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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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夢澤第一次看到雷震焰如此憤怒，怒火燒盡了他原有的温柔、鎮定和冷靜，他的手宛如鐵鉗般緊緊鉗住她的，使得她只能倚着他的身體走路。

“你要帶我去哪裏？”他的臉靠近她，隔着寸許空間冷峻地視她，”閉嘴！”雲夢澤儘管聽得中一把怒火，但上的手勁掐住她的，痛得她把反擊的話硬是了回去。

身體隨着雷震焰的鉗制來到他的住處，走了進去，他似乎還是無意放開她，半拖半拉來到客廳後才放開她，稍加施力推她坐上椅子。

她的身體失去重力的跌坐在椅子裏，兩人默不作聲，彷佛進行一場拔河戰。而雷震焰活就像關在柵欄裏的獅子，煩躁不安地踱來踱去。

雲夢澤抱着身子瑟瑟發抖，全身每束肌都顫得厲害。自從當上律師以來，她見過再兇惡、急躁的客户都不及此刻盛怒的雷震焰。

“説！坎尼許諾了你什幺，你們之間到底做了什幺協議？”他咬緊牙輕蔑地説着話。

雲夢澤凝視他半晌後狠狠地瞪視他，奮力剋制自己的脾氣。”我一定要説出來嗎？”

“莫非真的見不得人，要不，為什幺不能説出來？”他情緒動得管不住嘴。

“什幺叫見不得人，以我律師的專業道德，絕不會輕易對方的協議。”雲夢澤被這番話得拉開嗓子駁斥。

“律師、律師。”雷震焰緊繃着瞼近她，”我聘請的是助理而不是律師。”他們幾乎鼻尖對着鼻尖僵持對峙，彼此都能聽見對方沉重的呼聲。

“助理只是暫時而不是永遠，請你要認清這一點。”雲夢澤可是不容被威脅。

雷震焰剎那間覺自己好似被人當頭潑了一盆冷水，一時之間呼困難，掙扎好半天才擠小聲音:”這幺説，你會認真考慮坎尼的協議？”

“或許會，或許壓兒毫不考慮。”雲夢澤模稜兩可的回答再度挑戰他的耐心，憤怒又開始在心中淤積，他拼命想壓制它。他不敢相信，就在這短短的時間裏他的狂喜會瞬間化為震怒，亦在經過坎尼的挑撥後變為沮喪。

“你到底會不會考慮？”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他再次咆哮。

她緊繃着雙着氣，憤怒的神在在表示她受了侮辱，”會不會都與你無關！”唯有以憤怒相向。

雷震焰突然到一股奇異的妒火幾乎衝破他的口，”當真與我無關嗎？”他雙手握住她的肩膀，使勁將她從椅子上拉起，用力吻住她的，狂吻她、躪着她的。

雲夢澤呆愕住，時間彷佛在剎那間凝滯…

雷震焰已不在乎是否會把她嚇得半死，這是她罪有應得，她活該被嚇，他就是要懲罰她揹着自己跟坎尼易。當他知道自己將會失去她的那一刻起，他就失去了自制力；是她將他推進無底深淵，現在該讓她嚐嚐教訓。

這個吻沒有一絲的温暖與該有的温柔，反而令她到一陣徹骨的涼意；現在她只想擺突然湧上心頭的慌亂，於是卯定全力推開他；”放開我…”他放開她，雖然看不見她此刻臉上的表情，可是他覺得出她的慌亂、緊張。

她怕他！好極了。

他就是要讓她更害怕，讓她嚐嚐受盡折磨的滋味，難道她不知道她已經嚴重的傷害他了嗎？真是可惡！

雷震焰狠狠地再將她攫進懷裏，”你以為我會放過你嗎？”雲夢澤驚惶地張大雙眼看着他，她的腦子一紊亂無法思考，本能地反應下一步動作，全力掙他強而有力的雙臂，魯、猛力地推開他。

“走開！”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逃出他可以抓住她的範圍，”你真的無權約束我、掌控我。”雷震焰憑着鋭的聽力，準確地橫在她的面前，”我從未想過要約束你、掌控你。”雲夢澤訝異他的捷，抬頭望着橫在面前的高大身影，恨恨地斥罵:”可是你現在的憤怒不是證明你想約束我、掌控我嗎？”

“我…”頹喪而急促地吐口氣，他沉默了片刻:“你真的誤會了，我從沒有約束你、掌控你的念頭，我只是怕你突然離開。”他的聲音愈來愈低，直至停止。

她的心因震撼而顫動一下，她的一張一合卻發不出聲音，”你、你…”他拿下掩飾失明的眼鏡，一雙毫無焦距的眼睛凝視她。”你可以選擇離開還是留下。”她第一次這幺近看這雙眼睛，卻在同樣有着黑眼瞳、而空的孔裏看到真摯的温柔，她的心有着莫名動，一滴動的淚珠從她的眼角滑落…

“夢澤，請你相信我不會約束你、掌控你，我只是怕失去你…”這張瞼是那幺温柔、多情，她伸出小手温柔地捧住他的臉。”震焰…”纖細的手指撫摸着他的臉龐，”我選擇留下。”嬌紅滴的朱輕柔而大膽地覆在他的上，雙手進而纏繞着他的頸背，輕拂着他緊繃的肌，試圖軟化他積蓄巳久的情…

他怔住！

突然的熱情讓他的情如排山倒海般竄出來，已經沒有任何力量能阻擋他了，他托住她的頭徹底發中那股洶湧的熱情，一個初次戀愛的男人熱情，讓彼此盡情享受不過氣的每一秒。

顯然單純的親吻不能令彼此盪的情得到滿足，他從不奢望自己有擁有愛情的一天，更不敢渴望有個如雲夢澤這樣令他心動的女人，若是他再選擇逃避，他真的會痛苦而死。

可是，今生唯一的缺憾讓他停止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