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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一章陽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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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月無情,歲月如歌,唱的是無情之歌,無情之曲。轉眼間五十年歲月匆匆而過,暖月等人在這五十年中已然融入了天陽宮,成了真正的天陽宮弟子。天陽宮也因為暖月等人的加入而實力大增,一舉壓過其他三派,真正成為三派之首。在天陽宮內賢宇的身份也變的更加尊貴,天陽真人甚至下令,除了一些個別的弟子,如墨陽等人,其餘弟子見了賢宇都要行大禮,單膝跪地參拜。對此賢宇並未多言,天陽宮的那些長老也並未説些什麼。畢竟賢宇如今的身份説起來與天陽真人相當。為何?因賢宇如此在天陽宮內有千名弟子,雖説這些弟子均是女之輩,但修行界中可無重男輕女只説,正因如此當年的天陰閣才能與天陽宮分庭抗敵。

這一,賢宇正在陰苑的一座閣樓中飲茶。其對面坐着的是暖月仙子,此女與賢宇相處了五十餘年,對賢宇的子多少知曉一些。其知曉賢宇並非那種在意俗禮之人,漸漸的再無人之時此女就放開了些,與賢宇論道品茶。五十年中賢宇倒從此女那裏得了不少的修行心得。説到底此女修行的歲月要比賢宇高出不少,修為高低並非全部,有些悟只能在千百年的歲月中自行頓悟。若是悟了,那即便修為並未提升,心也會隨之提升不少,此為修心。賢宇的道心極為堅定,只是其畢竟修行不過千年,歲月在其身上留下的道痕還不夠多,不夠深。

賢宇接過暖月遞到面前的一杯茶水,一飲而盡後看了看對面的暖月笑了笑道:“這五十年來你每跟為師修習茶道,到了如今也算是有了不俗的手藝,看來你在茶道上可以出師了,呵呵。”暖月此女五十年中常與賢宇品茶,賢宇可説是是看着此女的心境得到了昇華。

暖月聞聽賢宇卻是笑着搖了搖頭道:“師尊這是在取笑弟子了,弟子這茶道雖説有些小成,但總還是欠缺了一些火候。這五十年來弟子一直捉摸,但終究沒能捉摸出所以然來。弟子魯鈍,雖不知這其中究竟少了些什麼,但卻清楚的知道弟子所煮的茶與師尊親手所煮的茶,兩者之間的味道還差了很遠。既然師尊今問了弟子,弟子就大膽詢問,還請師尊賜教。”賢宇聞聽此言微微一笑道:“其實你這茶煮的已然很好了,與為師煮的沒什麼不同。這世上沒有兩片完全相同的樹葉,自然也就沒有完全相同的茶道,你的茶道早已成就。若説這其中有什麼不足之處,為師只能告訴你,你所煮的茶,其中多了一分執着。你要記得,你煮的只是茶,連凡人每都要喝的茶。茶,乃是最尋常之物。以大地之水煮出,是人便可用之。”賢宇説到此處搖頭笑了笑,而後接着道:“而你卻有些走岔了,你想煮與為師一般無二的茶來。久而久之這茶內的一絲執念就慢慢加贈,慢慢的,茶的味道雖説極為濃郁,但卻也並非尋常的茶了。”賢宇説到此處再次給自家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後接着道:“好茶,你如今煮的茶比為師的還要好喝一些,其實你在茶藝上早已超越了為師。你之所以覺得自家的茶水中少了些什麼,那是因為你所煮的茶,已並非茶,並非世間之茶,而是執念,你自家的執念。”暖月聽了賢宇之言身子不由的一震,其在那一瞬間似乎捕捉到了一些東西,極少的一些東西。雖説是極少的一些東西,一絲明悟。但僅僅是這一絲明悟,使得其的道心在一瞬間又昇華了許多。其連忙站起身子對着賢宇深施一禮,恭敬的道:“弟子多謝師尊點化。”賢宇微微一笑道:“無需如此,我既然是爾等的師尊如此小事無需行大禮,起來吧。”暖月聞聽賢宇之言笑着站起了身子,就在此時一名天陽男修到了陰苑,到了賢宇面前後其恭敬的單膝跪地道:“見過少宮主,少宮主,宮主請少宮主到天陽殿去一趟。”賢宇聞聽此言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走吧,師尊他老人家定是有要緊之事。”説罷賢宇身形一閃,下一刻一團金光將賢宇與那稟報的弟子包裹在其中,一閃之下不見了蹤影。

暖月見此情景微微一笑,而後喃喃自語道:“師尊,弟子此生所做最明智之舉就是改投了師尊座下。”此女如今在賢宇面前絲毫不覺得自家是什麼前輩,只覺得自家是個弟子。

再説賢宇,其帶着那報信弟子,幾間便橫渡了大半個天陽宮。那弟子被包裹在金光之中,面上滿是驚駭之。其敢斷定,若非其體外有那金光護着,自家的身子早就因飛速過快而後化作飛灰了。原本其對自家少宮主之事還只是聽聞,此刻是真正的見識到了自家龍嘯少宮主的可怕。在其想來,如此可怖之速,恐怕只有宮中的那些前輩高人才能施展出來。這一刻,賢宇的身影在此人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痕跡,此人對賢宇從心底生出了敬畏。賢宇只有了數便到了天陽殿殿門處。其將那報信之人放下對其微微一笑道:“去吧,有勞師兄。”那人聞聽賢宇之言面一變,只聽其恭敬道:“少宮主此話實在太重,我等與少宮主雖説是同門師兄弟。但宮主將來要傳位與少宮主,少宮主是我等的師兄弟,同樣是我等的主子。我等弟子對少宮主極為敬重,怎敢與少宮主平輩論之?甘願為少宮主盡忠,任憑少宮主差遣。”賢宇聞聽此言笑着點了頭,其並未再多説什麼,有些話多説無用。既然天陽真人已定了其是天陽宮的下任宮主,其在弟子中就不可能被人當成尋常弟子,最起碼是半個主子。

那人退下後賢宇身形一閃便不見了蹤影,當其再次現身之時卻已在天陽殿後殿之中,天陽真人的房門前。賢宇身形方一現出房內便傳來了天陽真人温和的話語:“進來吧。”

“弟子遵命!”説罷其便推門而入,天陽真人的房屋陳設很是簡潔,放眼看去正對門面的那牆上雕刻了一副巨大的太極圖案,其上好似藴含了一些道之痕,注視就了心神便會被入其中。好在賢宇心堅韌並非常人可比,其皇道之氣在體內轉一圈最終收回了那絲心神。

屋子的其他兩面,一面擺放着桌椅之物,另一面卻只有一張牀。此刻天陽真人正盤坐在牀上,其面帶笑容的看着門前的弟子。其對賢宇是當真極為喜愛,引以為傲。只聽其對賢宇温和的道:“來,到為師身邊來。”其説話間對賢宇招了招手,就好似父對字説話一般。

賢宇聞言對天陽真人躬了躬身,而後便朝天陽真人走了過去。天陽真人見此單手一招,一張木凳便飛到了其牀前,而後其指了指木凳對賢宇道:“做吧,今為師有許多話與你説。”賢宇聞言點了點頭,順從的坐到了木凳之上。只聽其恭敬的道:“不知師尊今召弟子來此所謂何事?”賢宇跟在天陽真人數百年,對天陽真人的子多少知曉了一些。天陽真人若是把弟子叫到自家房中,那就定然有要緊之事,天陽真人房屋尋常時候弟子不得擅入。

天陽真人聞聽賢宇問話笑了笑道:“你這孩子入我門來已有八百餘年了吧?”賢宇聞言先是一愣,而後想了想恭敬的道:“弟子一心修行,對這歲月卻是不太在意,師尊如此説想必便是如此吧。”賢宇這話説的倒是不假,其真的不知自家究竟在此度過了多少秋。就如其化凡之時給自家起的名號一般,吳忘時,吾忘時。忘卻光陰,才是真的忘。

天陽真人聞聽賢宇之言目中光一閃,而後笑着點了點頭道:“好好好,你之心境這五十年又有了不少的提升,為師替你歡喜啊。”説到此處其拍了拍賢宇的肩膀,而後接着道:“為師修為已到了修仙後階頂峯境界,在此境界已徘徊九百餘年,終究難有突破。”説到此處天陽真人面上泛起一絲苦笑,只聽其接着道:“修行修行,修不到大成也不過是向天借了那一絲光陰,在這世上虛度數千年而已。唉,為師深自家壽元所剩不多,有些事情是該讓你知曉了。你身為我天陽宮少宮主,肩負我天陽一脈心衰,為師對你不會有所保留。”賢宇聞聽此言深了一口氣,按着其自家之意原本不想一直滯留在這天陽宮,只是其無為而治,順應天命,至今未曾離去。再者,天陽真人對其也算是疼愛有加,真心實意的當其是自家的嫡傳弟子。賢宇是個心軟之人,也不願不聲不響的離去。想到此處其恭敬的道:“師尊有命儘管吩咐,弟子定當盡力而為。”天陽真人聞聽此言面上閃過一絲欣

只聽其對賢宇沉聲道:“今為師要告知你的,是我天陽宮極為私密之事。”其説罷身形一閃卻是到了那太極圖之前,而後接着淡淡的道:“我天陽宮之所以取個陽字,皆因天陽宮中有一處所在,名曰陽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