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梁山之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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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當天邊第一縷陽光升起時候。梁山忠義堂前聚將鼓突然“鼕鼕”地響了起來。

自從宋江生病，這面鼓已經很久沒有響過了。而宋江已經卧牀不起，現能讓這面鼓重敲響似乎只有一個人。

管宋江沒有留下遺命，管宋清沒有經過所有頭領推舉，但所有人都知道，宋清必將是下一代梁山當之無愧首領。

戰場上聞鼓而進，這裏是聞鼓而聚，這是梁山規矩。三通鼓不至，斬立決。這條規矩立下以來還沒有誰違犯過。

聽到鼓聲，梁山羣雄又興奮又期待。紛紛猜測宋清回山後第一條將令會是什麼？

第二通鼓剛敲起，梁山羣雄已經一個不落地聚集忠義堂。

忠義堂正中放着一把空椅子，宋清則面sè沉靜地站椅子旁。

誰都知道那把椅子是宋江，所以對宋清這種舉動並沒有覺得不妥。而且宋清畢竟還沒有接掌梁山，站着是應該。

見人到齊後，宋清向羣雄施禮道:“今天二郎斗膽替兄長敲響這聚將鼓，目只有一個，那就是選出一位首領，暫代我兄長位置，統領梁山大小事務”宋清説第一句話竟然是這件事，所有人都愣住了。心中都冒出一個想法，二郎旅途勞頓，昨晚沒睡好吧？

魯智深第一個跳出來，龐大身軀站那裏猶如一尊鐵塔。

“這有什麼好選？弟弟繼承哥哥基業，天經地義事，除了公明哥哥，灑家就服二郎，別人誰若是不服，先問問灑家禪杖答不答應”羣雄中有人動了動，不過攝於魯智深威猛，又變得老實起來。

魯智深話説出了大多數人心聲，羣雄紛紛點頭應是。

公孫勝看了看吳用，卻見吳用微微搖了搖頭，顯然事先不知道宋清舉動，而朱武也是同樣表情。

宋清事先竟然誰也沒有通氣，三個人心中不由泛起一股奇特覺。

“二郎變了”這是三人心**同想法。

宋清是變了，從他返回梁山、踏上梁山土地那一刻起，他就變了。他已不再是那個年少懵懂宋清，他心中已經有了大夢想。

昨晚處理完朱富事後，他又連夜招見了梁山頭領中被朱富拉進內衞幾個人，瞭解一些情況，以及做了一番安排。

對安道玄，宋清沒有做任何處置。人都有選擇ziy，毫無私心，義氣比天大人只有書中才會出現。

宋清上次沒有離開梁山時候就發現，梁山實際情況要比他想象複雜多。

宋江初選擇可以説已經讓很多頭領心思發生了變化，但他們沒有反抗能力，直到宋清出現。

宋清年輕氣盛，主要是他給梁山羣雄描繪了一個美好未來，並用他自己能力證明了他是可以領導梁山。

所以很多梁山首領心中，效忠對象已經悄悄發生了轉移。

這就是安道玄明明知道宋江身上還有別毒素，而假做不知主要原因。事後他所做一切不過是為了擺自己嫌疑。

就像朱富小看他一樣，安道玄也小看了朱富，錯估了宋清智慧。

但宋清已經決定讓這件事永遠沉默下去，所以才放過安道玄。

半夜時候，宋江醒了過來，看着陪身邊兄弟，宋江發自心底欣，兄弟倆聊了幾句後，宋江就將調動梁山人馬金牌給了宋清。

宋江還活着，宋清不打算現就接梁山大權。宋江卻把金牌硬給他，並讓他天亮之後召集各首領宣佈這件事。

這才有了宋清敲響聚將鼓，現金牌就藏宋清懷中，不過他卻沒有拿出來，他還要看羣雄態度。

如果確立了他地位，那他要做第一件事就是對梁山羣雄治理。

林沖、魯智深等鐵桿自不必説，公孫勝、吳用、朱武三個老鬼問題也不大。不過不服人總是有，比如那個李應。

向魯智深抱了抱拳道:“大師好意，二郎不，不過二郎年輕識淺，不論是資歷還是功勞都不如坐眾家哥哥，所以二郎覺得還是推薦一位德才兼備首領出來才是正理”李應終於忍不住了，也顧不上魯智深牛一樣眼珠中隱含威脅，舉步走出來。

“二郎話也未嘗沒有道理，我看不如就請吳軍師和公孫道長共同暫代公明哥哥，統領梁山大小事務，眾位覺得如何？”李應話一出口，所有人都不吭聲了。從那方面論，這兩人都不知要比宋清高多少，你説他們不行，那總得説出理由來吧！羣雄都不傻，這得罪人話誰肯説？

吳用和公孫勝心中不由大罵李應，你個王八蛋，胡亂出什麼主意？讓我們代替公明哥哥，虧你想得出來？你也不看看，這幫傢伙現都是什麼心思？

公孫勝長身而起，搖頭道:“這種事老道是做不來，老學究也不行，就二郎説幾句話，老道想反駁一下二郎，資歷德望是慢慢培養出來，能力嘛！二郎已經用實際行動證明了”吳用也點頭道:“老道話不錯，自古都是子承父業，公明哥哥無後，所以這位置理應由二郎接替”朱武道:“二郎剛才也説了，現不過是暫代，待公明哥哥身體康復，大位還是要還公明哥哥，二郎是眾望所歸，所以就勿要再推辭了”三個大佬都表態了，羣雄紛紛跟着鼓譟起來。若不是宋江還活着，説不定立刻就要擁宋清上位，羣雄叩拜了。

李應孤掌難鳴，張了張嘴，後還是什麼都沒説出來。他也知道，反對話，得罪可就不是宋清一個人了。

就這樣，宋清羣雄支持下，暫代了宋江位置，不過自始自終他都沒有把金牌拿出來。

地位確定下來，宋清也沒有急於宣佈各項命令，只是要羣雄加緊ā練軍馬，至於要幹什麼，或是攻打那裏，卻沒有説。

不過同宋清厚武將們已經聽出宋清弦外之音。再想想宋清從前説過那些話，都興奮起來，終於要開戰了。

梁山羣雄那個不是好戰份子？很長時間沒有仗可打他們已經閒出病來。

一場會議就這樣結束了，羣雄都帶着興奮和期待心情下去了。宋清卻把吳用、公孫勝、朱武、林沖等人留了下來。

待眾人走淨後，宋清從懷中掏出宋江給他調兵金牌。

看着這面金牌，幾個人心情都有些複雜。宋清若是早點把金牌拿出來，也不用費這麼多口舌了，但也同樣試不出羣雄對他擁戴程度。

看着表情各異幾個人，宋清沒做過多解釋，沉聲道:“請諸位哥哥體諒二郎心情，兄長病重，梁山正值多事之秋，若不能上下一心，早晚必生禍端，所以兄長沒有康復之前，二郎希望幾位哥哥能支持我”林沖心眼較直，況且又是自己女婿，那有不支持道理？

抱拳道:“二郎放心，我等一定全力支持你”公孫勝也點頭道:“看到二郎變化，老道是真放心了”吳用和朱武也無話可説，同時表達了對宋清堅決支持。誰都知道宋江活不了幾天了，支持宋清也就保住了梁山基業。

回到宋江府邸，卻聽説宋江已經醒了，而且還破天荒地吃了不少東西。聽到這個消息，宋清也很高興，立刻趕了過去。

宋江今天氣sè不錯，由侍女服侍着靠坐牀上，面帶微笑地看着龍行虎步而來兄弟。

宋清剛才忠義堂表現早有人告訴了他，宋江真很欣，兄弟長大了，他也可以放心去了。

對走到面前宋清道:“今天ri頭不錯，抬我出去坐坐吧！很久沒有出去透氣了”

“可是您身體？”宋清有些撓頭，宋江瘦同柴禾差不多，山上風又大，他能見風嗎？不過見宋江態度很堅決，只好命人把安道玄找來，又讓侍女給宋江多圍了幾層棉被。

來到院中坐了一會，宋江又不幹了，一定要去看看梁山水泊。

這可真不行，宋江都這樣了，若再染上風寒，恐怕神仙都救不了他了。

宋清扭頭看了看趕過來安道玄，卻見安道玄點了點頭，然後湊近他耳邊輕聲道:“公明怕是不行了，就答應他吧！”宋清不由一愣，昨天晚上他回來時見宋江jing神不少，以為是回光反照，結果宋江不但沒事，還吃了不少東西。現怎麼又不行了？難道這才是回光反照？

不過他相信安道玄沒有理由對他説謊。命鐵錘和另一個身材高大侍衞抬着牀板，又加了條棉被後才向山頂走去。

宋江數月未現身，再次出現時候居然變成這幅樣子，一路走過，許多後山百姓家屬、巡山小校等，見之無不落淚。許多人自發地跟後面，聞訊趕來各寨首領們也默默跟隨宋清身邊，陪着宋江向山走去。

宋江始終保持着清醒，面帶微笑地向四周人們點頭示意。

梁山不是他創立，但發展到今天，無疑凝聚了他全部心血，現他要去了，管心中萬分不捨，卻已無力迴天。

還好他有個好兄弟，他知道他兄弟會守護好他基業，梁山路也必將越走越遠。

煙波浩淼梁山水泊旁，宋江痴痴地看了水泊許久，然後永遠地閉上了眼睛，走完了這本不屬於他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