機會去尋歡作樂,早就心中煩悶,如今被這龜公如此一番話,更是心癢難耐,口中卻道:“好大的口氣,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何等女子你敢如此誇耀!若是你胡説,小心官爺扒了你的皮!”那龜公笑道:“官爺今兒晚間只管來,若是小的吹牛,只聽官爺發落便是。只是這晚上人必定是多,諸位老爺早早就定下了座位,官爺您看,是不是小的也先幫您定個坐席?”孫紹祖混跡煙花柳巷許多年,哪裏還不知其中勾當,笑着從褡褳裏摸出一錠幾兩的銀子拋過去道:“只管定下,若是大爺滿意,還有重賞!”説罷也笑着又同手下壓着囚車朝客棧去了。
卻説寶玉一路一直遠遠的在後頭跟着,見孫紹祖停留在品翠樓前,也只得遠遠的停下,一面假作四處看熱鬧一面眼往那處望去,雖是離得遠聽不見他們説些什麼,卻也猜得一二,心中想:“孫紹祖這廝平裏每天晚間都是親眼見得將林妹妹鎖好了,才子自己將鑰匙貼身收好。
看此情景今夜晚間他必然來此處眠花宿柳,定要吃酒,也説不定晚上就睡在這品翠樓上,如此倒是天大的好機會,我或許可以趁機將他的鑰匙偷了去,説不定能將林妹妹救出來。若錯過了這等機會,只怕再難尋了。”想到此處,便等孫紹祖一行去遠了,牽着馬來到品翠樓前,笑着打躬道:“這位店家,敢問這裏是什麼市鎮?”那龜公剛得了銀子,正自歡喜,見寶玉衣着平平,也不為意,也拱手道:“這位小爺,這裏便是雙龍鎮了。”寶玉又道:“咱這品翠樓好生氣派,又是張燈結綵,這元月十五元宵節還有些時,此刻點燈不是早了點?”龜公又看了寶玉兩眼,只當他是個行腳商人,因草草將奪花魁一事同寶玉説了一回。寶玉因道:“哦?如此我倒是也想見識見識了。”那龜公冷哼道:“今晚上來的都是十里八鄉的財主鄉紳,更有遠道而來的達官貴人,只怕到時候竟沒有小爺一席之地了…”寶玉一聽頓時也明白了,從懷中掏出一件事物在龜公手中笑道:“如此還要勞煩店家多費心,幫我留個席位才好。”龜公攤手一看,掌心竟是一顆金倮子,頓時笑得樂開了花,心想此人必然是大地方來的官宦子弟,又恐暴行蹤,這才喬裝了來,定是大有油水的,一面臉上早就樂開了花兒,笑道:“喲,小爺,瞧您説的,這晚上雖是人多,再怎麼也不能沒了爺的地方不是?小的定然給小爺安排個最靠前的位子,您請好了。”寶玉也不和他計較,笑道:“也不用太靠前,依我説,倒是找個僻靜點的角落倒更自在些。”龜公聽了這話,自然更是想着寶玉只怕是大有來頭,説不定是王府裏來的王親貝勒,因笑道:“如此,依小人説,這離奪花魁開始不足兩個時辰,小爺也沒什麼行禮隨從,不如此刻就雖我進去,先選一個稱心的席位可不好?”一句話也稱了寶玉的心意,拱手道:“如此勞煩了。”那龜公忙叫過一個小二,罵道:“不長進的東西,還不快把爺的馬牽到馬棚裏,上好的飼料喂着?”一面躬身倒退着在前頭帶路,將寶玉引了進去。
笑道:“小爺,您看哪裏中意?”寶玉將大廳打量了一回,只見正中是一個半米高的台子,上頭只擺了一張琴桌一隻方凳,想便是一會兒那花魁要臉的地方了。
四周密密麻麻的佈滿了桌椅,早有人三三兩兩的坐定了,摟着身畔的美姬調笑吃酒,那臨近台子的桌椅卻仍都空着,想是早便給人定下了。
寶玉環視了一週,指了指臨近門口又貼着牆的一張桌子道:“我説這裏就不錯。”那龜公笑道:“小爺果然好眼力,所謂霧裏看花水中望月,在這裏才是最妙。”寶玉聽他胡亂拽詞,不由也噗嗤一笑。龜公道:“小爺,不知想吃些什麼?我給您找兩個小娘子陪酒可好?”寶玉想着此處本就是煙花柳巷,若自己一人獨坐未免太過顯眼了,因點頭道:“甚好。只撿可口的酒菜上一桌便是了。”龜公笑着答應了,不一時,果然葷素蔬果擺了一桌,又上了一罈汾酒,又攜着兩個濃妝豔抹的女子過來笑道:“小爺,這兩位是品翠樓的頭牌,一個叫如花,一個是似玉,讓她們陪小爺可好?”寶玉抬頭一看,只見兩個女子正笑盈盈的望着自己,若是在一般人裏,這兩個女子也算是一等一的相貌了,可寶玉身畔女子哪個不有一番風情,又焉能將這兩個風塵女子放在眼裏,只點頭道:“如此有勞兩位姐姐了。”二女聽了都嬌笑着在寶玉左右坐了。龜公仍是立在一旁。寶玉朝龜公:“不用你伺候,忙你的去罷。”説着又摸出一塊銀子遞了過去。
龜公笑着接了道:“多謝小爺,小的就不在這兒打擾爺雅興了。若有什麼只管吩咐便是。”一面又轉向二女道:“小爺可是遠道而來的貴客,你們兩個可得好生伺候。”説着才退身去了。
如花似玉兩個女子見寶玉雖是一身半舊的普通衣物,卻是出手如此大方,也猜着寶玉不是喬裝的官宦子弟,便是富甲鉅商家的公子哥兒。又見寶玉生的如此相貌,舉止又是文雅,比那些上來便知道摟摟抱抱的俗子弟不知強了多少倍,心中更是喜歡。
那穿紅的女子因笑着拿起酒壺將寶玉身前的酒杯倒上了就,雙手捧了送到寶玉邊道:“爺,小女子如花,先敬爺一杯。”寶玉剛要伸手去接,如何卻不放手,而是親手送至寶玉邊,寶玉無法,只得一口乾了。那穿綠的也笑着斟酒道:“爺,小女似玉,也敬爺一杯。”寶玉只得又吃了一杯。
如花似玉一齊拍手叫好,如花又去斟酒,一面笑道:“不知爺怎麼稱呼?哪裏人士?”寶玉心道:“如此這般被灌酒只怕不出一會兒便要喝醉了,豈不誤了大事?”因笑着將酒擋開,笑道:“敝姓甄,京都人氏。”似玉笑道:“果然是京城來的貴客,甄爺遠道辛苦,再吃了這一杯解解乏。”寶玉笑道:“怎能只顧得我一個吃酒?不如我們三人同飲此杯可好?”二女都答應了,三人將酒喝了,如花又來倒酒。寶玉只得沒話找話,因道:“不知今天晚上這個花魁芳名?哪裏人士?”如花假意嗔道:“哼,果然甄爺也是為了她來的。”似玉也在一旁道:“你們這些臭男人,只一味想着出風頭,那花魁又有什麼好?憑姿,我們姐妹難不成還輸給她了?”如花也道:“就是,再者説,就算她有閉月羞花之,怎麼也是個未經人事的雛子,又哪裏有我們姐妹這般懂得風情呢?”説着人已經貼在了寶玉手臂之上,兩隻柔柔的子不停輕輕蹭。寶玉哪裏知道這煙花巷中女子最是善妒,如今才明白過來,只得笑道:“正是這個理兒呢,二位姐姐名叫如花似玉,長得卻是羞花愧玉呢。想昔昭君楊妃貂蟬西施也不過如此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