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除了哀家還有…”太后話説到一半便打住了,繃着臉説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罷,總之此事不是哀家所授意。”憶起往事,鬱澤端悲痛得眼眶發紅,“當年朕來不及救茹兒,這麼多年來朕悔恨不已。母后,您親手命人殺了朕此生最愛的女子,如今您又要活活死朕最愛的兒子嗎?!”當年茹兒進宮成為嬪妃前,他便與茹兒情投意合,結果她竟被選為秀女送進儲秀宮,他暗中張羅着想將她選進自個兒的太子府裏,豈料那時父皇竟心血來前往儲秀宮,一眼就看上了她。
看着自己最心愛的女子成為父皇的妃嬪,他痛苦得幾乎無法承受,整整煎熬了兩年,後來某次偶然遇見她,她也消痩憔悴許多。
詢問之後才知她亦是思念着他,相思成疾,此番情意又不能傾訴給任何人知曉,只能獨自承受這折磨。
於是兩人互訴情衷,相擁而泣,之後他難以忘情於她,便開始暗地裏悄悄去探望她…不久後,她便有了身孕。
當時她不知所措的告訴他,“這段時聖上不曾臨幸過我,該怎麼辦?”那是他們兩人的孩子,她不想失去那個孩兒,為了掩飾她懷有身孕的事,他不惜買通父皇身邊的太監,尋了個機會讓父皇留宿晴光宮。
之後再買通太醫,將她懷孕之事晚報了一個多月。
儘管兩人來往已十分小心,但這事仍被人察覺了,為除後患,母后犧牲了苑兒,又順勢藉着她的死偽造了一封遺書,表示她是不堪李貴妃的威凌辱而自戕,將此事嫁媧給李貴妃。
在那之後一個多月,父皇駕崩,他這個太子即刻登基,對外宣稱前皇是勞國事成疾而猝逝,然而真相卻是他在與另外一名寵妃翻雲覆雨時猝死。
兒子責備的話和痛心的眼神,令太后又惱又恨,“你怎麼能這麼指責哀家,當年哀家命人處死茹嬪全是為了你啊,要不是哀家及時處決了她,若是讓李貴妃抓到這個把柄,你以為你能當皇帝嗎?就連子丹也都沒命了!再説哀家若真容不下子丹,早就除掉他了,哪裏還能由着他長到這麼大?”多年來他們母子之間因茹嬪的死而心生芥蒂,雖然兒子仍對她很孝敬,但他對茹兒的死一直無法釋懷,如今子丹出事,他頭一個懷疑的就是她,顯然在他心裏,她這母后就是如此狠毒的人…
鬱澤端聽她如此一説,神一凜,“那麼這事會是何人所為?”
“哀家怎會知道?”太后冷沉着臉回道。
他陡然想起方才她突然打住的話,“母后,您是不是知道什麼?”
“哀傢什麼都不知道,你走吧。”她擺擺手,旋身準備回寢房。
見她有意迴避,鬱澤端更加懷疑她定是知道什麼,上前攔住她。
“母后,這事非同小可,您若知道什麼快告訴朕,這是何人所為?是誰如此膽大包天揹着朕做下這種事?”她神冷淡,不願再多説,“哀傢什麼也不知道,你退下吧,哀家累了,要歇息了。”為了讓她説出是誰所授意,鬱澤端説出了一個深藏心中多年的秘密,“母后,您知不知道子丹的生死,攸關着咱們大炎國的國祚?”
“你這是什麼意思?”原本舉步要朝寢房而去的太后,驚訝的停下步子,“子丹的生死與大炎國有何干系,難道沒了他,咱們大炎國還會滅了不成?”
“當年朕帶着昏不醒的子丹前去請求國師封印他的記憶時,您可知道當時國師為何會答應朕的請求?”若非他當時趕去了晴光宮,只怕就連子丹也保不住,為了留下他,他不得不將子丹的記憶封住,使他不再想起茹嬪慘死之事。
“為何?”當年她曾問過此事,但他什麼都不肯説。
“當時朕什麼都沒有説,但國師在見到朕和子丹時便明白朕的來意,並説子丹命中註定有此一劫,此劫若能熬過,對大炎國將有莫大幫助。最後國師説,他測算大炎國的國運,得到四句偈語。”
“是什麼偈語?!”
“月當頭、大炎破國,孤臣逆子、國祚綿延。”
“這是什麼意思?!”太后疑惑的問。
“朕也是琢磨了多年才參透後面兩句話的意思,那孤臣逆子指的當是子丹。”太后細思了下,便明白子丹是鬱澤端與茹嬪逆倫所生之子,又幼年喪母,這孤臣逆子要説指的是他也沒錯。
她接着問:“那月當空説的又是何人?”
“這事朕尚參不透。”此刻鬱澤端驚怒的情緒已稍稍平復,方才他被憤怒矇蔽了理智,以至於失察了一件事,這時陡然間便明白過來太后方才打住的話是什麼,他面倏地一寒。
“朕差點忘了,除了朕與母后能調動大內侍衞,還有宮中侍衞統領張直平也能指揮他們。而張直平是母后的親侄兒,母后方才怕是為了維護他,才替他隱瞞這件事吧。”説到這裏,鬱澤端眼神森寒,鋭利的瞪向太后,説出重話,“是誰給這奴才狗膽,讓他敢行刺朕的兒子?!張家這是想造反嗎?”
“這事不關張家的事,哀家不准你動張家。”太后聽出他話裏的殺意,駭然之下急忙出聲。
“他敢動朕的兒子,朕還動不得張家?這天下可是朕的天下,不是張家的,這麼多年來張家仗着母后在背後撐,沒少欺壓百姓,如今更是沒把朕這個皇帝放在眼裏了,竟然敢擅自調派大內侍衞去刺殺子丹,那是不是哪天也能調派那些侍衞來謀殺朕?”素來對母親孝順的他,此刻一反常態,神是前所未有的盛怒。
兒子一聲聲的質問把太后問得臉發白,她一改先前的態度,好言説道:“張家絕不可能做出這種事,皇上你先別惱,這事哀家會查個清楚,給你一個代。”
“不必了,這事朕會親自查清楚,若此事真是張家所為,張家也不必留了!”説完,鬱澤端神陰冷的拂袖離去。
太后神駭然,她明白兒子是真的震怒了,她有些慌張,沉須臾後,她定了定心神,吩咐宮女,“來人,去把張直平叫來。”她知道鬱子丹數月前曾辦了一個案子,將張直平一名愛妾的兄長砍了頭,兩人因此結怨,可她不相信他有那個膽子膽敢派人行刺寶慶王,此事定有其他人在唆使。
然而,太后最終沒能召來張直平,因為他已先一步被鬱澤端命人給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