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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巾幗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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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那發亮的東西進門縫裏,只聽“卡”地一聲輕響,那兩扇門開了,裏頭漆黑一片!

黑影提着紀子星,仍然是左右跨步地行了進去!

他進入那漆黑的屋裏轉眼工夫不到,突然間屋裏鈴聲大作,夜靜時分聽來十分刺耳,而且能傳出老遠!

黑影像電一般地竄了出來,然後像電一般地沒入夜空不見了。

小院子裏掠進了十幾條人影,轉眼工夫之後掌燈的到了。

十幾盞大燈,照耀得小院子光同白晝!

藉着燈光看,白雲芳、姚師爺,以及幾個大領班全到了。

姚師爺臉都白了,匆匆忙忙地提着一盞燈奔了進去,剎時鈴聲不響了,姚師爺又快步行了出來,一邊走,一邊道:“該死的東西,該死的東西!竟然會是他,竟然會是他!”白雲芳臉一變,急道:“姚老!是誰?”姚師爺道:“紀子星!”白雲芳神一鬆,道:“紀子星?人呢?”姚師爺道:“在裏頭!進去兩個人把他抬出來!”兩個護衞奔了進去!

這當兒院子裏又來了人,是和-,披着衣裳一個人進了院子!

大夥兒一見忙躬身的躬身,打千的打千。

和-視若無睹,忙問是怎麼回事兒?

姚師爺據實稟報道:“回您!紀子星在密室入口中了機關…”兩個護衞抬出了紀子星,此時的“冷麪殃神”跟個刺猖似的,滿身滿了一發黑的針。

和-臉大變,道:“怎麼會是他…”白雲芳道:“稟您!自然是他想偷進密室,不小心觸動了機關消息!”和-臉發了青,咬着牙道:“好個該死的東西,把他剁了,然後扔出去餵狗!”兩個護衞格走了紀子星。

和-緊接着問道:“當初紀子星是怎麼進府裏來當差的?”姚師爺期期艾艾地沒説出話來!

白雲芳那兒説了話,她代姚師爺稟報了紀子星的來歷,末了卻説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這不能怪姚師爺,費獨行也是姚師爺帶進來的,不忠誠好麼?姚師爺縱有什麼不是,功也能折罪了。

姚師爺聽得好生

和-沒再追究,卻問道:“不提費獨行我還忘了呢,剛才我就在找他,他跑哪兒去了”姚師爺知道費獨行上哪兒去了,據實稟報,從頭到尾説了個清楚!

和-靜靜聽畢不但沒怪費獨行,反倒説:“你們真行,他累了一天回來也不讓他歇息歇息,怎麼什麼都得他,別人是幹什麼,除了他就沒能辦事的人了麼?我養着你們是幹什麼的?只讓你們吃飯的麼?”他罵得沒一個人敢抬頭,剛剛罵完,費獨行快步進來了,一怔,急趨前見和-:“您怎麼也在這兒…”和-截口道:“出了這麼大的事兒,我能不來看看,怎麼樣?杜毅的仇報了沒有?”費獨行又復一怔道:“怎麼?您知道了?”和-道:“嗯!我剛在找你,姚師爺告訴我了!”費獨行道:“既是您已經知道了,不敢再瞞您,那兩個人恐怕是外來的,怎麼找也找不着。”和-道:“還能讓你找着,就是本地的也早跑了,總不會傻得等你找上門去,我告訴你,你記住了,下回再有什麼事兒讓別人跑跑去,別都攬在身上,要知道你是我的貼身護衞,除去我的安全之外,別的任何事兒你都可以不聞不問。”費獨行欠身道:“獨行出去的時候沒稟報您,獨行知過,只是杜毅讓人打壞了一條胳膊,他個人捱打受傷事小,中堂府的榮辱事大,獨行以為不能慣他們的下次,更不能讓人隨便碰咱們‘中堂府”的人。”和-微一點頭,道:“這個我知道,我不是怪你,我是怪他們別個只知道吃飯,什麼事兒都讓你一個人去辦!”費獨行道:“您錯怪了大夥兒了,這件事起初只有獨行一個人知道,獨行怕再發生意外,臨出門的時候關照過大夥兒,在獨行沒回來之前不讓他們隨便出去!”和-臉稍為緩和了些,一擺手道:“這件事兒待會兒再談,不管怎麼説,我養的人不只你一個,往後再有什麼事兒也讓他們去辦辦,別淨讓他們待在家裏吃飯睡覺!”費獨行欠身道:“獨行記住了。”和-道:“那麼現在你看看眼前這件事兒,紀子星這該死的東西怎麼會想進我密室去!

他想幹什麼?”姚師爺一分道:“獨行!我問過弟兄們,紀子星今夜把一個月的餉都輸光了。”費獨行道:“姚老以為他是身上沒了錢,想進密室偷幾樣東西變賣花用?”姚師爺道:“我是這麼想…”費獨行微一搖頭道:“剛才我回來的時候碰見兩個弟兄抬紀子星出去,我攔住他們問了問情形,紀子星在府裏不愁吃穿,也用不着養家活口,他用不着花什麼錢,即便真有急用,府裏不是不可以借餉,再不找誰借兩個花花也可以應付過去,犯不着冒殺身之險往密室裏闖,他不會不知道密室內外到處都是機關消息,而且密室裏的任何一樣東西恐怕都夠他吃喝半輩子的,他哪會因一時沒錢往密室裏闖…”

“嗯!對!”和-聽得連連點頭,道:“那麼以你看他是…”費獨行道:“以獨行看來,這件事恐怕還是跟教匪有關。”姚師爺一驚!

和-也為之臉一變,道:“何以見得?”費獨行道:“中堂!小賊偷小的,大賊偷大的,獨行剛分析過,要是單為自己,紀子易犯不着冒這殺身之險,甚至犯不着在府裏冒這個險,‘北京城’有錢的人家多得很,他要是蒙着面趁夜出去幹一票,誰會想到是咱中堂府的人乾的,不是一點風險也沒有麼?”和-道:“那他為什麼早不…”費獨行道:“早先咱們‘中堂府’沒動過他們的人,是不?”和-道:“照這麼説紀子星是教匪?”費獨行道:“不無可能,‘冷麪殃神’原就是黑道上的人物。”和-道:“照這麼説他是有意混進來的?”費獨行道:“恐怕是!您是知道的,胡三那處分壇所以廣遊,結大員親貴,進出各大府邸,其目的一方面固然為刺探機密,另一方面也為的是想在京裏紮!那麼要是有人能潛伏在‘中堂府’裏豈不是更好?平他可以刺探機密,甚至可以收教眾,一旦要動,他馬上可以劫持您控制着‘中堂府’…”姚師爺忙道:“不對!不對!紀子星要是教匪,他該先上我那兒偷那張圖…”費獨行道:“姚老!紀子星或許有可能知道密室內外機關消息的安置分佈圖在您那兒,只是您怎麼知道他不是已經到您那兒去過了?”姚師爺頭搖得像貨郎鼓,道:“不會,不會!他去過我還能不知道,我還能看不出來?”費獨行道:“姚師爺!嶺面殃神’不是個等閒人物,他在黑道上混這麼久,手法高明這是一定的,這種人不會翻箱倒櫃,我敢説他就是進過您的屋十趟您也未必看得出來!”姚師爺一聽這話不吭氣兒了,因為他不是江湖上的人,江湖上的事他絕不及費獨行清楚,他不但是沒再吭氣兒,反而嚇出了一身冷汗!

只聽和-冷哼一聲道:“這幫教匪太猖獗,太無法無天了,居然把手伸到我‘中堂府’來了,明兒個我非下令各地方,限期要他們剿滅這幫匪類不可。”費獨行道:“這倒是個本辦法,只剿滅了他們的主力,蛇無頭不行,樹倒猢猻散,他們就用不着再往京裏跑了,就是還有那麼一兩個,也興不起風,作不起了,他又為誰興風作去?”

“對!”和-右手握拳在左掌心猛擊一下,道:“我就是這麼個主意,居然敢捋虎鬚,看看咱們誰狠,誰厲害。”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忙道:“獨行!你剛才説紀子星會在府裏收徒眾?”費獨行微一搖頭道:“您放心!他可能有這意圖,但卻還沒有任何收穫。”和肺道:“你怎麼知道他還沒有任何收穫?”費獨行道:“這很明顯,假如他已經收到徒眾,他還會自己來冒這個殺身之險麼?”和-呆了一呆道:“這倒是,姚師爺!裏頭的機關消息都好了麼?怎麼門沒關?”姚師爺忙過去關上了那扇門。

和-道:“獨行!你看這兒要不要派上人…”費獨行道:“那倒不用,有了這些機關消息,這間屋可以説固若金湯,不亞銅牆鐵壁,誰也難越雷池半步,倒是府裏其他地方該加緊防範,免得他們偷雞不着蝕把米之後惱羞成怒在別處騷擾!”和坤點頭道:“嗯!對!對極了,白總領班…”白雲芳一欠身道:“這件事您給屬下就是。”和-目光一凝,望着費獨行道:“獨行!關於杜毅的事…”費獨行道:“夜深重,而且外頭也涼,您請回樓吧,容獨行邊走邊稟報!”和-連聲答應,扭頭走了!

費獨行望了姚師爺踉白雲芳一眼道:“這兒的事兒辛苦二位了。”轉身跟了下去!

踏着青石小徑一邊往回走,和-道:“獨行!你沒找到那兩個人?”費獨行道:“沒有!您説得對,他們闖了禍之後早跑了。”和-沉了一下道:“你看這兩個人會不會是他們的人?我是説…”費獨行道:“我知道您何指,不大可能,杜毅的人頭很,要是的話他不會不認識。”和-道:“他們也想得到這一點,這兩個有可能是他們臨時僱的人。”費獨行笑笑道:“中堂!他們要是其花大錢僱殺手的話,他們對付的不會是杜毅,杜毅也不可能還活着回來!”和-點了點頭:“這倒是,那麼以你看…”費獨行道:“以獨行看是江湖上的,而且是外來的,大半是路過京裏到‘八大胡同’找樂子碰上杜毅在那兒鬧事兒,管起了閒好.京城地面上的都認識杜毅。”和-道:“那人就不好找了。”費獨行道:“我打從西郊回來一直跑到剛才,一點蹤跡也沒找到,連打聽都打聽不出來什麼。”和-“哼”了一聲!道:“杜毅捱打算不了什麼,那是他自己沒用,可是中堂府丟不起這個人,而且我也不能慣了他們的下次,待會兒找金總管到桂榮九門提督那兒去一趟,讓他給我即刻派人抓盡京城地面上的江湖人物…”費獨行心頭一震忙道:“票中堂!您明智!千萬請收回成命。”和-道:“怎麼了?”費獨行道:“中堂!這跟得民者昌,失民者亡的道理一樣,暗地裏對付一兩個江湖人物,那算不了什麼,可是要是跟整個江湖道為敵那絕不是明智之舉,江湖上都是能高來高去的能人,江湖之大也無奇不有,獨行斗膽説句直話,打古至今沒一個人敢跟整個江湖為敵的,京沒的衞實在不足以防禦整個的江湖道,您要是跟整個江湖道為了敵,今後出事的將不止杜毅一個人,‘中堂府’也會從此多事。”和-道:“那你要我怎麼辦,厚起我這張老臉吃啞巴虧?”

“那倒不是。”費獨行道:“就是我也不願意這樣!可是您可以表面上寬懷大度,不追究、不計較,暗地裏派出人去查訪,這樣您不但可以贏得江湖道的敬佩,很可能使得那兩個以為風平靜再跑到京裏來!一舉而兩得,您又何樂而不為?”和-聽着聽着突然笑了,點點頭道:“我沒有重用錯你,慎微細密,老謀深算,你佔全了,好!就照你的意思辦。”費獨行道:“您誇獎!獨行只不過身在江湖,瞭解江湖人多一點而已。”説話間兩個人已抵小樓,樓上亮着燈,想必九夫人也被驚動了,正在等和-,兩個人剛進小樓便聽夫人在樓上問了一聲:“誰呀?”費獨行明白九夫人為什麼問這麼一聲,當即應追。

“稟九夫人!是費獨行送中堂回來了!”聽九夫人在樓上“哦”了一聲。

費獨行把和-送上樓梯便又下了樓回了自己的屋!

躺下去睡不着,腦子裏一直在想事。

至於他想的是什麼事,那只有他自己知道。

夜越來越深,外頭靜得很,什麼也聽不見。

可是三更剛過,他聽見了一種聲響,聲響來自樓上,是步履聲,很輕很輕的步履聲!

他的心馬上跳快了。他怕九夫人下樓來!

和-在樓上,九夫人要是下樓來,那豈不是…

有些事是躲不掉的,越怕越躲不掉!步履聲到了樓梯口,而且順着樓梯走了下來!

費獨行急,也有點氣惱,可是他沒奈何,只有裝睡了!

步履聲下了樓梯,很快地到了他門口。

費獨行的房門從不上閂,門被輕輕地推開了,進來個黑影,帶着一陣香氣,不是九夫人是誰?

她輕輕地到了費獨行牀前,擰身往牀上一坐,道:“別裝了,我知道你醒着的,就是睡了我下來也瞞不了你!”費獨行霍地坐了起來,沉聲道:“你不想活了,我還…”九夫人道:“別緊張,我在他蓮子湯裏放了藥,他睡得跟個豬似的,放炮都轟不醒他。”怪不得她敢下樓來!

費獨行心裏一鬆,暗暗吁了一口氣,道:“你這時候跑下來幹什麼?”九夫人道:“想你!下來看看你,不行麼?”費獨行道:“秀姑!你這是何苦?”九夫人道:“我也不知道,反正看不見你就想你,怎麼忍都忍不住,你説怎麼辦?”費獨行道:“秀姑!你明知道現在不是時候…”九夫人道:“我知道,可是我不剛告訴你麼,我怎麼忍都忍不住。”費獨行道:“秀姑…”九夫人道:“行了,再急就急出汗來了,着了涼不是鬧着玩兒的,跟你説吧,我是你的,寬寬心吧。”費獨行哭笑不得,道:“秀姑!你這是…”九夫人道:“我是來問問你,剛才闖密室的是不是你?”費獨行道:“不錯,是我!”九夫人道:“那怎麼死的會是紀子星?”費獨行道:“一句話,有個紀子星死在那兒,他們就不會東懷疑,西懷疑了!”九夫人道:“原來你是拉紀子星當替死鬼,你的心腸可真好。”費獨行道:“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九夫人道:“別跟我説這話,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該殺的你怎麼也不會放過,不該殺的你連只螞蟻也不忍踩,恐怕紀子星早就該死了吧?”費獨行沒説話。

九夫人道:“你拉個紀子星當替死鬼,只有你一個人知道,為什麼不先告訴我一聲,我聽姚朋説過,只要有人觸動密室的機關消息,那便絕無活口,你可知道剛才我一聽説密室出了事,有人觸動了機關消息,我揪多大的心,我差一點沒暈過去!”費獨行道:“秀姑!你要原諒,我所要做的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九夫人道:“這麼説你是連我也信不過了?”費獨行道:“事關重大,我不能輕易相信任何一個人。”九夫人道:“你也不怕我傷心難受,你想進密室去究竟為的是什麼?”費獨行道:“好奇!想進去看看而已。”九夫人道:“算了吧,別哄我了,我知道你想幹什麼,你意不在那些值錢玩藝兒,你不是那種人,就算讓你拿,你一個人也拿不了多少去,以我的推斷,你所以到和-這兒來為的是要對付他,對付他就該是殺他,可是你有的是殺他的機會你都輕易放過了,就拿今天白天西郊行獵事來説,臨走之前我還點過你,可是和-還是好好兒的回來了,你甚至救了他一命,照這麼看你又不像是要殺他,説起來我還真有點兒摸不透你,不過從你到這兒來絕不會是真為他效力這一點看,我敢説你還是來對付他的,只是你用的是別種手法而已,還有什麼別的手法能對付和-的?除了殺他自然就是扳倒他,和-當朝一品,位極人臣,黨羽多,太上皇面前也是個紅得不能再紅的人兒,怎麼才能扳倒他?自然就是要抓住他貪贓枉法,欺君壓臣的種種不法證據,而這種證據只有一樣最齊全,最方便拿的,那就是和-的十本帳冊,我以前也告訴過你,他這十本帳冊就藏在那間密室裏,你現在想過密室,十之八九是想拿這十本帳冊,我沒有説錯你吧?”費獨行聽得心神連連狂震,伸手抓住九夫人一隻粉臂,道:“秀姑…”九夫人道:“別不承認,也別怕我知道了,我從和-手裏要過那張圖來!為的是什麼,你現在還不明白麼?我認為你早就明白了的,那為什麼你不先找我拿那張圖?”費獨行搖頭道:“不!我不能…”九夫人怫然道:“為什麼不能?你倒説個理由我聽聽?”費獨行道:“一句話!我不能連累你。”九夫人道:“你怕連累我?辦完了事之後,你不是要帶我走麼?”資獨行一咬牙道:“不錯!要走的時候我是會帶你走,我也親口答應過你,可是…”九夫人道:“可是什麼?”費獨行道:“我不能不防萬一。”九夫人道:“你防什麼萬一,是不是怕萬一不能帶我走?”

“不!”費獨行道:“只能説怕萬一不能馬上帶你走,只要你不被他們懷疑,我還有機會再回來把你帶出去!”九夫人道:“那怎麼辦?要這張圖你怕連累我,不要這張圖你絕進不了那間密室,你説該怎麼辦呢?”費獨行又一咬牙,道:“我不信我會進不了那間密室。”九夫人道:“別太倔!也別意氣用事,這不是耍倔、意氣用事的事,就像你説的,事關重大,萬一辦不成這件事,你對不起的人太多,別為了一個不值得的女人誤了正經大事,是個英雄就應該拿得起、放得下,別連我這個女人都不如。”費獨行沒説話,他知道九夫人説的是理,是至理,可是他又怎麼能不顧到那理之外的情!

他是個英雄,而且是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奇男子,可是現在卻有點英雄氣短!

九夫人的玉手往懷裏摸了一下,拿出一個科狀物遞給了費獨行,道:“你是救人,而且是救無數的人,拿去吧。”費獨行為之機伶暴顫,忙抬手一擋,道:“不!秀姑…”九夫人道:“別不了,看清楚是不是那一張。”費獨行一怔凝目,可是屋裏太黑,他看不清楚。

只聽九夫人道:“不會點上燈看麼?

費獨行道:“用不着點燈了,這種圖不可能有第二張。”九夫人道:“原沒有第二張,可是要照着這張圖臨摹,要多少張都有,是不是?”費獨行心頭一震,急道:“秀姑!你…”九夫人道:“今此早上你跟着他去了西郊,我花了一上午工夫描畫,把我手都畫酸了。”費獨行一陣動道:“秀姑!你這是…”九夫人道:“你為的是百姓,我為的是你,你做的對,我做的也不錯,我不幫你幫誰?

能幫多少我就要幫多少。”費獨行伸手抓住了她的手,他的手帶着顫抖,其實如今顫抖的又何止他的手。

九夫人似乎沒覺出,道:“現在你可以放心的拿去了吧,明天一早我就借今兒晚上出的事為理由把那張圖還給他,這樣我就可以推得一千二淨了,他怎麼也不會懷疑到我頭上來了,是不?”費獨行把那張圖接了過去,動的道:“秀姑!我…”九夫人輕笑一聲!道:“就只口頭上對我説聲麼?”費獨行道:“秀姑…”九夫人道:“他要到明天太陽曬着股才會醒,讓我留在這兒…”她一歪嬌軀,竟然躺了下去!

費獨行實在不忍拒絕。

只聽九夫人道:“你幹麼還坐着?”費獨行只有一咬牙也躺了下去!

九夫人的臉在他臉旁,香氣直往鼻子裏鑽,秀髮碰得他臉直癢癢,而且一個如綿嬌軀緊貼着他。

此情此景,就是鐵石人兒也心動,然而費獨行的受,卻只有痛苦!只有難過!

只聽九夫人在他耳邊低低説道:“手幹麼呢?摟住我,摟緊我!”費獨行只有伸出了手!

隨聽九夫人又道:“我知道你心裏怎麼想,我只想在你懷裏偎一會兒,我只這麼一點兒心,你忍心對我這樣麼?”費獨行為之蕩氣迴腸,為之熱血上湧,情難自,一緊手臂,把九夫人一個誘人的體摟得緊緊的。

九夫人又在他耳邊説了話,輕輕的,還帶着顫抖:“大哥!你真好…”像夢囈似的。

費獨行又是一陣動,摟得她更緊,但這動並不是慾念,而是發自心靈深處的憐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