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靈與肉的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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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飛嘆了口氣:“抱歉,我一定要贏。”他緩緩拔劍出鞘,猛地睜大眼睛,大喝一聲:“翻雲覆雨式!”劍氣翻滾,雲飛的身體就像劍一樣凌厲,朝着王田衝鋒而去…
當昭寧終於把一朵鮮紅的芍葯別在雲飛前的那一刻,雲飛忽然有種終於解的覺。周圍歡慶的聲音,宇文朗、宇文瀟祝賀的聲音,其他士子的略帶羨慕和嫉妒的目光,還有昭寧略帶幸福的羞澀表情,全都消失不見。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天佑二年四月二十六…”抬起頭,傍晚的天空褪去藍的純淨,被晚霞渲染成奪目的紅。自己終於沒有走出宿命的軌跡,因為我姓雲,我是雲家的子弟。責任,我必須要承擔。所以,那些華而不實的鮮花,就讓它隨風而逝吧。
下嫁的詔書唸完,在眾目睽睽之下,雲飛跪下道:“謝主,隆恩…”太陽終於緩緩落入山間,夜幕降臨。
琴服下乾坤和合散到如今,已經有三個時辰。
蔽體的衣服拖得只剩下貼身的褻衣褻褲,實在不能再減少了。她盤腿而坐,靠在牆角陰涼處,用母親教與的家傳真氣運轉的心法打坐,努力想將體內的火壓下去。
這種心法是平素修煉武功時所用,令真氣順暢,衝擊道,使自己的身體更加堅韌,攻擊更加靈活。不過偶爾也可用於排毒解蠱。但是chu葯不同於毒葯,它的作用只是發了人體內的正常生理機能,令之更洶湧地爆發出來而已。本身並不具備什麼毒。琴這樣做,雖能一時緩和,終究不是長遠之計。
每一次體內的火熱洶湧,她都忍不住有想撕裂自己的衝動。那種腐蝕心靈的煎熬,讓她在每一次抵禦悸動之時都忍不住想放棄,可又無法接受自己就這樣墮落下去,於是咬咬牙,在最難受的時候硬過去。
她並不絕對排斥和男人的親密接觸,問題是和哪個男人。又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之下。毫無疑問她討厭宇文護,並且在知道他為了看自己的笑話而在酒中下了那樣的葯了以後,就不只是討厭而已,簡直是最深刻地鄙視。這樣的人…如果因為扛不住葯物的作用。而和這樣的人發生關係,不如讓她去死。
是地。寧願死。也不要…
“啊!可惡…”又是新地一輪躁動。琴只好穩定住心神。盤腿坐下。再一次運轉心法。這次地躁動明顯比之前地還要劇烈。臉上、身上像火一樣燃燒。腦中清明地念想早已被**地烈火燒地一絲不剩。她真地要瘋了。
“混蛋!”沒有辦法壓制身體慾念地琴開始心浮氣躁起來。
“這樣下去。我會…”
“噹噹。”水牢地鐵欄杆發出一陣嫌詔。一個小丫環把飯菜盤子從欄杆縫隙裏送進來。
“哼。都到這個時候了。送飯幹什麼。”琴大口氣。搖頭笑道:“想不到。我琴還有這麼一天。被人到走投無路。就算是死。也得不到尊嚴。”她看了看送來地飯菜。忽然發現居然有湯。水!水!水是澆滅火焰地最佳良方。琴不顧形象地爬了過去。一把抓起乘湯地碗。一口喝乾。涼水下肚。慾火澆滅不少。琴癱坐在地上。長出了口氣。
現在有水,可是之後呢?漫漫長夜,我將如何度過?
倒不如…倒不如…
“報!”宮殿之中,宇文護正在喝酒。殿內廳上,幾位侍妾正在跳舞助興。領舞的正是白天粘着宇文護的粉紅衣裝的少女,天心。她也正是鳳儀樓地前任花魁,號稱“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傾城尤物。
“殿下。請!”天心扭動着舞步。手中捧着酒杯,嫵媚柔情地到了宇文護面前。將酒杯遞了上去。
“殿下,請!”見宇文護沒有接過酒杯,天心又軟語温存地道了一遍。
“殿下?
…
”天心抬起頭,見宇文護一手撐在案上,支起頭,嘴角上揚,眼睛望向遠方。偶爾長睫會一顫一顫,眉彎彎,似乎是在笑。有什麼事情引了他的注意?令他如此開心?
“殿下,殿下。”天心不滿意地搖晃着宇文護的胳膊,宇文護這才反應過來,笑眯眯地問:“什麼事?”天心一臉委屈地努努嘴:“殿下不關心人家,連人家送上來的酒也不喝。”
“哦,是我的寶貝天心送來地酒啊。”宇文護笑着接過了酒,一飲而盡,一伸手又勾住了天心的纖,把她抱在懷裏,寵溺地摩撫着她的髮梢:“剛才,只不過是想到一些有趣的事情。”
“有趣的事情?”天心抬起頭來“什麼有趣的事情?”
“活人大變身!”宇文護睫彎彎,笑得極為開心。
“大變身?”天心有些疑惑。這時門口忽然出現一個侍衞:“報…”
“看來她終於忍不住了,”宇文護放開天心,站了起來,嘴上帶着笑,表情卻有些遺憾:“才三個時辰啊…有些失望呢!”那侍從闖了進來,在宇文護面前跪下。宇文護笑問:“是不是她忍不住了,要我過去?”那人跪下道:“殿下,出大事了!那個女人,她…”疼痛。鮮血湧出的那一瞬間,所有的矜持、所有的抱負,所有地尊嚴,都不復存在了。痛完之後,全身沸騰地熱氣也隨之汩汩出,傷口火辣辣的。力道彷彿被空,琴無力地倒在地上,後背靠着牆。她眼睛裏地瘋狂已經緩緩退去,如同高漲的水迴歸大海一般,清明的意識又重新佔據了身體。
這覺,真像服用五石散,在搐般的疼痛中飄飄仙。至極的幸福就是這樣的麼?明明知道這是變態的歡欣,卻是沒有辦法擺開來。
“你!
…
”宇文護心疼地看着屋內倒在地上血不止的琴,想要進來。
“不要過來…”琴眼眸中的光芒刀鋒一般劃過站在鐵欄杆之外一臉焦急的宇文護,用滿是鮮血的左手撐着牆,倔強地依靠自己的力量,緩緩站了起來。
“你的手…”琴的右手握着一塊碎瓷片…是的,就是她打破水杯之後的碎瓷片。而她的左臂上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鮮血從綻開的皮中汩汩出,她白的褻衣上全是血,鮮紅的血。
不只她的衣服,她的臉上、地上、牆上、牀上…大朵大朵妖冶的血花四處綻放。看得出來,她為了停止自己身體裏的**,做出了多麼大的犧牲。
而且現在,血還在!
“你的手怎麼了?讓我看看!”宇文護讓侍從打開牢門,闖了進來。
“不許過來!”琴眼睛裏的瘋狂,已經被滿臉的紅血光取而代之,她神堅決地道:“我能撐過今晚。你説過,要是我靠自己的意志撐過今晚,就會放我走!”宇文護的瞳孔瞬間放大:這都什麼時候了,哪裏還考慮得了那麼多。
“你得先止住血!”
“不許過來!”琴靠着牆“我説過我一定要撐過今晚,你不能不講信用!”雖然手在疼,傷口在血,可是可笑的是,聞到宇文護身上的男子氣息,被疼痛壓制下的**又開始爆發出來。如果宇文護以治傷的名義接近她的話,一切就全完了!
宇文護搖搖頭:“不行!不管怎樣,你的傷…啊!”琴居然拿着那塊碎瓷片,抵在她修長的脖頸之上:“如果你再向前邁一步,我就死在你面前!”她,她真的想去死!
“不,不要!”宇文護想要阻攔她,稍稍前進了幾許。沒有半份遲疑,琴將碎瓷片劃過脖頸,白皙的肌膚上立即出現了一道鮮紅的傷口!
“下一次再前進,這道傷口將會深達兩寸,足以致命!”琴目光灼灼,手緊緊捏着那塊染血的碎瓷片。
“你!
…
你這又是何苦!”宇文護完全沒有料到事情居然會演變成這樣,他看着琴一臉堅毅的模樣,心中千迴百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