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凌遲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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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手裏緊緊握着那塊令牌,腳都開始發軟了。下一t起寒霜。要是那些大內侍衞在找到宇文護的時候,也順便帶走了寒霜,怎麼辦?琴玥馬上衝了出去,對着寒霜的房間大聲敲門:“寒霜,寒霜,你在麼?”了一會兒,屋裏傳出動靜,門“吱呀”一聲開了,卻是寒霜在眼睛:“玥兒,大半夜的,你…”琴玥一喜,馬上閃身進了寒霜的屋子,反手關上了門。寒霜有些驚奇,剛想問,就聽見琴玥道:“宇文護被大內侍衞帶走了!”寒霜吃了一驚,睡意馬上消散,問道:“確定麼?”琴玥點點頭,把令牌到寒霜的手裏:“這是貨真價實的令牌,絕對是真的。屋裏被褥凌亂,牀邊宇文護的外衣還在,沒有打鬥的痕跡,恐怕是來了好幾個武藝高強的大內侍衞,直接把宇文護從牀上架走了。”寒霜問道:“這…如何是好?”越是急,琴玥越是冷靜下來。畢竟她曾經遭遇過寒霜被綁架的事件,對這種事情已經有經驗了。想了想道:“侍衞沒有帶走你我,想必還沒有發現我們。這次宇文護是被宇文朗直接提走的,只怕是凶多吉少。我想,我們應該去找足夠在宇文朗跟前説的上話的人。”寒霜衝口而出:“五殿下怎麼樣?”琴玥搖搖頭:“彥兒在宮內,宮內門森嚴,本不可能去求救。”
“那麼,四殿下呢?”
“…”想到剛才和宇文瀟發生的事情,琴玥連忙尷尬的搖搖頭“不好。我們還是去找昭寧吧。婚後她應該還是和雲飛住在郡主府…現在應該改名叫做駙馬府了。那裏離皇宮又近,足以探聽消息;而昭寧又好説話,去求她應該沒問題。”寒霜也點點頭。琴玥道:“事不宜遲。你趕緊收拾收拾。我們去駙馬府!”説着。琴玥一轉身丟下一句話。
“我先去換身衣服。你快一點!”
…
同一時間。在上京城一處黑暗幽暗地地道里。宇文護被反綁着雙手。眼睛上蒙着一條黑布。他地前後左右。分別有兩個全副武裝地黑衣人押送。
地道很長。等終於走到了盡頭。有人在後面一推。宇文護踉蹌了兩步。進了一個空間。而後。身後有什麼門被關上地聲音。隨後是金屬鎖鏈被鎖上。一個黑衣人出刀來砍斷束縛着宇文護雙手地繩子。宇文護再自己扯下了蒙在眼睛上地黑布。長出了口氣:“呼…終於可以視物了。”而後。他又活動一下手腕:“手被綁地真難受啊。”這是一間牢房。:有橫地污水。也沒有四處逃竄地老鼠蟑螂。有地。是一張石牀。一疊薄被。
身後。一個陰測測地聲音傳來:“三弟。好久不見了。
”宇文護伸了伸懶,像是沒有聽到一樣,笑道:“這地方不錯,乾淨℃適。不知道有沒有美酒佳餚、美人相伴?是吧,皇兄?”説着,他回過頭來,笑嘻嘻的看着在牢房外面端坐的宇文朗。
不多時,宇文瀟和宇文彥也趕到了。看着牢房裏躺的四仰八叉的宇文護,兩個人眼裏都有不可思議的覺。宇文護看到他們來了,從牀上懶懶的坐起來,打了呵欠笑道:“喲,四弟、五弟,你們好啊。”宇文瀟和宇文彥神情複雜,看着關在牢裏的宇文護,一時間不知道説些什麼才好。而宇文朗則端坐在一邊喝着茶水,臉鐵青。
而宇文護還在裏面笑道:“為了我一個‘死人’,夜深了,竟然驚擾這麼多的皇子王孫,真是罪過啊!”
“哼!”宇文朗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三弟,你太過分了!”宇文護聳聳肩,狀似無奈。
宇文彥忍不住了,畢竟宇文護的事情他是知道的,於是便問道:“皇兄,你打算怎麼做?”
“那還用問麼?”宇文朗冷哼一聲“既然三皇子宇文護早在一年前就已經死了,那麼,眼前這個人就一定不是三皇子宇文護!冒名頂替皇子之罪,四弟你應該最清楚該有什麼刑罰吧?”宇文瀟嘴角**一下,看看一臉嚴肅的宇文朗,又看看歪坐在牀上的宇文護,小聲道:“冒名頂替皇子,其罪…當誅!”
“好,説的好!”宇文朗忽然大笑道“其罪當誅!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説麼?”宇文護一臉無所謂的笑道:“啓稟陛下,小民並沒有冒充什麼皇子。三皇子早已經死了民,只是個沒有權勢、沒有金錢的普通人而已。陛t心切,認錯人了。”宇文朗大怒,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宇文護,你還不知罪?真的要朕下狠手,你才會招麼?”宇文護笑道:“小民不是説了麼,小民並不是什麼三皇子宇文護,小民只是…”
“混賬!”宇文朗一下子暴怒了起來,宇文瀟和宇文彥馬上跪了下來:“皇兄檄!三哥只是…”
“只是什麼?”宇文朗怒道“你居然敢逃?居然敢裝死?居然敢在朕的眼皮底下大搖大擺的活了兩年?”宇文護笑道:“誒誒,這説的就有些過分了。我是今天才回的,而且待兩天就走,上京我已經玩膩了。”宇文朗冷笑指着宇文護,眼裏看着宇文瀟和宇文彥道:“你們聽到沒?他説玩膩了!你這種人,真是死不足惜!”宇文護混不在意,笑笑道:“我覺得我消失,‘死亡’比較好。要是我還是以皇子身份生活在宮裏,才會是你的心腹大患吧!”
“你!
…
”被宇文護戳中軟肋,宇文朗頓時氣得暴跳如雷。而宇文瀟和宇文彥也只好跪着打邊鼓,竭力勸説。
宇文護笑道:“我要是在宮裏,雖然只是掛個閒職,每天花天酒地的,但是一定閒不住。有什麼風吹草動,都逃不過我的眼睛。而我現在出了宮,不是皇子了,你才能高枕無憂。畢竟,我現在沒有了皇子的身份,什麼都不是。”
“哼,依朕看,你是看着曲家的勢力倒了,溜回來想幫他們一把吧!”宇文朗才不相信宇文護的鬼話。
“你可以問問你的大內密探們,我出宮的這兩年,可否與曲家的人接觸過哪怕一次?”宇文護不以為然的道“我要是想借助曲家的勢力上位,當年爭奪皇位的時候,我本不會置身事外。要是我想要這頂皇冠,它現在就不可能帶在你的頭上!”
“哼,狐狸尾巴出來了吧?”宇文朗雖然臉上有些猙獰,眼睛裏卻異樣的爆着光“朕早就知道,你不安其位!想要取代朕?想都別想!”
“當皇帝?算了吧,”宇文護搖搖頭“我才不想當呢。早在大哥沒死的時候,父皇就曾經問我是否想帶領這個國家。我當時就説不願意,直到現在,我還是這麼想的。”
“哼哼,你還真是‘高風亮節’啊!”宇文朗冷笑“不用編這麼淺顯的謊話騙朕,沒有用!”宇文護聳聳肩“隨你怎麼想。反正我現在已‘死’,又沒有和曲家聯繫的證據,又不想顛覆你的皇位。我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和心愛的女人成親,找一個幽靜的地方養養花,種種地。”
“養花種地,虧你想的出來!”宇文朗大笑,眼中的犀利又增加了一分“罪臣宇文護,聽旨!”宇文護無奈的攤攤手,還是跪了下來。只見宇文朗居高臨下,大聲道:“罪臣宇文護,欺下瞞上,抗旨不尊,大逆不道。
按律該處凌遲之罪!念其曾有功於國,判處絞刑!欽此!”話語一出,宇文瀟和宇文彥驚得呆了,連忙求饒道:“皇兄,刀下留人吶!三哥縱使深犯大錯,然而古語道‘刑不上大夫’,三哥貴為皇子,又曾經為國立下大功,懇請皇兄網開一面啊!”宇文朗冷冷道:“古語還有云,‘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宇文護犯下大錯,理應處死!”
“皇兄,刀下留人啊!”宇文瀟和宇文彥還苦苦求饒。反觀宇文護,卻彷彿早已料到這個結局,沒有哭天搶地或是痛不生,只是表情略微凝重而已。
宇文朗大聲道:“天子一言九鼎,金口玉言,豈是説出來就能收的回去的?四弟五弟不必再勸!朕心意已決!”然而這個時候,卻傳來“哈哈”的大笑聲。這笑聲在空氣幾乎窒息的牢房迴盪,顯得有些滑稽。宇文瀟和宇文彥一看,卻是跪在地上的宇文護笑了起來。兩人眼中驚疑不定,不知道宇文護究竟在幹些什麼。難道真是嚇昏頭了?
宇文朗看着宇文護肆無忌憚的大笑,一臉凝重的問:“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