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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東越攝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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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光明媚的陽三月,東越京城的大街上人來人往,絡繹不絕,一派繁榮之向,一輛不起眼的馬車緩緩駛入城門,一隊身穿墨黑鐵騎的士兵候在門口,看到馬車上掛的一串別緻的銀風鈴,領頭之人快速策馬上去攔住馬車:“不知車內可是錦姑娘?”車簾掀開,出一張戴了面紗的臉,她的容顏緻卻柔和,讓人不覺得驚豔,但是卻覺得不可褻瀆。女子淡淡的看了眼屠洪微微點頭:“是我走吧”展浩拱手:“遵命”展浩帶着馬車一路走上這座皇城最尊貴的青龍大街,這條街上全是達官顯貴的府邸,最靠近皇宮,是一般百姓只能膜拜的神聖之地;而在這條街,或者説整個東越,最尊貴的就沒過於當今威高權重的攝政王趙赫的府邸。

攝政王趙赫是當今不到二十歲的軒恆帝趙恆的皇叔,趙恆的父親趙都英年早逝,只留下趙恆一支獨苗,擔心其他皇族奪了自己兒子的帝位,趙都臨死前冊封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趙赫當了攝政王輔佐趙恆,並且將自己的一切權利都給了趙赫鞅。

趙赫成為攝政王之時不過二十四歲,卻用雷厲風行的鐵血手腕震住皇族的親王,為趙恆抱住了他的皇位;可是物極必反,趙赫手中握了太多的權利,出去攝政王的名號,他比身為皇帝的趙恆更有權勢,是這個國家隱形的帝王,所謂功高震主,他握了這麼大的權勢,保不準那一天他就把軒恆帝殺了自己坐上皇位,而且很多人都在看着那一天。

軒恆帝漸漸長大,不管是別人唆使,還是自己明白,在他的心裏趙赫是他的叔叔,但是更是隨時都會奪去他皇權的敵人,加上一些保皇派和不滿趙赫極權的皇族支持,從很早之前軒恆帝就開始跟自己的叔叔明裏暗裏的較量,如今好幾年過去,暗地裏的較量也被漸漸搬到了明面上,也就造成了東越政權如今的兩極分化,甚至越來越惡化的對立。

馬車在那堪比皇宮般華麗的攝政王門口停下,門口一個高大壯碩留着絡腮鬍子的男人拿着劍等在那裏,看到車內之人出來,連忙拱手行禮:“錦姑娘,你可算來了旎”車內下來之人正是從天極消失了六年之久的蕭錦華,不過她如今不叫蕭錦華,她叫華錦,只是一個默默無聞的人罷了華錦看着屠洪微微點頭,屠洪連忙做出請的手勢:“姑娘請”華錦抬步走進攝政王府,其實有時候她真的覺得緣分是個很奇妙的東西,當年她去南疆尋解藥,因為被綁架,被無奈之下出手救了一個前去雲谷求醫的人,她那時只為離開快些去南疆,可是怎麼都沒想到她出手所救的男子竟然是東越權傾朝野的極權攝政王趙赫。

華錦路的走進趙赫的書房,守在一旁的展楓為她推開門,華錦走進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牀邊擺棋子的男子,他側身而坐,一手靠在棋桌上,一手擺棋子,墨髮一絲不苟的束起,從側面看去,他的五官深邃,菱角堅毅,是那種看一眼就讓人忍不住敬畏的男子。

華錦走過去,眼皮微微一挑:“你信中不是説你受傷了麼?”趙赫轉過頭來看着華錦,深邃的五官讓人眼前一亮,劍眉入鬢,眼眸深邃,面頰清晰,倒也符合他那鐵血攝政王的身份,讓人看一眼就覺得威嚴,當然,就容貌而論,趙赫也是一個非常俊美的男子,而且很有男人魅力。

趙赫看着華錦,在人前從不微笑的他倒是不吝嗇對她淺淺一笑:“如果本王不這麼説,你會來麼?”華錦坐到他的對面,掃了眼棋盤,抬手執一子落下:“我記得我説得很清楚,除了你之外,我不會幫你醫治任何人”

“我知道”趙赫伸手一子落下:“本王也沒想讓你醫治誰”

“那你把我騙來做什麼?”趙赫看着華錦,從手邊拿過一個盒子遞給華錦:“打開看看”她接過打開,倒是驚訝,裏面躺着一條通體雪白泛着冷氣的蟲子:“冰蠶,你哪兒來的?”趙赫往身後一靠:“你這些年為本王醫治了不下二十次,本王無以為報,這條蟲子當診金,你要是不嫌棄就收下吧”冰蠶是醫中至寶,但是也要落在會用之人手裏才能發揮它的作用,趙赫既然送給她,她倒也不客氣,這種寶貝總會用得上的:“那我就不客氣了”趙赫失笑:“説得好像你跟本王客氣過似的”華錦聞言起身,面恭敬,規規矩矩一拜:“多謝王爺”趙赫眼皮一跳:“別別人拜我沒覺得怎麼,你一拜就特別扭”大概是身在高位久了,總希望有個能跟自己心,能把自己當成人而不是隻看着他的權勢和地位,所以趙赫才對華錦那麼隨意,跟華錦在一起是他最自在的時光。在他的眼裏華錦是最聰明睿智的女人,她明知他的身份,卻從不貪圖他的權勢,也不會因為他的權勢而敬畏他,只是將他當成她的病人;她隨但是卻不散漫,對什麼事情都把握有度,不會讓他覺到不自在。

他們的相識説來也奇妙,五年前他秘密去沙淵尋一位隱世高人,途徑沙漠的時候遇上沙匪,他帶人與沙匪進行了一場惡戰,損失慘重才贏了對方,而他也受了不少的傷。

看着滿地的屍體和鮮血他憤怒不已,就在這時有人大吼:“有狼”剩下的人立刻將他圍在中間警戒,他抬頭看去,只見一匹看起來似乎有些瘦弱的灰狼站在沙包之上,仔細一看,灰狼的旁邊還坐着一個人,全身都被裹住,讓人看不清她的容貌,但是隱約能分出來似乎是一個女子,她不知何時坐在那裏,彷彿沒有看到這一幕一般。

他拂開侍衞緩緩上前,他記得最清楚的就是她當時看過來的眼眸,沒有驚訝,沒有害怕,平靜得彷彿一汪死水。

“姑娘一個人在這裏做什麼?”看看她旁邊齜牙咧嘴要衝上來的灰狼:“這是你朋友?”她看着他好一會兒,伸手摸摸身旁灰狼的背脊,那灰狼立刻收起了兇惡之相靠到她的身邊去,她這才道:“我只是路過休息片刻,閣下有事?”他只覺得這個聲音似曾相識,但是卻又想不起來,看了她好一會兒才道:“這裏很危險,姑娘還是快些離開吧”她看了他一眼就帶着她的狼離開了,等他收拾好行裝繼續趕路,沒過一會兒就追上了她,很奇怪的是她又和她的狼坐在了地上,似乎在等待什麼。

他心中好奇,下馬走過去:“姑娘為何還在這裏?”她淡淡的看他一眼,語氣有些不悦:“你嚇走它兩次了”

“什麼?”他沒明白。

她看着他一會兒,突然她身旁的狼動了,她幾乎是曾的一下子起身,直接朝一個小黑點兒撲去,手中似乎抓到了什麼,她將手中的東西拿起來用一個竹筒裝起來,這次他看清楚了,是一隻黑得泛着油光的黑蜘蛛,劇毒原來她坐在沙地裏居然是在等這種毒物,就在這時屠洪突然上前驚訝問道:“你是不是蕭姑娘?”他到真是謝屠洪居然有那麼好的記,若不然他怕是認不出來她就是那個救了他命的女子曾經斷下的緣分,這一次倒是徹底接上了不過她已經不姓蕭了,她説她叫華錦他其實特地派人去天極查過,蕭夫人身邊並沒有那麼一個人,後來多方查探,其實他已經大概知道了她的身份,只是這麼他沒有點破罷了。

兩人下了一會兒棋,沒一會兒屠洪就進來打斷:“王爺王妃來了”趙赫的臉立刻就沒那麼好看了,華錦倒是不在意,端了茶慢慢的喝,趙赫的王妃叫做謝婉柔,是東越大族謝氏的嫡女,論身份也不比蕭錦華這個蕭家貴女的身份低;在趙赫尚未成為攝政王之前就嫁給了他,如今十年相伴,為趙赫育有兩子一女,對趙赫也是很在乎,除了愛爭風吃醋一點,到沒什麼不好的地方。

華錦跟趙赫之間本來沒什麼,可是每次只要她出現,這謝婉柔一定會在第一時間趕過來,倒也不會沒有教養的罵華錦狐狸,反而一臉的笑意,然後話裏話外的擠兑華錦,甚至還張羅給華錦介紹公子哥,吃醋倒也算是吃出境界了趙赫半天沒説話,華錦將茶杯放下:“行了我可不想跟你那八面玲瓏的王妃喝茶,既然你好好的,我也就不久留,告辭”

“華錦”趙赫喚住她,目光緊緊的盯着她:“如果本王沒有記錯,你的毒在一年之前就已經解了,對麼?”華錦看着他:“王爺想説什麼?”趙赫心中一緊,隨即舒口氣:“沒事本王只是怕你離開去了別的地方,後想要找你怕不是那麼容易了”華錦輕笑:“有句話不是叫做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麼?我與你萍水相逢,可是卻做了五年的朋友,這已經是很深的緣分了,有聚便有散,若是當真有一天王爺的信鴿飛不到我那裏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趙赫一嘆:“能陪本王去一趟天極麼?”華錦臉微變:“王爺何意?”趙赫另外拿出一封信遞給華錦:“這是天極密函,你自己看吧”華錦拿過打開,看完之後神莫名,明德帝遇刺,重病卧牀,為保天極安寧,秘而不宣,暗地裏重金尋醫“本王還得到一個消息,説明德帝遇刺之後中了毒,命不久矣,雲谷的老谷主親自出手也不過暫時保住他的命而已;我與明德帝也算是有幾分情,他若是真的死了,對我也不是一件好事,所有我希望你能幫我一次”華錦將信裝回去,沒有立刻答覆:“容我想想”趙赫又道:“明德帝膝下無子,倒是他的弟弟淳親王膝下有一子,聽説明德帝有意將他過繼為太子,讓他繼承皇位”華錦猛然轉頭看着他,好一會兒才道:“王爺跟我説這個是什麼意思?”趙赫很坦然:“什麼意思你應該比本王清楚,三後本王就會出發,你回去好好想想吧”華錦斂眸:“好”謝婉柔好不容易擺平了那些侍衞進來,還沒發揮本事就看見華錦面沉寂的走出來,小心的看她一眼:“華姑娘這是怎麼了?莫非被王爺罵了?”華錦對她一禮:“華錦還有事,不陪王妃敍話了,告辭”

“唉”謝婉柔看着華錦走遠,一下子沒明白,轉頭走進去看着趙赫:“王爺你對她説什麼了?妾身看着她似乎很不高興”趙赫將棋盤上的棋子撿回棋盒裏:“你來做什麼?”謝婉柔面一澀,不過很快自然了:“這不聽説華姑娘來了,特意來陪陪她聊天,你説這華姑娘也老大不小了,一個人在外面遊蕩總歸讓人不放心,我特意給她挑選了幾個世家公子,正準備趁這次機會介紹給她呢”趙赫皺眉:“你還不死心?”謝婉柔一愣:“王爺為什麼這麼説我,妾身做錯了什麼?”趙赫起身:“本王説的什麼意思你自己清楚,非要本王説破麼?本王容忍你一次又一次,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謝婉柔臉一變,有些委屈道:“妾身只是太愛王爺了,如果如果王爺真心喜歡,就是納了她,妾身也不敢反對的”趙赫沉着臉,一言未發拂袖離開謝婉柔站在原地看着趙赫離開,袖中的手緊握,本來柔弱的面容也多了陰沉和凌厲,她知道趙赫對那個華錦不一般,就算她對趙赫都是恭恭敬敬的不敢逾越,可是華錦卻從不在意,趙赫還會對着她笑,説他不喜歡華錦誰信?

五年時間,華錦來了王府也有二十來次,她知道她醫術高明,是專門為王爺治病的,可是她可看得清楚,王爺對她的情可不止於欣賞,這些年她特意派人去查了華錦,可是什麼都查不到,但是可以確定一點就是她是孤身一人,雖然如今王爺沒有提出來,但是她覺得遲早一還是會發生的。

若是一般的女子,或許她當真就讓她入府了,可是華錦不行,她可以想象,如果華錦嫁給了王爺,就王爺對她的那份獨特,遲早會威脅到她的地位的,她絕對不允許。

華錦住在玄武街的一座府邸,那是趙赫專門給她留的,以往她來這裏不願意住在王府都是來這裏住的。

回到自己住的地方,華錦整個人往牀上一倒,看着牀頂呆了許久,趙赫知道她的身份她不意外,只是她沒想到他會用這件事情來試探她,軒恆帝如今對趙赫步步緊,他卻向天極明德帝示好,用意自是不必多説,讓她去醫治,利用倒是説不上,只是他明知她的身份子回應該五歲半了,她是個不稱職的母親,可是她那時身體極為虛弱,情蠱都是其次的,她不能將他帶在身邊,她也需要時間去解自己身上的情蠱,最好的辦法就是將他送到他的父親身邊,百里夙因為她的失蹤一定會很傷心,這個孩子替她陪在他身邊,也算是一種安

她用了三年多的時間才解了身上的毒,可是情毒解了,心口也不會再疼痛,她卻覺得心中一下子空了,茫然立於天地間,她問自己,她還愛百里夙麼?這一次,她得不到答案了時間可以淡化一切傷痕,同時也能淡化一切的情,與百里夙分開四年之久,她專心解毒,走過了萬水千山,為了得到毒物幾經生死,很多時候她都忘記了百里夙,甚是很少會心疼了,只有偶爾‮夜午‬夢迴可以夢見他的模樣,那時心口疼痛,她才知道她還愛着他。

可是如今六年已過,很多都淡了,如果不愛他了,那她回到他的身邊又該怎麼面對他?

只是到底是要回去的,至少去看看子回,那個她虧欠了他太多太多的孩子這座府邸平時是給一對老夫打掃的,老頭子姓周,她叫他周大伯,另外的老婆子就是周大嬸,周大嬸端了一碟糕點進來:“姑娘你睡了麼?我剛剛好像看到王妃進來了,她肯定是來找姑娘的。”華錦轉頭:“她來做什麼?”周大嬸一笑:“這我怎麼知道?大概又是想給姑娘介紹人家吧”華錦捲了被子:“大嬸就告訴她我累了,睡下了”

“怎麼?姑娘就這麼不願意見到本妃麼?”謝婉柔邁步進來,一臉的笑:“大概是本妃總是給姑娘介紹公子,讓姑娘厭煩了,這倒是本妃的不是了”華錦坐起身:“我趕了一天的路,實在是乏了,我想好好休息一下,王妃請回吧”謝婉柔喉嚨一睹,差點沒生氣,但是她到底沒發火,這麼幾年,雖然見面不多,但是對華錦的脾氣她還是知道些的,況且跟她置氣也討不到好處,所以心倒是放的寬:“你且睡吧本妃只是來告訴你,今晚本妃為你準備了宴會為你接風洗塵,本妃難得請你一次,你可一定要來啊”華錦點頭:“王妃親自來請,華錦自然不敢推辭,王妃慢走不送”謝婉柔低哼一聲,轉身帶着人離開了。

得到確定謝婉柔離開了,周大嬸才道:“這王妃這麼多年還沒死心呢,姑娘要是對王爺有意思,早就成為側妃了,她防也防不住,她怎麼就想不明白呢?”華錦失笑:“大嬸可別這麼説,萬一傳到王妃耳朵裏,你怕是不好受,她就是那個子,由她去吧”周大嬸一笑:“還是姑娘人好,你還沒吃飯吧,嬸子去給你做點好吃的”

“謝謝”

“姑娘還跟嬸子客氣啥呀?你好久沒吃到嬸子做的飯菜,嬸子一定多做點好吃的給你嚐嚐,瞧你在外面瘦得都沒二兩了,嬸子可得給你好好補補”淳樸熱情的關心總是讓人暖心,華錦莞爾一笑:“那嬸子可快些,我等着吃呢”

“好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