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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情不知何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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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六的時候,喬愉對我説:“把我的風衣找出來,可能再過半個月我要去倫敦,那裏比這裏冷,找個三四件出來吧。”

“去多久?”我問他。

“一個月左右吧。”我打開衣櫃,一時間也想不起他的風衣都在哪裏“和誰一起去?”我邊查點衣服邊隨口問。

“倩倩。”

“什麼?”聽了這話我啪的把衣櫃一關,然後重新回到沙發上看書,一言不發。

“怎麼了,以前我和小蔓一起出差,超過一個月的次數多了,也沒看你説什麼。”喬愉説道。

“那是小蔓。”

“有什麼分別嗎?在我心裏,她們倆一樣,都只是秘書而已。”喬愉道:“再説了,我不帶自己的秘書去,難道臨時換人,帶別人的秘書?”我不回答。只覺得讓喬愉和那個“花襲人”在外面一個月,是件讓我心裏極度不舒服的事。我可以相信喬愉無思無,但是我信任不了那另一個人。

他可以説我很小氣,可是如果我不小氣我就不是女人了。

睡覺的時候喬愉又再囑咐了我一次“別忘記明天給我找一下風衣。”我把背對着他,沉默着,沒出聲。

他輕輕扳過我的身體,柔聲問:“又怎麼了?是不是不喜歡我和倩倩一起出差?”

“是的。”我回答。

“你對我缺乏最起碼的信任。”

“我是對她缺乏最起碼的信任。”

“你只要覺得我可以信任就夠了。”喬愉説着,把我睡衣的帶子一拉,然後,他的手就像温泉中的水一樣,開始洶湧而滔滔地瀰漫進來。

“我沒興趣。”我猛然推開他的手,沒好氣地説。

喬愉一愣,陡然也聲氣嚴重地問:“是對我沒興趣了,還是對這件事沒興趣?”

“對你。”我口而出。但是剛説出來馬上又後悔了,可是説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只好硬到底。

一起強撐了兩天,我和他互不理睬。到了第三天下午,我去公司裏看他。在樓下大堂遇見了他以前的秘書小蔓,已經懷了孕,身材都變了,所以一開始我還以為她是發胖身材走樣。

“快四個月了。”小蔓説:“痛苦啊,這孕婦簡直就不是人乾的。”情直的她向來很善解人意,懷孕的事她只略略提了一句,不像別人可以一直絮叨半天“在家裏實在呆的無聊的發瘋,過來看看以前的同事和喬先生。”

“恭喜你了,小蔓。”我由衷地説。

“喬夫人,喬先生也這麼説,他還説以後會送我一張最漂亮的嬰兒牀呢。”説到這裏,小蔓話題一轉:“他的那個新秘書,我很不喜歡,我今天一進門,她明知道我是誰,還問我,有預約沒有?我説沒有,她就很有腔調地拽了句,沒預約不能進。我!我想我發號施令的時候你還吃呢,我馬上打電話給喬先生,我説,我需要預約嗎?喬先生説,這世上可以不預約就來見我的女人有兩個,一個是我老婆,一個就是小蔓。我進去的時候發現她對我翻白眼來着,的,我真看不慣她臉上那種表情,一副大秘書的架勢。姐姐我當大秘書的時候,你他媽的認識abc了沒?”

“你怎麼還和以前一樣?”我笑着問她:“脾氣一點都沒改,還是這麼暴躁?我記得以前看見你和喬愉為了工作上的事情吵架,你和他對罵話,他哪兒是你的對手,挖空心思,把學來的那點存貨都用光了,最後氣的無話可説。那時候我就想,這女人我喜歡,怎麼這麼漂亮的女人,可以把話罵的這麼利倜儻,説實話有時候我也想狠狠罵他幾句,但是我沒你那麼有口才。”小蔓笑道:“像喬先生這樣的公子哥兒,當然不是我的對手了,我可是罵大的。不過,喬先生最好的地方是,他很公私分明。換了別的老闆,肯定把我換下去了,他不會,他覺得我有工作能力,罵他幾句算什麼,他也罵回我了不是嗎?哈哈。”

“小蔓,你真覺得他公私分明是個優點?”我問她。

“是啊。這是他的原則。他就是對事不對人的,只要誰有能力,他就用誰,我常常説,沒有私心雜念是他最大的優點。”這是一個認識喬愉的時間比我還長的女人説的話。我想,也許她的評價才是客觀,明朗,與準的。

所以,晚上喬愉回來的時候,我對他説:“我替你把風衣找出來了,找了三件。夠了吧?”他“哦”了一聲,然後照常懶洋洋地進了裏間換衣服。

“夠了吧?”我追問道。

“夠了夠了,”他漫不經心地回答道“討厭的女人。”最後那一句,他那低沉的聲音突然轉化成愉悦輕快的調子。

了幾天,晚飯後他忽然告訴我説:“我們的副總裁要去英國看他女兒,所以,倫敦那趟差事,我讓他去了。順便。”

“真的?”

“恩。”

“沒有別的原因了?”我問。

“沒有。”他聲道,回答的很簡單,然後把臉一轉,管自己看報紙。

“還有嗎?”我纏着他問,同時把他擋住臉的報紙拿了下來。

“你想聽什麼?”他問:“你以為我是因為怕你不高興,所以才不去的?”

“不是嗎?”

“你這女人可真會纏人。”他把我抱到他的腿上安頓下,然後道:“我問你是不是要纏死我,折騰死我你才高興?”

“我先問你是不是?”

“你先盡一下老婆的義務,我才告訴你。”他低聲道:“以後再敢説對我沒興趣了,看我不打死你!”

“喬愉。我愛你。”我在輕嘆道。

“愛我就聽話點,有時候我真的被你折騰的很累,知道嗎?”

“恩。”半晌。他終於回答了我剛才的那個問題:“我承認,這次我確實是因為怕你不高興才不去的,我是怕我回來之後你又折騰我,你是永遠都不會放棄折騰我的,我投降。我只想安安靜靜地過子。還有,我這個人,向來都不會説什麼漂亮話,不過,以前看書,有一句話倒是印象深刻,那句話就是‘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深’,我覺得自己會莫名其妙地對某些事,某些人非常執着地一往情深。就像當初看見你,莫名其妙就愛上了,我也不管你愛別的男人,我也不管你和別人有孩子,我只是愛你。這種愛真的是一往而深的,從來都沒改變過。”我沒説話。在黑暗中,和他躺在一起。他的眼睛像螢火蟲那麼微藍的閃爍着一點光,在幽暗裏照亮了他自己,也照了我。從他那琥珀的瞳人裏,我看到了他剛才所説的那種,莫名其妙的一往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