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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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頭暈了,真該找個時間去看健康檢查報告。”她喃喃自語,抬頭髮現他瞪着她,一臉不的樣子,她突然明白過來,笑着擺手,不在意地説:“你不喜歡我不戴就是了,只是好玩而已,何況,那個朋友都幾年沒出現了,我…
“喏,”她説着就將項鍊取下來,把戒指放到他手裏“你幫我保管吧!小氣鬼。”那女人正是拜託她看顧咖啡館的人,許蔚藍的大腦自發自發地將記憶接續上。
汪雲桓將那枚戒指握在掌心,忽略自己對它忽然湧起的莫名悉。
“好,我幫你保管。”他才不會客氣,就算這東西是別的男人送給另一個女人的,但是放在蔚藍身上,他看着還是覺得不舒服。
“好,這下我可有充分的理由吃醋了,汪雲桓先生,你身上藏着別的女人的東西呢!你要不要老實代,她和你是什麼關係?”她坐到一旁,煞有其事。
“吃醋?”她學他,似笑非笑地望過來“怎麼,汪雲桓先生,別告訴我你剛才的反應不是在吃醋?”吃醋?
好,對他而言,這真是一個新鮮的體驗。汪雲桓笑了,再度將她抓入懷裏,很坦然地承認“是的,吃醋。”他凝望着她的眼“要是愛你愛得少一些,或者就不會這樣了。”
“嗯哼,”許蔚藍重重地哼了聲“警告你喔,陷入情網的汪雲桓先生,抄襲別人的台詞可不太好。”
“抄襲?”又是一個多麼新鮮的詞!
“這句話,很明顯是拷貝自《傲慢與偏見》裏達西先生對伊麗莎白説的某句話。”
“我沒有看過你説的那本書。”他微笑“原話怎麼説?”她恢復了平常靈動機靈的樣子,他目不轉睛地看着。
她回望着他“要是愛你愛得少些,話就可以説得多些了…”她的尾音消失在他的裏。
他幫她現場詮釋這句話,甚至更加徹底。
“汪雲桓先生,別忘記你家的家訓。”到最後,許蔚藍不得不氣吁吁地提醒他。
“沒有家訓。”
“那麼,詛咒?”還在亂啃?
“沒有詛咒。”該死的,她不得不揪起他的頭髮“怎麼會沒有?”
“那只是我們四兄弟的玩笑。”因為各自不同的原因,他們很早就達成共識,不在這個問題上費時間和力。
“男子漢大丈夫,先立業後成家。”那是大哥的理由。
“女人不好玩。”悶騷的三弟如是説。
“我只喜歡蔚藍。”小小年紀的麼弟,已經有了當專情**的本錢。
他垂眸微笑,抬起頭時一臉的不謙虛“這個世界上不會有比我更好看的女人。”於是,大局底定,汪家男人被詛咒過,不到新婚之夜不能有夫之實的傳聞一夜之間傳遍整個平安鎮。
後來,幾乎連他們自己都忘記,所謂的詛咒,不過是年少時的一個玩笑,很認真地照着當初的話執行起來。
他拉回飄遠的思緒,擺她的掌,繼續尋寶的行動。
“玩笑?”她怔怔看着天花板。這個傻瓜,人在做天在看,既然是説過的話,就要遵守,否則,老天會幫他實現的。
很多事都不能開玩笑。如果老天也開起玩笑,後果會很慘烈。
忘不了咖啡屋,最近,生意不小心好了很多。
原本課表排得很滿的工讀生也多出很多時間可以顧店,最重要的原因是,店裏忽然請了一個咖啡煮得很地道的男人,而且,長得相當賞心悦目。
他並不常笑,端坐在吧枱後,面前放着一部筆記本電腦,偶爾敲敲打打,臉上寫着生人勿近的冷漠疏離。在工讀生報上咖啡名稱後,才會停下敲打鍵盤的工作煮起咖啡,表情散漫卻透着與生俱來的傲氣。
來往的客人猜測,他可能就是工讀生掛在口中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老闆。
他的態度,實在不像是服務生。
“不是,老闆是個女人。”有客人問到的時候,工讀生會小聲澄清。
汪雲桓瞥去一眼,將注意力投回電腦上,放任工讀生摸魚。
咖啡館門打開,又有客人上門。工讀生立刻熱情開朗的扯出大大的笑容“歡光臨!”看清來人後,工讀生當場呆住。咦,最近真的走帥哥運了?
“我找他。”帥哥一臉温和無害的笑意,越過工讀生,直直走向吧枱。
“這種發黴的閒散生活,看來你適應得很好嗎?”汪雲桓並不意外搭檔會找到這裏,畢竟他們就做這個起家的。
“怎麼還沒回美國?”
“有事在處理。”駱慎陽微笑,打量了下咖啡屋的裝潢“這裏不賴。”不過看起來生意不太好,客人只有小貓兩三隻,賣的也只有咖啡和沒什麼特的點心。
這樣能經營多久?或者也只是開店來打發時間的?
汪雲桓遞給他一杯咖啡“好了,有什麼就直説吧。”閒扯是慎陽的風格,可不是他的。他喜歡閒扯的唯一對象是蔚藍。
“沒什麼事,你小弟這幾天一直在找你。”駱慎陽一笑。
直覺他這抹笑有問題,汪雲桓微微蹙眉“就這個?”看到搭檔點頭,他忍不住諷笑“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閒了?”
“兄弟,我可是把你所有的事都看得很重要呢!”駱慎陽不以為意,隨口答話。
“嗯,想必按照我對你的重要程度,你應該也知道他找我有什麼事了?”駱慎陽這下笑得更古怪了“當然,因為某人不小心和某人的前女友走到一起,某人和某人又是親兄弟,説不定某人是找某人算賬的。”
“咖啡九百八十元,收你一千,二十做小費,慢走不送。”汪雲桓慢條斯理地説,毫不客氣地獅子大開口。
慎陽一長串“某人、某人”的説法聽得他頭暈腦脹,而內容也教他心煩意亂。他當然不認為麼弟找上他是為了前女友的事算賬,畢竟小四還在新婚燕爾的月期,哪有心思掛念這個問題?
但是,他和蔚藍在一起,家人那一關遲早要過。他深信自己的家人不古板,只是…弟弟的前女友,唉,這點真教人頭痛。
不意外會得到這個答覆,駱慎陽很快地掏出皮夾付賬“能喝到你親手煮的咖啡,一千元還算便宜我。”他很好説話的,然後微笑道:“聽説你小弟已經打過電話給蔚藍,讓她幫忙轉告你他有事找你,看你的樣子,我想蔚藍還沒有説。”
“注意你的稱呼,別裝得好像很的樣子。”一口一個蔚藍,真教人不吶。汪雲桓給搭檔一記白眼。
不過,他倒是領會了慎陽的意思——那就是,小四想必早就知道他和蔚藍在一起。反正汪家的男人都不是省油的燈,這他倒不必太詫異。
駱慎陽大笑起來“好吧,兄弟,鑑於你已經瀕臨在爆發的邊緣,我不説什麼了。我坐今天下午的班機回美國,如果有需要,你知道怎麼找我。”汪雲桓詫異地看去一眼,搭檔的口氣似乎篤定自己一定會有事找他。
“知道了。”駱慎陽挑眉,口氣像很意外“你變了。”以前的雲桓,對很多事總帶點漫不經心,然而在某些點上,卻異常執着。他對名利沒什麼堅持,卻對解答問題有種超乎尋常的執着,如果他認為是能夠獨自解決的問題,就算花更多的時間,他也會選擇自己面對。
因此,按照他的認知,雲桓此刻應該給他一記白眼才對,但卻是“知道了”這三個字——知道了,意謂着如果有需要,他真的會來找他。
這是退讓的表現,他認識的汪雲桓,並不是懂得退讓的人。
除非為了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