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二八年四月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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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我明自。’萊舅舅説。

“你得好好保重。我給你調一杯熱酒吧。”

“喝了只會讓我覺得更加難受。”母親説。

“這你不知道嗎。”

“你會覺得好一些的。”萊舅舅説。

“給他穿戴得嚴實些，小子，出去的時間可別大長了。”萊舅舅走開去了。威爾許也走開了。

“別吵了好不好。”母親説。

“我們還巴不得你快點出去呢，我只是不想讓你害病。”威爾許給我穿上套鞋和大衣，我們拿了我的帽子就出去了。萊舅舅在飯廳裏，正在把酒瓶放園到酒櫃裏去。

“讓他在外面呆半個小時，小子。”萊舅舅説。

“就讓他在院子裏玩得了。”

“是的，您哪。”威爾許説。

“我們從來不讓他到外面街上去。”我們走出門口。陽光很冷，也很耀眼。

“你上哪兒去啊。”威爾許説。

“你不見得以為是到鎮上去吧，是不是啊。”我們走在沙沙響的落葉上。鐵院門冰冰冷的。

“你最好把手在兜裏。”威爾許説。

“你的手捏在門上會凍壞的，那你怎麼辦。你幹嗎不待在屋子裏等他們呢。”他把我的手到我口袋裏去。我能聽見他踩在落葉上的沙沙聲。我能聞到冷的氣味①。鐵門是冰冰冷的。

①班吉雖是白痴，但覺特別鋭，各種覺可以溝通。

“這兒有幾個山核桃。好哎。竄到那棵樹上去了，瞧呀，這兒有一隻松鼠，班吉。”我已經一點也不覺得鐵門冷了，不過我還能聞到耀眼的冷的氣味。

“你還是把手回到兜裏去吧。”凱蒂在走來了。接着她跑起來了，她的書包在背後一跳一跳，晃到這邊又晃到那邊。

“嗨，班吉。”凱蒂説。她打開鐵門走進來，就彎下身子。凱蒂身上有一股樹葉的香氣。

“你是來接我的吧。”她説。

“你是來等凱蒂的吧。威爾許，你怎麼讓他兩隻手凍成這樣。”

“我是叫他把手放在兜裏的。”威爾許説、‘他喜歡抓住鐵門。”

“你是來接凱蒂的吧。”她説，一邊着我的手。

“什麼事。你想告訴凱蒂什麼呀。”凱蒂有一股樹的香味，當她説我們這就要睡着了的時候，她也有這種香味。

你哼哼唧唧的幹什麼呀，勒斯特説。①等我們到小河溝你還可以看他們的嘛。哪。給你一吉姆生草②。他把花遞給我。我們穿過柵欄，來到空地上。

①這一段回到”當前”②一種生長在牲口棚附近的帶刺的有惡臭的毒草，拉丁學名為“daturastra摸nium”開喇叭形的小花。

“什麼呀。”凱蒂説。③，‘你想跟凱蒂説什麼呀。是他們叫他出來的嗎，威爾許？”③又回到1900年12月23，緊接前面一段回憶。

“沒法把他圈在屋裏。”威爾許説。

“他老是鬧個沒完，他們只好讓他出來。他一出來就直奔這兒，朝院門外面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