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緘默的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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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涵怔怔地起身，顯得很被動。

光侷促地站在大門口，頭髮微濕，清潭一樣的眼睛遠遠望向這頭的沈涵。儘管身材纖細，還帶着一分茫的孩子氣，光，卻已長成不折不扣的高挑英俊少年了。沈涵這才恍然發現，原來他們在一起已經快七年了。

“…要不要換件衣服？”她尷尬地出聲。

光垂眸看了眼身上的校服:“不用，我習慣穿這個。”

“…蘇玫！熱茶…”沈涵急忙招呼管家。

“不用了，”光搶先一步説“我一會兒就走。”

“走？你要去哪兒？不是這才回來嗎？”

“我已經想好了，打算搬出去住，”光無所謂地笑笑“我已經十六歲了，想試試自己的能力。”

“是這樣…那，可以搬到寄宿學校…”光温和地打斷她:“你不要心了，好嗎？”

“可是，你才十六歲…”

“我也不知道這麼做對不對，但覺得即便是錯了也無所謂，反正還來得及，因為我才十六歲，還可以重來，要重來多少次都可以！總覺得…只要是自己的決定，即使錯得再離譜也沒關係。”按自己的意願前進，就算最後的方向錯了，過程也會很快！這個想法在他腦海裏無比強烈。

光心意已決的態度讓沈涵自知無法挽回:“光，你真的…打算離開這個家？”

“嗯。”光應道，又困擾地皺起眉頭“不過，我還沒想好要怎麼報答媽媽，但是，”他望着窗外無盡的天空“一直在這個家裏待着，也什麼都做不了。”沈涵略略頷首，不知是出於默許還是由於無力，一味向下的視線讓她沒能看見光最後的舉動，只是聽到“那我走了”和輕微的關門聲。

人和醫院。

彪悍的護士小姐驚訝地望着站在醫院大門口朝她揮手的光，眼睛左右前後兜了一圈，終於確定那個瘟神一樣的小子是在向她打招呼。

“你小子要幹什麼？又想來裝病啊？真沒見過你這麼敗家的！”在天台上，彪悍護士數落道。

光兩隻胳膊撐在護欄上，極目遠眺，纖細的身子放鬆下來顯得懶洋洋的，好像風箏，一起風就能飄起來。穿着黑校服的頎長身影，從背後看上去是十足的翩翩美少年，能讓眾多花痴姐姐們有種強烈的“想犯罪”的衝動。不過，前提是他不説話的話。

護士小姐蹙着眉，遺憾地想，要不是這小子的作風太亂來，其實還真是道很好的視覺體驗。

光樂呵呵地回頭:“彪悍姐，我想到一首歌可以來形容你耶！”

“我不聽。”光欠扁地唱起:“一見到你啊，就讓我快樂…”

“你找死嗎？！”彪悍護士上前給了他一粒爆炒栗子“把老孃當喜劇演員啦！”

“不是喜劇演員，是雜技演員！你像上次在我病房裏那樣給我來個三級跳吧！”

“我想給你來個五馬分屍。”光看着她，突然拉長一張俊臉，毫無預兆地爆發:“彪悍姐…我失戀了！”

“你耍我的吧？”彪悍姐斜着眼。

“哎呀，我都要因此神智不清了！”光只顧在一旁哇哇大叫。

“你這説話沒邏輯的白痴，我才要被你搞得神智不清了呢！”

“我真的喜歡她！不是那種喜歡，是…”

“？”

“是…想要和她打啵啵…的那種…”

“啊！你這小氓！”她一巴掌拍過去，光原來就紅着的臉更是錦上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