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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海上爭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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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捷知覺雖未失,但口不能言,四肢已不能動彈,被繆七娘挾持飛行,只覺得風聲颯然。

他知道此時的速度,更遠在他自己施展“暗影浮香”到了極處時那種速度之上,於是他不暗歎武功的永無止境。

他隨即想到自己的安危,暗忖:“我又在什麼地方得罪了這幾個奇人,為何他要苦苦着我?”他想嘆氣,但竟連氣都無法嘆出來,四肢也漸麻木,覺到非任何言語所能形容的難受。

辛捷第一次嚐到被人點的滋味,慌急之中,還帶有氣憤,他憤恨道:“這次我若能逃出命,後我一定苦練武功,要此人好看。”他被人點中道,竟連人家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但是他鼻端聞到一種甜美的香味,正是繆七娘身上散出的,他深深一口,暗忖:“這香味竟和齡妹妹身上的差不多。”又進一口,突然想到金梅齡:“她現在一定難受死了。”他心思雜亂,忽然耳邊的風聲頓住,忙收攝心神,朝四周一打量,見處身之地又是一間船艙。

他心中不暗暗叫苦:“怎地又回到水上來了。”繆七娘將辛捷往地上一拋,辛捷動也不能動,只得任她“噗”地丟在地上,跌得身上隱隱發痛。

原來他連運氣都不能,此刻除了尚未失去知覺之外,簡直就跟個廢人一樣,最難受的是他此刻四肢僵硬,方才他是在奔跑時被點中道,此刻四肢仍然彎曲着的,躺在地上,形狀極為難看。

無恨生空白花了許多力氣,在長江江面上跑了兩轉,將江水擊得漫天飛舞,但是連人影都沒有找着一個,又氣又怒,帶着張菁回到自己的船上,卻見自己要抓的人已經躺在地上了。

繆七娘朝他笑道:“平常你總説我笨,這次總該輪到我説你了吧!”無恨生苦笑道:“這廝倒狡猾得很。”張菁看到這眼睛大大的年輕人又被母親捉了回來,心裏又驚又喜,驚的是不知自己的父母要怎麼對付他,喜的是又見着他了。

繆七娘道:“你剛才問清楚了沒有?”無恨生道:“那手帕果然是他的,他自己也承認了。”繆七娘恨聲道:“我想將他帶回島上,到九妹墓前,再殺了他祭九妹,讓他知道負心的結果。”張菁急道:“怎樣我們又要回島上去呀。”她撒着嬌道:“我不來了,爹爹不是答應我到這來玩個痛快嗎?現在人傢什麼都沒有玩到,怎麼就要回去廠呢?島上那麼小,煩死人了。”無恨生笑道:“你説我們無極島不好玩,天下武林中想到無極島上來的人,不知有幾千幾萬個呢!”辛捷突然一驚,暗忖:“原來此人就是無極島主,可是天曉得,我又哪點得罪了東海三仙呀。”張菁嘟起嘴,嬌聲説道:“他們要來是他們的事,我…”無恨生眉頭一皺道:“不要多講了,你要到中原來玩,以後多的是機會,這次我們先回去。”.

張菁眼圈一紅,眼淚打着轉。

繆七娘一把將她摟在懷裏,温語道:“傻孩子,你急什麼,爹爹媽媽總不能一輩子將你留在島上呀。”笑了笑,又道:“你以後總要嫁人的,嫁了人,你就可以到處去玩了,你説是不是?”張菁羞得紅了臉,不知怎地,她總記着這躺在地上眼睛大大的年輕人。她想:“要是以後他能陪着我玩,那有多好。”再一想到回到島上,他就要被爹爹媽媽殺死了。又不難受。

繆七娘輕輕撫着她的秀髮,指着辛捷道:“可是呀!你以後可千萬不能嫁給這種人,他姓梅,叫梅山民,你的阿姨就是給他氣死的,媽媽也要殺死他,給你九阿姨報仇。”辛捷始終莫名其妙,這一下才恍然大悟:“原來是梅叔叔的事,現在都算到我賬上來了,唉!我真倒黴。”轉念又忖道:“可是我沒有梅叔叔,又哪裏有今天呀,可能早死在五華山了,現在我就是替他死,又有什麼關係。”

“可是我這樣死得太不值得呀,梅叔叔到底對他們那個‘九阿姨’怎麼樣呀,什麼‘負心’,難道梅叔叔將她遺棄了嗎?”他突然想到那天梅山民帶他自五華山回到家的第一天,在前廳裏“侯二叔”對梅山民所説的話,那時他完全不懂,此刻卻全明白了,暗忖:“這個‘九阿姨’想必也是在聽了梅叔叔已經死掉的消息時走的,後來她大概不知怎的死了,而這位無極島主武功雖高,人大概很糊塗,沒問個清楚,就以為是梅叔叔害了她的,唉!這豈不是天大的冤枉?”他心裏在想,嘴裏卻説不出來,急得額上的汗珠直冒。

繆七娘衝着他冷笑道:“你也怕死了呀。”擊了兩下掌,艙外便走進兩個身體壯的水手。

繆七娘吩咐道:“轉舵向東,我們要回去了。”那兩個水手恭敬的稱是,繆七娘又道:“將這個人抬到後面堆東西的艙裏去,每天給他灌一點稀飯,不要讓他在路上餓死。”辛捷氣得七竅生煙,他恩怨分明,無論恩仇都看得極重,對他好的人,他一定想着方法報答,對他壞的人,他也要千方百計地來報復,此刻他對繆七娘懷了極大的怨恨,暗忖:“只要我不死,我一定要好好整整你這個婆娘。”他下了決心,要報復這個仇恨。

隨即,他覺得自己像是一塊木板,被人直地抬出艙去,臨出艙前,他看到那絕美的白衣少女的一雙明眸,也在望着自己,臉上滿是關懷、憐憫的神,心中又不覺得動已極。

但是這一眼是短暫的,他很快的被抬出艙,那兩個水手手笨腳,本像是沒有把他當做人看,只當做是一件貨物。

他看到天光一閃,接着又被拋進一間漆暗的船艙,他便像一具已經發硬了的死屍,卧在船板上。

這一拋他被拋得更遠、更重,身上的骨節都痛起來了,船艙還有一股腐蝕的臭氣,燻得他頭腦發漲。

辛捷再也想不到自己會落到這種地步,氣得要吐血,試着想自己解開道,但無極島的獨門點手法,使被點的人連運氣都不能夠,這種手法,竟還遠在點蒼派的“七絕重手”之上。

他已知道自己的企圖失敗了,到了這時候,他反而平心靜氣,絕不多作無益的舉動。

也不知過了許久,有個漢跑了進來,用大碗盛了一大碗稀飯,拉開他的嘴就往喉嚨裏到。

稀飯又燙,燙得他喉嚨都起了泡,他也逆來順受,因為即便他不願順受,也本別無他法。

那灌稀飯的人似乎對這差事極興趣,過了沒有多久,他又來灌,這樣每隔一段很短的時間,他就來替辛捷灌上一大碗稀飯。

到後來辛捷只覺得肚皮發漲,但他也沒有辦法阻止。

灌了六七次稀飯之後,他已實在忍受不住,這比任何酷刑都厲害,尤其是當滾熱的稀飯灌進那已燙得起泡的喉嚨時,那種痛苦簡直是難以忍受的,這些,都更加深了辛捷對繆七娘的怨毒。

忽地,又有腳步聲傳來,辛捷叫苦不迭,以為灌稀飯的又來了,只得緊緊閉起眼睛。

哪知這次撫摸到他臉上時,竟不是茸茸的手,是一雙光滑的勝過白玉的手,還帶着一種甜美的香氣。

辛捷睜開眼來,在石室中的十年苦練,他在黑暗中視物依然宛如白晝,這時在他眼前的,是一張無比嬌美的面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