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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步步皆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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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十八明明已退到劍光最邊緣處,但左肩忽然出現血跡眨眼染紅一片。傷勢顯然不輕,會不會傷及筋骨?左手會不會殘廢。

但就算左臂整條斬下,亦不過一條左臂而已。比起“命”可就大有分別了。

李十八冷冷望着餘浩,肩上傷勢好像是別人的與他全無相干。

他的手指離劍柄只有五寸。這已是他唯一有點像比武拚鬥的架式。

餘浩的劍居然“收”不回來。並不是説他身體四肢沒氣力不能移動。而是不敢做出任何收回長劍的動作。

覺得到強大無倫的壓力藴蓄積聚於某一處。他只須稍微一動,壓力便會爆發,便會把他“炸”的粉身碎骨。

他平生功力所聚“四大劍招”已全部施展完。第一招象徵愁似的綿綿細雨。第二招是瞥然而“過”速度之威力。第三招大開大闔天降大任。第四招宛似青青河邊草,有幽意無盡情致。此四招的象徵正是“雨過天青”外號由來源處。

怪不得李十八一開口就是五招。莫非他竟然早已深知餘浩四大劍招的奧妙?如果不限定五招,李十八是否還須要受傷方能取勝?

李十八五隻手指忽然摸到劍柄。

劍光從劍鞘飛出。他眼睛明亮如太陽,握劍的手堅穩如鋼鐵岩石。

其實劍光上閃亮一下就仍舊隱藏於劍鞘。李十八大步行去,行過長街穿過城門走向莽莽蒼蒼的荒涼郊野。

不久餘浩屍體被抬走。很多人都認得那是曾老員外家丁。

李十八負傷消息很快傳遍。有些人甚至暗暗懷着打病老虎心情,希望找到李十八,輕輕易易就生擒或殺死他。一則成名臉;二則曾府懸賞黃金千兩緝拿兇手。一千兩黃金確實足夠使很多人不顧一切了。

很多人都想不通李十八何以甘冒命之險,於光天化通衢大道上,殺死江北七劍“雨過天青”餘浩?

尤其是曾熙。只有他知道李十八此來襄陽任務目的。他何以甘冒殺身之險殺餘浩尹他何以不怕此舉打草驚蛇?他負傷之後情況如何?還能一如往發揮全身武功麼?

xxx廣元小和尚噘起嘴巴無打-離開後殿。剛剛被首座聖因和尚當眾訓斥一頓,所以心裏很不舒服很氣悶。

那聖因和尚是因為鑑於由中午起兩個時辰不到,竟有六七批人馬來善護寺,都找廣元説話問這問那。如此情況不但有誤個人清修,連全寺僧侶亦受到騷擾不得安寧。

所以由現在起止廣元到處跑,只准在房間或最多到後園打掃落葉等。又如果仍然有人來找他,立刻攆他出寺以免煩擾別人清修。

廣元哪有心情打掃亭園,一逕回到房間。卻不覺一驚,心中不迭叫苦。因為房間香氣飄揚,一個美貌‮婦少‬坐在牀邊。

他已見過這‮婦少‬三次,知道她是潘夫人,她丈夫被李十八殺死。但老是跑到這兒來是何道理?殺夫之仇雖是深重如山,可是他對此亦無能為力呀!

潘夫人出那明豔笑容,使人心軟而不好意思對她太不客氣。

廣元無可奈何嘆口氣道:“看來我還是趁早打好包袱滾蛋為妙。”潘夫人輕聲道:“你剛剛受了委屈?”廣元道:“就算聖因師父不責怪,我也待不住。像你中午來過,現在又看見你,唉…”潘夫人道:“你知不知道前幾天晚上我在這兒見過李十八?”廣元大吃一驚,道:“他沒説。你對他怎麼樣了?”潘夫人道:“沒有怎樣,只勸他以後少殺人。”廣元道:“那很好,殺戒斷乎不可輕犯。是不是人人説他受傷,所以你又懷疑他會回到這兒休養?”潘夫人道:“不,我只想知道當除了你之外,還有誰知道他在此養傷?”廣元訝道:“沒有呀?我也是回到房間才看見他。”潘夫人道:“既然無人得知,何以我又會來此找到他?”廣元張口結舌。

潘夫人又道:“事實是有人告訴我。但我卻不知那人是誰。你信不信?”廣元道:“我…?我不知道…”潘夫人道:“後來我看見武當少林之人先後來過。我和少林武當等人都有一個共同點,你知道不知道?”廣元連忙搖頭,希望她快點講下去。

潘夫人沒有令他失望,道:“我們三路人馬都跟李十八直接有仇恨。至於別人例如韓典或鐵扁擔幫就不同。他們可以幫忙可以賣命,但本身與李十八沒有仇恨。”廣元訥訥道:“少林鐵腳師兄是我去告訴他的。”潘夫人啊一聲,道:“原來如此,無怪那一夜‘星’殷世正奉命連夜趕去新野辦一件事。

原來是鐵腳和尚藉口支開他。也因此殷世正沒有得到李十八在此的消息。”廣元小和尚道:“聽來好像還有些很可怕的人,躲在暗中對付他。”潘夫人道:“他越早知道就越好。至少可以躲過很多暗箭。”廣天扼腕嘆道:“可惜我不知道他在哪裏。否則拚着被逐出寺,也去通知他。但如果那天晚上通知你的人想殺李十八,他為何不親自下手?為何把機會讓給你們?”潘夫人道:“世上這種人多得很。都是最可怕最有心機的人。任何危險絕對不冒。他目的只要李十八死。至於李十八死於何人手中本不重要。”她站起身,又道:“希望你永遠不再見到李十八。你會減少很多很多麻煩。其實我也一樣,最好永遠見不到他。”廣元不知何故暗暗透一口氣,道:“對,你也最好不要見他。你打算立刻回家?你肯放棄報仇的事?”潘夫人又出明豔笑容,道:“不,我現在去找他。”

“你知道他在哪裏?”潘夫人道:“不知道。但我覺找得到他。”凡是女人這樣説,雖然不合邏輯,似乎沒有理據。但男人們最好還是相信。因為女人本來不是理動物,而恰好她們也真有這種本領。這才要命…

xxx人們睡覺總是在晚上,或者是中午時睡個午覺。所以李十八竟然是在夕陽滿天時呼呼酣睡就很令人意外了。

尤其使人意外的是他居然着身子睡覺。

你若是假設一下自己是那種任何時間都可能發生意外,分分秒秒可能要跳起身敵或逃走的人。你睡覺時敢不敢光衣服?恐怕連鞋子也不敢掉。

李十八當然本來打算這樣做。可是當時既不是睡覺時間,推想之下自然“牀鋪”是最安全最無人注意所在。

其次洗完一個熱水澡,然後敷藥。這時暫時用棉被覆蓋的身子旁邊,忽然多出另一具光滑温暖的豐滿身體。無論如何也不好意思堅持馬上穿回服,甚至還穿回鞋子。

那個光滑温暖軀體的女人“幸子”並沒有需索要求什麼。只不過陪陪他,用自己光滑體的温暖使他舒服些。所以李十八即使有十八個充足理由,亦不能也不敢表示出口。

斜陽從窗户斜照入來,房間很明亮。

李十八忽然驚醒,腦筋立刻也清醒得跟沒有睡過一樣。

窗簾為何拉開?幸子——雪白微胖圓面的女人,絕對不會這樣做。

雖然連空氣都寂止不動,但李十八仍然覺得出那人是站在牀前。因此他有四個躍逃方向。

但他卻又沒有忘記自己身上一絲不掛亦沒有“劍”空氣開始動,因為那人俯低身子並且輕輕掀開一點被子。

李十八兩隻手掌其實亦鋒利如刀劍,只不過極少使用所以江湖無人得知,他雙腳也比任何武器危險可怕。

但他雙掌雙腳都沒有動彈。因為一陣淡淡香氣透入他鼻中。

他聽見衣裳的唏嗦微響,接着一具柔暖體滑入被窩,貼住他甚至摟抱着輕柔廝磨。

李十八長嘆一口氣,道:“潘夫人,你為何這樣做?”他雖然會説話,但整個身體卻好像木頭石塊。

他似乎看得見潘夫人明豔照人的笑容。而這笑容簡直比白皙高聳房的魅力更為強烈。

潘夫人柔聲道:“幸子在隔壁睡着,暫時不會醒,除非你要驚醒她。”李十八道:“我曾經在你牀上躲了三天。然而你那時跟現在完全不一樣。”潘夫人道:“可能因為這兒是放的地方,也可能因為你光着身子。”她説得如此赤坦白,跟三以來那個温雅守禮貴婦的形象完全不同。李十八不大吃一驚。同時深心中也升起些許縹渺朦朧的悲哀。難道女人都是這樣?或者説難道世界上女人都是如此?一旦拿掉假面具,一旦沒有理或禮教束縛就是如此?

他一隻手不知何時已在她身上巡弋愛撫。但當他過於熾熱而壓於她身體上面時,便發覺潘夫人不但‮腿雙‬緊緊合攏,還把他推下去。

潘夫人聲音顯示乃是盡力咬緊牙關。她道:“你如果一定要,我去把幸子抱來。甚至我也可以給你。不過,你切勿忘記你身上負傷。雖然傷勢很輕,到底不適宜做這種事。何況不久就會有人找到這兒來。”李十八靜靜聽着。

她又道:“你要養傷又要殺死心中傷痛,只好到這種地方來,所以我很快就找到。但我又知道我的行蹤瞞不過跟蹤專家。”李十八道:“你是很奇怪而又很可愛的女人,三來我都這樣想,現在更是如此。最先趕到的人會是誰呢?”潘夫人明豔笑容一下子變為黯淡恐懼,輕輕道:“一定是‘千山鳥飛絕’韓典。他的刀,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