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老龍河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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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等什麼?”敢情是個西貝公子哥兒,怪不得長得那麼。
活生生的都沒看出來,倒讓截死木頭看出來了,看來人還不如木頭。
三個老者都一怔,不由地向着那低着頭的公子哥兒投過一瞥。
只有那黑衣客,他是聽若無聞,視若不見,臉上一點表情沒有,眼珠子也沒動一動。
只見那公子哥兒文弱矮小的身軀一震,霍地抬起了頭,一雙鳳目之中滿含怨怒,顫聲説道:“我跟你有什麼仇?有什麼怨?”那木頭人兒道:“姑娘!你我之間既談不上仇,也談不上怨。”那公子哥兒道:“那你為什麼…”那木頭人兒截口説道:“姑娘你也算是江湖上的人,應該知道,江湖上有些事情是不必仇怨的,要不然江湖上也不會整天價血風腥雨,那麼多事了!”那公子哥兒道:“這麼説江湖上就沒有公理了,你們想殺人就殺人…”
“姑娘!”那木頭人兒道:“江湖道中本就是這麼一個不講理的地方,你不見江湖上到處是強搶豪奪,到處是…”那公子哥兒怨怒冷笑道:“你不用説了,我明白了,恨只恨當初我不該學武,恨只恨當初我不該涉足江湖,我不知道你要的是什麼東西?也不知道你是不是找對了人,我身上的東西是絕不會輕易給人的,除非你先要了我的命!”那木頭人兒笑了,笑聲冰冷:“看起來姑娘你遠比剛才那一個眼兒的單瞪扎手,這就麻煩了,我一向憐香惜玉,從來不傷害女的。”公子哥兒道:“那你就休想奪我身上的東西。”那木頭人兒笑道:“姑娘錯了,我只是一向憐香惜玉,從不傷害女,並不是我碰見女就沒了辦法,雖然我一向憐香惜玉,從不傷害女,可是我對付女的辦法卻很多,就拿對付姑娘你來説吧,我能讓姑娘你自己解衣寬帶,把衣裳得一件不剩,這樣我用不着傷害你就能拿到我所要的東西了。”公子哥兒一張玉面陡然間漲得通紅,忿怒説道:“你!你!你!我跟你拼了。”她抬起那欺雪賽霜,柔若無骨,似玉的手,便待有所行動。
那一直翻着那個破碗的黑衣客,這當兒突然淡然説道:“前車可鑑,別蹈人家的覆轍,動不得的。”西貝公子那隻玉手頓了一頓,可是她旋即又把玉手揚了起來。
黑衣客放下那個破碗,抓起桌上那馬鞭橫裏一遞,恰好擋住了西貝公子那隻玉手。
西貝公子霍地轉過臉來,杏目微嗔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黑衣客看也沒看她一眼道:“至少我不會奪你身上的東西頓了頓道:“軒轅奇,不管你要什麼,找我來要就是。”睡中的大板牙身軀震動了一下,那木頭人兒“忽!”他一聲飛過來落在他桌面上,道:“你知道我這個老大?”黑衣客收回馬鞭,淡然一笑道:“‘風塵八怪’之一,‘傀儡魔’軒轅奇,我是久仰大名,如雷灌耳,哪有不知道的道理。”那木頭人兒道:“關內知道我這個老大的人不能算少,可是關外知道我這個老大的可不多。”黑衣客道:“從關裏到關外來的,那就該另當別論,剛才不就有一個麼?”那木頭人兒道:“你既然知道我這個老大,應該知道我這個老大的事管不得,我這個老大就跟索命的無常一樣,誰惹了他誰倒黴!”黑衣客淡然一笑道:“我倒黴倒了多少年了,這些年來一直走黴運,我並不在乎多倒這麼一次黴的。”那木頭人兒道:“這麼説來,這件事你是非伸手不可了?”黑衣客道:“這些年來我一直在走黴運,本來別人的事我是一概不過問,可是眼前這件事,我是到這兒來避風的,碰上了,我不得已,這也有可能是天意,天意不可違,做件好事也許能驅驅我的黴運。”那木頭人兒冷笑説道:“我不這麼想,我看你是要更倒黴了。”黑衣客道:“也許!木過我並不在乎。”那木頭人兒冷笑一聲道:“一個人要是想死,是誰也攔不住的,好吧!我成全你!”它這句話剛説完,黑衣客馬鞭突遞,那馬鞭現在已經不是馬鞭了,是一條靈蛇,只見那柔軟的鞭梢兒一直一卷,那木頭人j[立即離桌飛起,直向大板牙面前去!
大板牙突然伸了個懶,正好伸手接住了木頭人兒,他一怔睜眼道:“咦!老二!你怎麼來了?”那木頭人兒冰冷説道:“碰上扎手的了,讓人家一鞭給回來了。”大板牙一咧嘴,突然笑了:“我就知道這件事兒你一個人辦不了,不瞞你説,我早就看出這兒有兩個扎眼的了,現在一個動了,另一個還沒動呢!”三個老者個由轉眼向孫瘸子望了過去,孫瘸子可真能睡,到現在連動都沒動過。
隨聽大板牙嘿嘿一笑又道:“我看哪,還是你歇會兒,讓我來吧!”他把木頭人兒放在了桌上,轉個身面向着黑衣客一咧嘴道:“江湖上知道軒轅奇這個‘傀儡魔’的人不少,可是能讓軒轅奇這個傀儡空着手回頭的人可不多,兄弟我眼拙,怎麼稱呼啊?”黑衣客道:“這幾年我一直在走黴運,倒黴倒得我連自己的姓名都忘了,閣下原諒。”大板牙咧着嘴笑道:“看來我軒轅奇的面子不夠,那就算了。”頓了頓道:“你能不能收回手去別管這件事?現在收手還來得及。”黑衣客一指頭繞動着鞭梢兒,兩眼望着自己的手指頭,道:於我不是個虎頭蛇尾,有始無終的人,不管對什麼人,什麼事,只要我手伸了出去,在沒有結果之前絕不會收回來,再説,我也想做件好事,消消自己的黴運。”大板牙冷冷一笑道:“以我看你這黴運就是管閒事管來的!”黑衣客微一點頭道:“不錯!還真讓你説着了。”大板牙道:“那你這不是執不悟麼?”黑衣客道:“有點!天生的倔脾氣,有什麼辦法,不過我相信從現在起我要轉運了。”大板牙微一搖頭道:“我不這麼想,以我看你非毀在你這倔脾氣上不可。”他手一抖,正抖在桌上那個空酒碗上,那個空酒碗駑之矢般,疾黑衣客,對準了黑衣客的面門。
那個空碗的速度是很快,看上去力造也相當猛,只是它到了黑衣客面前四尺處卻突然停住了。
沒別的,黑衣客手裏那馬鞭的鞭梢兒,原來是繞在黑衣客左手食指上的,現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繞在了那個勢若奔電,面飛來的空酒碗上了。
“好鞭法!”一聲暴喝從三個老者桌子上響起。
黑衣客淡然一笑道:“誇獎了!”就在這時候,大板牙一揚手,一線白光又電了過來。
黑衣客振腕一抖,空碗翻轉,碗口向外“叮!”地一聲,那線白光投入了碗口裏,黑衣客振腕再抖,那個空碗已四平八穩地落在了大板牙桌上。
大板牙變而起,一雙耗子眼暴驚駭光芒,道:“閣下!你報個名字?”黑衣客掌中馬鞭的鞭梢兒,又回到了他左手食指之上,他一雙目光也又落在了他那手指之上:“沒跟你説麼?忘了。”大板牙二話沒説,抓起桌上的木頭人兒往口袋裏一,背起口袋來轉身開門走了,快得像一陣風,他也放進來一陣風,一片黃霧。
白胖白袍老者站起來就要去關門。
黑衣客開口淡然説道:“不用關了,我看三位還是頂着風走吧,我清楚那幫馬賊,他們還會再來的,再來的時候就不止四個人了。”白胖白飽老者聽得一怔。
清瘦青袍老者離座站起,肅然道:“壯士知道他們是衝着老朽三個來的?”黑衣客道:“我只是這麼想,卻不敢斷言,剛才那位獨眼客在座,他四個有所顧忌,所以遲遲沒敢動手,其實那位獨眼客意在這位姑娘,而不在三位,及至‘風塵八怪’中這位‘傀儡魔’到來,被獨眼客一言道破來歷,他四個才暫時知難而退,不過希望我看錯了,最好他四個意不在三位。”清瘦青飽老者一拱手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老朽遵命,過就走,不管他四個意在不在老朽,老朽對閣下仍然。”話落!他轉身要走。
黑衣客忽然眉鋒微微一皺道:“來不及了!”青飽老者一怔回身,訝然説道:“來不及了?”白胖白袍老者略一凝神,旋即説道:“徐先生!他們來了,風大,不容易聽見蹄聲。”黑瘦黑袍老者眉騰煞氣,霍地站了起來!
黑衣客攤手一指道:“三位身後垂簾那一間,是此間主人的卧室,三位可以進去暫時避一避,主人諒必不會介意。”黑瘦黑飽老者兩道冷電般目光突然視過來,冰冷説道:“我二人行走江湖這麼多年,從來不知道什麼叫避。”黑衣客看也沒看他一眼,道:“當然,‘黑白雙煞’縱橫多年,幾曾怕過誰,可是這幫馬賊個個勇猛剽悍,兇殘毒辣,不起眼的東西他們也看不上,若是這位老先生有什麼失閃,只怕二位擔當不起!”黑瘦黑袍老者臉為之一變。
白胖白飽老者轉過頭來,一雙鋭利目光落在黑衣客臉上,就要説話。
青飽老者適時開口説道:“這位説的是,老朽的安危還事小,就請二位看老朽薄面,暫時委曲一下吧!”他轉身往垂簾的那一小間行去!
白胖白相老者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邁步跟了上去,黑瘦黑袍老者狠狠一跺腳也跟了過去!
這時候已可聽見馬蹄聲了,在風裏頭跟一陣由遠而近的悶雷似的,震得地皮都有點顫動。
西貝公子哥兒顯得有點不安。
黑衣客淡然説道:“他們不是衝着姑娘來的,姑娘坐着不要動。”西貝公子哥兒看了看他,遲疑了一下道:“你…你能退得了他們麼?”黑衣客兩眼仍望着他那繞動着鞭梢兒的手指,道:“不知道,那要看我是不是已經轉運了。”就在這時候,那由遠而近的問雷般蹄聲突然停了,聽不見了,西貝公子哥兒訝然説道:“他們怎麼…”黑衣客微一搖頭,道:“不要説話,來了!”也不知道是風把人刮進來的,還是人帶着一陣風進來的,總之,茅屋裏一下進來了十個人,整整十個,清一的彪形大漢,裝束打扮都一樣,剽悍的神情也相同,都提着一把系紅綢的帶銷大刀,只有一個沒帶刀。那是個長眉細目白淨淨的漢子,手裏提報銀絲繞的馬鞭,個子長得好,人也長得俊,只可惜眉宇間洋溢着一股子陰騖之氣。
剛才那四個彪形大漢也在這羣人裏頭,他四個一進門就愣住了。
那白淨俊漢子兩眼寒芒外,顧盼之間着一股子人的驕狂之態,他那一雙目光從黑衣客跟西口公子哥兒臉上掃過,然後冷冷問道:“人呢?”對呀!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