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九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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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那蒙面黑衣人也看見他了,兩眼光一閃,口叫道:“費慕書。”費獨行淡然説道:“你認錯人了,我叫費獨行。”那蒙面黑衣人冷笑一聲,道:“你就是燒成灰,我也不會認錯,你站在這兒幹什麼,數典忘祖,不忘不孝的東西,只為了貪圖一些人家吃剩下的,竟連祖宗都不要了,今兒個我沒工夫理你,給我滾開。”
“可以。”費獨行淡然説道:“讓我們九夫人走過來,我放你走。”九夫人一雙美目中泛起了異樣神。
蒙面黑衣人冷笑説道:“你以為你救得下你主子的這個九姨太,你是做夢。”費獨行道:“我是醒着説話,後牆外有一個人,我拿他換我們九夫人。”蒙面黑衣人身軀一震,兩眼芒暴,厲聲説道:“費慕書你…我不信!”東邊一間敞廳門口出現個丫頭,她忽然一聲尖叫。
這聲尖叫把敞廳裏的丫頭、老媽子都引了出來,幾個人你一聲,我一聲,剎時叫了起來。
一陣衣袂飄風聲由前而後,七八個護衞由柳舞陽帶着闖進了後院。
蒙面黑衣人厲喝説道:“站住。你們誰敢近,我就先要她的命。”他把匕首抵住了九夫人的後心要害。
柳舞陽等嚇住了,馬上就收住了衝撲之勢,停在幾丈外。
柳舞陽不愧陰狠,他丟個眼,示意兩個手下從後頭繞行過去,從後窗進入九夫人的卧室救人。
但那兩個護衞剛動,費獨行立即揚聲説道:“不要輕舉妄動,要是讓他傷了九夫人,你們誰也擔當不起。”這句話嚇人,那兩個護衞硬沒敢動。
柳舞陽叫道:“你多什麼嘴,你能救下九夫人?”費獨行冷冷道:“至少我比你們先發覺有人潛了起來。”望着蒙面黑衣人接道:“這兒的事兒已經驚動了前院的護衞,後牆外接應你的人不是聾子,是不是?”柳舞陽等都轉眼望向後牆,可卻沒一個敢動的。
蒙面黑衣人咬牙説道:“費慕書你…我怎麼能相信你。”費獨行道:“我這個人別的長處沒有,可是説話向來是説一句算一句。”轉眼望向九夫人,道:“九夫人請下個令,不要讓任何人攔他。”九夫人略一猶豫,當即揚聲説道:“柳舞陽,你們聽見了沒有?”柳舞陽遙遙躬身道:“回夫人,奴才聽見了。”九夫人道:“我要你們聽他的,哪個敢不聽,我要他的腦袋。”柳舞陽哪敢説個“不”字?只有恭恭敬敬地答應了一聲。
費獨行望着蒙面黑衣人道:“你聽見了吧?”蒙面黑衣人道:“我怎麼知道我的同伴如今確在後牆外?”費獨行道:“那容易。”一頓揚聲説道:“柳舞陽,後牆外有他們一個同伴,你把那個人提起來放在牆頭上讓他看看。”柳舞陽臉一變,遲疑着沒動。
九夫人怒聲説道:“柳舞陽,你聾了麼?我剛才怎麼説的?”柳舞陽一肚子不情願,可卻不敢不聽九夫人的,騰身掠了過去,只見他翻出、後牆外,隨見他從後牆外冒了上來,手裏提着個黑衣人放在了牆頭上,然後又騰身掠了回來。
後院裏的每一個人都看見了,雖然是大黑夜裏,牆頭上爬個人總能看得見。
那蒙面黑衣人一句話沒説,騰身拔起,飛身掠了過去,人在半空中卻突一揚手把匕首向費獨行的後心要害。
費獨行腦後像長了眼,一笑説道:“跟我玩這個,你還差得遠。”他頭也沒回,抬手便抄住了那把匕首。
與此同時,那蒙面黑衣人腳落後牆頭,抓起同伴,破空掠去。
費獨行衝九夫人一欠身道:“九夫人受驚了,請回房歇息去吧!”柳舞陽帶着他的人掠了過來,厲聲説道:“姓費的,你這是什麼意思,竟敢放走劫持九夫人的江湖莠民。”費獨行看了看他,沒説話。
九夫人怒聲叱道:“你還有臉責怪人家,要仗着你們這些酒囊飯桶,我連命都沒有了,都給我滾出去。”柳舞陽怔了一怔,忙道:“九夫人…”九夫人厲聲叱道:“給我滾,聽見沒有?”柳舞陽沒再敢吭一聲,恭恭敬敬地躬身答應,帶着他的人退走了。
費獨行一欠身道:“九夫人,草民告退。”九夫人道:“你別走,跟我進來。”轉身往屋裏行去。
費獨行遲疑了一下,一疑惑目光看了看九夫人那美好動人的背影一眼,邁步跟了進去。
九夫人的卧室前頭,也有一個小客廳。
九夫人指了指椅子道:“坐。”費獨行微欠身軀道:“謝謝九夫人,草民不敢。”九夫人道:“我叫你坐的,坐下,我有話問你。”費獨行再欠身軀道:“謝九夫人恩典。”他坐了下去。
九夫人也在他對面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目光一凝,望着費獨行,道:“剛才的事兒你可以裝作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救我?”費獨行道:“草民既進了中堂府,護衞九夫人那就是草民的職責。”九夫人道:“我白天才打過你,難道你一點都不記恨?”費獨行道:“九夫人責打,自有九夫人的理由,草民焉能記恨?”九夫人道:“是不敢還是不會?”費獨行道:“是不會。”九夫人道:“真的麼?”費獨行道:“九夫人,一個人犯了錯,總該有所補償的。”九夫人嬌靨上掠過一絲異樣神,目光落在費獨行的前,道:“你身上的鞭傷,還疼麼?”費獨行道:“謝九夫人關懷,這點疼抵不過草民犯的錯。”九夫人沉默了一下,道:“你要我怎麼謝你?”費獨行道:“草民職責所在,進中堂府當的就是這個差,九夫人不必言謝,草民也不敢當,如果九夫人要賞賜什麼的話,草民斗膽,想請九夫人幫草民個忙。”九夫人道:“從現在起你改改自稱,我特別準你稱我。”費獨行道:“謝謝九夫人。”九夫人道:“你要我幫你什麼忙?”費獨行道:“我想請九夫人幫我找個人。”九夫人嬌靨上並沒有錯愕、詫異神,道:“你要我幫你找個人?誰?”費獨行揚了揚眉,緩緩説道:“九夫人,我是個孤兒,在遼東受一位鄰居老大爺的照顧而長大…
“這位老大爺有個女兒,對我也很照顧,我們兩個一塊兒長大,跟親兄妹一樣…
“那位老大爺很疼愛我,很喜歡我,很早以前就打算把他的女兒許配給我,把他的家給我,在那偏僻的小地方種種莊稼,打打獵,安安靜靜,樸樸實實地過一輩子。他那個女兒也有這意思,可是他父女沒有説出口,我也不知道…
“長大之後我就離開他們出外闖練去了,我傷了他父女的心,我到了外頭之後就踏入了江湖,我懲貪除惡,劫富濟貧,做的是仰不愧,俯不怍的事,但卻招致官家與江湖同道的嫉恨,他們指我為響馬,千方百計要除去我,甚至聯起手來對付我…
“消息傳到那偏僻小地方,他父女真以為我步入歧途,當了響馬,我再一次地傷了他父女的心…
“有一回我救了一個女的,她舉目無親,無家可歸,我不但救了她還安置了她,她恩圖報要跟我,我沒有答應,誰知她也是個江湖上的,她安排好一個圈套,串通了地方官府,讓我為救她殺了人吃了官司,要不是幾位知道我的江湖朋友暗中搭救,我差點被判死刑把命送了…
費某人為一個女人殺人,這消息傳到那偏僻小地方,我第三次傷了他父女的心,老人家難受加上氣,害了一場病後就去世了。她那個女兒也在極度的傷心之後離開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