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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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喂不完，你沒瞧見我只是做做樣子。”司徒五月見他一臉疑惑，不多做解釋的介紹道:“掛算盤的叫夏侯淳，是我們的老大，老是吼來吼去的熊是南宮焰，行四，還有一個皇甫冰影去了南極，排行第二，過幾天你要是看見一道冷若冰霜的身影晃過，那就是她。”

“你們姓氏不同卻住在一起？”全是少見的複姓，而且個個出得讓人相形見絀。

“以後你會清楚的，我先賣個關子。”希望他不會被嚇到才好。

“為什麼？”語帶玄機的有所保留，讓他對屋內這些人的出身多有猜臆。

“因為…”司徒五月臉上出神秘的笑，指指行匆匆的西門豔。

“去問她，她缺水。”情是雨泉源，孤陰不長，獨陽不生，她是五行中唯一尚未有伴的孤凰，當然要趁機幫她一把，免得她水枯而亡。

鮑雲靜雲曾算出土使者有兩次姻緣，一次是正桃花，一次是結錯的桃果，前者幸福美滿，相守白頭，後者卻是悲劇收場，淚灑黃土。

身為她最親近的夥伴，自然有義務化解天人永隔的遺憾，既然上天給了他預知能力，不用在自己人身上着實可惜。

“可恨的小魔女，明知道我最痛恨的城市就是京都，居然派我去調停紛爭，解決兩幫歧見，她實在太看重我了。”肯定在找她麻煩。

看重是一句反話，西門豔咬牙切齒，寧可當個無足輕重的紙片人，最好沒人發現她的存在，角落裏的縫隙一便讓人永遠遺忘。

“你要去京都？”耳尖的薩胤風只聽見這一句，其餘全隨風飄散。

她斜睨了一眼沾上泥土的男人，穩住爆發的怒氣。

“也許。”她是最沉穩的土使者，穩如大地般不輕易動怒，她要原諒小魔女的孩子氣，無知是小女孩的特權，就算任地要她去死，她也不會説聲不。

她在心裏念着，美麗的臉龐因過度壓抑而微微扭曲，乍紅乍紫。

“我剛接到廟裏住持的電話，他希望我能儘快回本，或許我們能搭機同行。”這是他説過最大的謊言，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會編得如此暢。

“你要離開台灣？”她的語氣微帶狐疑。

不殺龍大了，還是先殺了他再離境？

難不成她真的誤會他，那意圖殺害龍大的殺手其實另有其人，她徹底地搞錯對象？

自信出現裂痕，為自己可能錯怪好人而略顯浮動，連來的觀察下他確實有古怪，可是又查不出舉止有何怪異處。

她在他身上看到兩個字…温潤。即使她刻意冷落，不讓他融入現有的環境中，他仍能處之泰然地不以為忤，好像沒有脾氣的老松樹，從善如。

“你的表情似乎很訝異，我的家本來就在本，回去是必然之事，無可厚非。”薩胤風挑起眉，神情顯得平靜。

“你的國語説得很好，一時間我倒沒想到你是本人。”濃密的睫羽低垂，西門豔垂目低斂的掩飾對他身份的懷疑。

“不，我是台灣人，只是被本老和尚收養，長年住在本而已。”緩慢的時間較適合他的步調，暮鼓晨鐘，遠離塵囂才是他要的生活。

京都是本少數城市中還保有古老風貌的古都，它是傳統歌舞的天堂，沾染百年文化和傳奇的新彩，例如知恩院的七個不可思議…忘記傘、鶯聲廊下、三面貓、白木棺、瓜生石、大杓子、逃飛雀等饒富趣味且具有鄉野傳奇典故的景點便是一絕。

其餘尚有平安神宮內的三百五十株櫻花樹，紅枝垂櫻的花海人眼目；南禪寺的方丈庭園；法然院的美豔山茶花爭奇鬥豔；京都御所，也就是天皇住所，御苑內白中帶粉的染井吉野櫻姿態優雅。

走在古樸的街道，面而來是風姿綽約，舉止嫵媚動人的藝，白粉抹面，豔紅的和服美女讓人有時光倒的錯覺，彷佛時間是暫停的，不再動。

應該説他喜歡這種靜謐的覺吧！處處古意，盡攬，不受打攪地隱藏在濁世之中，讓他的心靈平靜，與天地融為一體。

“我以為你是孤兒。”理應不知自己的身世。

薩胤風沉靜的眼中微掀波。

“生父生母在丟棄我之前曾在我懷中入一張紙，載明我的出生年月以及姓名，還有父母各自的國籍。”他沒説出口的是之後的幾行小字，對他後影響甚劇，讓他從此遠離人羣，絕口不提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