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以身為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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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米行,如雙已等在那裏,神焦急。
“出了什麼事?”顧天次平淡地問。
“蔡家大院有變化。”如雙道。
顧天次無關痛癢地漫應了一聲:“什麼變化?”他那副天塌下來當被蓋的從容,讓如雙鎮定下來,緩了緩語氣道:“今天一早,蔡家大院的衞兵撤走了近一半,盧老賊象是要把那批貨運走。我們準備未緒,我怕他萬一運到別處,又要大費周張了。”顧天次沉片刻,搖搖頭道:“不會,倘若他真要運走那批貨,就不該撤人馬,更不會放出風聲。那批貨是他放出的魚餌,大魚未上鈎,他豈肯收線?他一定是見我們遲遲沒有動靜,這才有意試探。”
“那我們怎麼辦?”如雙問。
“既然他如此煞費苦心,我們怎好辜負他一番盛情。”顧天次冷笑道:“如龍,你今晚帶人闖闖蔡家大院。”
“好!”如龍摩拳擦掌,豪氣干雲地道:“我一定把東西搶到手。”
“不!今夜許敗不許勝。”顧天次斷然道。
“什麼!?”如龍以為自己聽錯了。
“只要別丟下人,越狼狽越好。”顧天次似乎怕他聽不懂,擲地有聲地道。
“我…”如龍漲紅了臉,氣吁吁地道:“我幹不了!你叫大哥去吧!”顧天次雙眉深鎖,神冷冽:“那你趁早滾回山寨去!”如龍還要辯駁,如雙忙扯了他一把,狠狠瞪了他一眼。如龍這才心不甘情不原地閉上嘴。可是憤難平,如牛,臉也憋得通紅。
“老大,”如雙不理弟弟,有些不解地問:“我們何不趁機取了那批貨?”顧天次冷冷地道:“第一,盧老賊明是撤兵,實則暗中加派了人手,今夜之舉未必能到手。二來,我們還未安排妥當,即使貨到了手也難以及時出京,稍一耽擱,盧老賊必會設下層層阻礙,平添許多周折。現在那批貨已在我們掌握之中,隨時可取,又有盧老賊妥善看守,他們不急,我們急什麼?”
“我明白了!”如雙恍然大悟:“我們今晚的行動只是要穩住盧老賊,不教他把貨轉移。等我們一切就緒,取了貨直接上路,到時盧老賊措手不及,追都無從追起。”
“這樣好!”如龍經此一點,也明白過來,拍手大笑:“還是老大厲害!”顧天次只是淡淡掃了他一眼,問如雙:“棺材鋪那邊如何?”
“沈南在那兒坐陣。這事已經快叫半個京城都知道了。”
“不夠。要叫整個京城都知道,甚至是金鑾殿上的皇帝。”
“眾所周知?我們豈不是處在了明處?”如雙擔憂地道。
“正所謂燈下黑。”顧天次不以為然地道:“你抓過魚也打過劫,總該明白‘混水摸魚’、‘趁火打劫’的道理吧。”如雙會心地笑了:“我明白了。我們就是要把水攪渾了,把火點旺了,才好行事。”如龍聽得雲山霧罩,不解地問:“什麼抓魚?什麼點火?你們要做魚湯啊。”如雙大笑,道:“對!做魚湯!做一鍋酸酸辣辣的魚湯給盧老賊喝。他不是放長線,鈎大魚嗎?這魚湯保管讓他咽不下,又吐不出。”顧天次輕笑道:“單這一鍋魚湯怎夠他喝,我還有一道好菜給他準備着呢。”
“老大,我們這次是不是就把盧老賊連拔起?”如雙雙眸放光,驚喜難抑。
顧天次瞟了他一眼,道:“你以為呢?我為何會來京城?香餌已下,看誰是大魚?”大比之後,為等放榜,各地的舉子仍滯留京城,一時大街小巷隨處可見文衫綰巾的文人墨客。
近京城盛傳兩件事,一是今科狀元花落誰家,一是董記棺材鋪店主被死一案。街頭巷尾,議論紛紛。
三後,榜文出來,許言儒位列一甲。這本不是稀奇之事,奇得是一甲中居然有黃坤的名字。
如雙將抄錄的榜文遞給顧天次時,有些啼笑皆非,不住問:“老大,你想頭名狀元會是誰?”顧天次冷漠地瞟了眼榜文,道:“榜文一出,該投貼拜謝恩師了吧?”
“是啊!”如雙道:“老大是否去趟丞相府?王丞相可是老大的恩師呢!”
“盧承恩推薦何人?”顧天次不答反問。
“許言儒。”如雙道,凝神注視他的反應。
顧天次一副早在預料之中的表情。
“老大,有件事我不太明白。”如雙道。
“何事?”
“當年盧老賊陷害許寂,令他無法在京城容身。如今,他反倒極力推薦許寂的兒子,卻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