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這個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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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冬天吳乞買過得也很不好，入冬時候得了一場風寒，要是換從前，這點小病本不算什麼，可不知是不是年紀大了，還是ā勞太甚，這一病竟然始終不見痊癒，時好時壞。

雖然丟了燕雲之地，但金國目前態勢還算好。北面完顏宗幹兄弟連戰連敗情況下，已經遁入長白山去當野人了。

耶律大石雖然不消停，但因實力有限，還談不上什麼威脅。這種情況下，吳乞買倒也能安心養病。

有幾天，就是年了，中都城也從上到下煥然一，洋溢着節ri氣氛。不論是官員府邸還是百姓人家，都張燈結綵，準備接一年到來。

不知是不是年喜慶氣氛沖淡了吳乞買病情，這幾天不但氣sè大好，還能親自理政了。

處理完一批積壓朝政後，看着外面天氣不錯，就命人推着自己去大殿外坐一會，曬曬太陽。

北國冬天格外寒冷，但對於習慣這種天氣北方人來説，並不算什麼。ri頭照雪地上折shè出刺眼光芒，但陽光照身上卻暖暖。

不知為什麼，看着銀裝素裹花園，吳乞買突然想起女兒，以及那個不讓人省心女婿來。

宋清中原一舉一動，他都十分清楚，同時也深深地明白，宋清統一中原腳步已經不可阻擋，那麼統一中原後，他會幹什麼？會不會把眼睛盯這北國之地？

答案是顯然，吳乞買與這個姑爺雖只見過一面，卻也算得上是宋清知音，換做是自己，也不會只停步於中原，就像他用戰艦衝擊海外小國一般，是絕對會讓北方異族人臣服他腳下。

如果真有那一天，自己該怎麼辦？

想想有些頭疼，晃了下腦袋，算了，還是不想了，到那天再説吧！誰敢説今後會什麼樣？

覺有點冷了，命人抬自己回去。正這時，近侍來報，高慶裔求見。

時立愛因被梁山俘虜過關係，如今地位已經大不如從前，所以高慶裔就趁機取代了他位置。不過高慶裔若説想死時立愛卻也不可能，因為吳乞買是個很有主見君主，他可以准許你們玩平衡，卻絕不會偏聽偏信。

今天jing神不錯，吳乞買命人傳高慶裔覲見。

時間不大，高慶裔端着肩膀，如同一條夾尾巴狗似來到吳乞買近前，跪倒磕頭後，站起身略帶緊張地道:“陛下，臣發現了一個大秘密”吳乞買其實頂煩高慶裔這副樣子，神神叨叨，一點小事也能被他無限擴大。

皺了皺眉頭道:“朕身體不適，有什麼話説”聽皇帝語氣不善，高慶裔略現尷尬，躬身道:“陛下，臣發現時立愛經常出入越王完顏杲府邸，那完顏杲如今雖然稱病家，其實臣知道他本沒什麼病，不過是掩人耳目。時立愛與這樣一個人走這麼近，臣恐他們有什麼yin謀啊！”

“嗯！”若説別人，吳乞買可能不當回事，可完顏杲不同，那可是對自己皇位有威脅人之一。當初為了應付完顏宗幹，不得不恢復他諳班極烈地位，現雖然閒賦家，但職位卻沒有變。而建議恢復他職位也正是時立愛，莫非他們之間真有什麼不可告人秘密？

沉片刻，道:“傳朕旨意，命越王進宮見朕”

“臣遵旨”高慶裔轉身離去，誰也沒有注意到他眼中那一閃而過殺機，沒人知道這絲殺機是衝誰來。

待高慶裔離開，吳乞買又命近侍傳自己旨意給軍統領，抓捕時立愛。

給你臉你不要，上次沒有殺你，已經對你夠仁慈，卻開始勾搭起不該勾搭人來？不殺你真是對不起你了。

吳乞買心中也是殺機湧動。

因為養病，吳乞買一直住宣華宮，與宣華宮隔着尚書省就是東宮，此時完顏寶康正東宮做客。

吳乞買兒子不大，被他留東宮當太子培養這個兒子也不過才十一歲，名叫完顏寶樹。

不過別看他年紀不大，卻因為天天受各種教育原因，已經變得少年老成，不論走路説話，都有專人教導，老氣橫秋樣子已經不似他這個年紀人。

完顏寶康和完顏寶樹屬於叔伯兄弟，情一直很好，因為要過年了，完顏寶康進宮一是探望，另外也是應完顏寶樹之邀，他一個人深宮中實太寂寞了。

哥倆坐一起聊很開心，聊着聊着，就聊到完顏可兒和宋清身上去了。

“寶康哥哥，我想姐姐了，你説我還能見到姐姐嗎？”這個問題真是不太好回答，完顏寶康也不敢給他什麼承諾。想想宋清對自己還算不錯，不由嘆了口氣道:“我也不知道，如果兩國不開戰話，我想應該能見到吧！”完顏寶樹受教育雖然不少，但卻和宋清沒什麼關係，心中談不上恨宋清了。聽完顏寶康説完，毫不遲疑地道:“那我去求皇阿瑪不要和姐夫開戰好不好？”完顏寶康不由苦笑，這種事能求嗎？那兩人主意一個比一個正，除非有一個服軟，不然這場仗早晚還是要打。

“聽説姐夫有兩條很大船，有我們皇宮這麼大，寶康哥哥，你上去過嗎？你説將來我要想上去玩話，姐夫會同意嗎？”十多歲孩子，心智終究還沒有長成，而且身邊除了完顏寶康，再無旁若，所以那份童心又顯現出來。

完顏寶康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正不知該如何説，忽見完顏寶樹猛地跳了起來。

“哎呀壞了，只顧着和哥哥説話，今天還沒有去給皇阿瑪請安，寶康哥哥，你陪我去好嗎？不然皇阿瑪又該罵我了”這種請求完顏寶康當然不能拒絕了，於是兄弟二人結伴相宣華宮走去。

不過當兄弟二人來到宣華宮外時候，卻發現宣華宮外換了許多侍衞，漢人官員高慶裔則站宮門外，攔住了他們去路。

高慶裔還是那副奴才像，躬身對二人道:“對不住了二位小王爺，陛下正接見越王千歲，特傳旨任何人不得打攪，二位小王爺還是稍後來吧！”完顏寶康未説什麼，完顏寶樹卻不幹了。

“你個狗奴才，我來見皇阿瑪你也敢阻擋，回頭我告訴皇阿瑪砍了你狗頭，滾開”無論完顏寶樹如何怒罵，高慶裔卻始終不肯讓開，只是陪着笑擋那裏。

完顏寶康見狀，拉了兄弟一把道:“既然是這樣，一會我再陪你來吧！反正我今天也沒什麼事”既然哥哥説話了，完顏寶樹雖仍有些憤憤，但還是聽話地不硬闖了，怒瞪了高慶裔一眼後，轉身跟着完顏寶康走了。

高慶裔看着兩位小王爺離去身影，眼中閃過一絲yin霾。

完顏寶康年紀雖然不大，但終歸是帶兵打過仗人，經歷事多，想自然也就多。他總覺今天什麼地方不對，可一時又説不上來。

今天似乎真是個特殊ri子，天氣竟然也説變就變，剛剛還晴空萬里，卻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yin暗起來，大片雪花也隨之漫天而落。

此時宣華宮內，也正上演着一副詭異場景。

吳乞買臉sè鐵青地靠軟榻上，他面前幾步遠地方，赫然站立着越王完顏杲。除了他們，殿內竟然再沒有一個人。

要知道敢站皇帝這麼近距離內，正常情況下，那可是要被殺頭。可完顏杲卻是一副有恃無恐樣子。

“吳乞買，想不到你會有今天吧？”完顏杲聲音壓得很低，這空曠大殿內給人以yin沉覺。

吳乞買傳完顏杲覲見，完顏杲很就受召而來，然後兩人就進殿談。起初兩人談得還算好，畢竟沒有真憑實據，吳乞買也不能把完顏杲怎麼樣。

但很吳乞買就覺出不對來，因為他突然發現管事太監竟然將原本侍候自己身邊宮女太監都叫走了。

吳乞買有病身，本無力阻止這突如其來狀況，而沒有這些人，即便是想叫侍衞都叫不到。

當他看清完顏杲譏諷表情後，他終於明白，原來這一切都是完顏杲處心積慮早就預謀好。卻怎麼也沒想到，完顏杲膽子竟然這麼大，居然親自向自己下手。

事到如今，吳乞買知道説什麼都沒有用，只希望量拖延時間，能有忠於自己人來解救自己。平靜地道:“我真是小看了你，什麼時候開始收買我身邊人？”完顏杲預謀這件事已經數年之久，什麼可能出現情況都想到了，又怎會不明白吳乞買打什麼主意？

隨手身邊拿起一個靠墊走向吳乞買，獰聲道:“等你榮等極樂，就什麼都明白了”説完猛地將靠墊按吳乞買頭上，並用全身力氣壓了上去。

為了這一天，完顏杲忍氣聲，裝痴賣傻，而這一刻，所有屈辱都被釋放了出來。從他那扭曲表情不難看出，他有多麼憤恨。

吳乞買已經委身病榻多ri，身體早已羸弱不堪，那經得住完顏杲這番按壓？不一會就氣絕身亡。

可憐這位金太宗，就這麼憋了巴屈地死於小人之手。這一幕竟然與宋太祖趙匡胤死法驚人相似。

殊不知，這個辦法就是高慶裔告訴完顏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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