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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醉酒周是也不看他,抬腳就走。衞卿忙拉住她,皺眉説:“好好的,又生什麼氣?你這是幹嘛?有你這樣説話的嗎?”他以為周是使子。俗話説,女人心,海底針,他還真摸不透周是此刻為什麼發脾氣,一臉莫名其妙。
周是使勁推他,不耐煩的説:“你聽不懂人話是不是?走,走,走,趕快走!別在我跟前礙眼。”衞卿看在她年紀小的份上,不跟她計較,壓下火氣,好聲好氣的哄道:“為什麼不高興了?誰又惹到你了?”親暱的摸了摸她的頭髮,讓她不要生氣。
周是避瘟神一樣一步跳開,看着他,半晌説:“衞卿,今天我跟你把話説明白了,我不喜歡你,也沒興趣跟你玩情遊戲。以後,不要再來招惹我,小心我告你
騷擾!”她連“
騷擾”這樣的話都説的出來,真是翻臉不認人,決絕無情。衞卿當下就怒了,冷冷的説:“周是,你別太囂張了!將來有的你受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説話也忒不知道分寸了!
周是冷聲説:“將來怎麼樣那也是我的事,用不着你管!”衞卿被她堵的説不出話來,又氣又怒,怔在當場。周是也不管他,快跑了幾步,回頭見他還站在那,大概是氣糊塗了,又吼:“你還不走?站那發什麼呆!”衞卿氣的不輕,真想按住她狠狠教訓一頓。不但不走,還雙手在口袋裏,抬眼挑釁的看着她。周是緊咬下
,跺腳説:“隨便你!”風一般跑了。心裏氣惱之餘,彷彿還有一些什麼其他的東西,纏繞不去。
衞卿見她跑的沒影了,才“砰”的一聲上車,捶了下方向盤,緊踩油門,飛一般駛出去。他快要被周是氣死了!
周是跑到樓下,忽然沒了力氣,心裏彷彿少了什麼,沒着沒落的。鬱悶難解,破天荒爬樓梯上去。等她爬到十二樓,已經累的上氣不接下氣,心臟“砰砰砰”亂跳,着氣差點直不起
,其他的事暫且顧不得了,回到宿舍,一頭栽下去,拼命
氣。
劉諾見她“咕嚕咕嚕”大口喝水,探出頭説:“周是,我問你個事。”周是點頭示意她説。劉諾説:“昨天考完四級,我見你跟一男的上了輛黑的蘭博基尼,他是不是你男朋友?”問周是是不是她男朋友,已經算是委婉的説法,這學校,什麼事沒有。
周是頓時嗆到了,拼命咳嗽。心想,完了,昨天那一幕,恐怕大家都看到了!背地裏還不知道説的有多難聽呢。心下一急,忙説:“不是,不是,你想哪去了!那是我叔叔,他知道我試考,昨天特意來看我的。你們不要胡説八道好不好!”義正詞嚴,只是不知道衞卿聽到臉上是什麼表情。
劉諾一聽是叔叔,忙笑説:“原來是你叔叔,我們大家還以為你有什麼豔遇呢!你這個叔叔可夠有錢的啊,開蘭博基尼,長的又英俊,對了,他有沒有結婚?”一臉笑的打聽。周是忙説:“結了,結了,早結了,小孩都能上街打醋了。你們就不要肖想了。”其他幾個在一旁聽八卦的人長嘆一聲,説:“怎麼好男人都結婚了呢!”周是聽了,不屑的“哼”了一聲,心想,衞卿那也算好男人,天都要下紅雨了。躲在角落裏拼命擦額頭上的冷汗,幸好忽悠過去了,不然,真沒臉見人了。可是有些人就不是那麼好糊
了。
在小賣部買水果時,碰到林菲菲,忙打招呼:“你最近都到哪逍遙去了?好久都沒見你人影了。”林菲菲聳肩“我還能去哪呀,還不是和以前一樣。倒是你哦,最近新聞不少啊。”周是“嘿嘿”一笑,忙轉開話題:“你這是要去哪?回宿舍?”林菲菲搖頭“不,出去一趟。聽説你最近跟那個衞卿在一起了?”周是忙澄清:“沒有,沒有,你聽誰瞎説呀!”林菲菲回頭看她“沒有?他不是都到學校門口來接你了嗎?”周是心中咒罵一聲,怎麼連經常不在學校的林菲菲都知道了?硬着頭皮説:“真沒有!我要想跟他在一起,早在一起了,還用等到現在呀?”林菲菲想了想,點頭“説的也是。那他來找你有什麼事?”周是被問的都快沒詞了,想到一事,忙説:“我以前不在他公司兼職過嗎?這事你不也知道?他順路來和我説這事的。”覺得自己説謊是越來越溜了,面不改心不跳,還能從容應對。林菲菲不疑有它,拍着她的頭説:“行,你跟他沒什麼就好。這些男人,沒一個是好的!”周是聽她語氣不對,忙問:“怎麼了?口氣這麼衝?”她跟那個新
的男朋友沒出什麼事吧。林菲菲沒回答,只匆匆説:“沒事,心情有點不好。我先走了,你吃飯去吧。”周是不再多問,叮囑她自己小心,便往食堂去。她跟林菲菲照樣説笑玩鬧,只是無形中有了一定分寸,不若以前親密。
溜到畫室,好不容易口氣,以為沒人再問她和衞卿的事,沒想到回宿舍前,張帥漫不經心的問:“周是,你跟衞先生很
嗎?”周是差點跳起來,怎麼連他也八卦起來了!反問:“怎麼了?為什麼這麼問?”張帥遲疑了下,説:“周是,這是你的私事,我本來沒權過問的…”周是忙説:“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聽到什麼謠言嗎?”張帥沒説話。周是考英語四級那天,張帥特意去找她,想問她考的怎麼樣,安
安
她。周是考前英語有一半是他輔導的。沒想到眼睜睜看着她上了衞卿的車,當時心裏很不是滋味,一直耿耿於懷。其實他並沒有看見衞卿,可是他那輛蘭博基尼,卻是認得的。
周是又問:“你是不是聽到什麼很難聽的話?”她比較在意言,想聽聽大家背後在説什麼。張帥搖頭“沒有,我沒有聽到什麼。只是想問問你跟衞先生
不
。”周是忙撇清“不
,我跟他不
。以後恐怕連見面的機會都沒有。”説這話的時候,心裏竟然唏噓了一下,似是惆悵。
周是話説的這樣乾脆,張帥心口一鬆,忙説:“原來不呀,社團本來還想讓你去他公司拉贊助的。既然不
,那就算了,換家公司吧。”他也用上心計了,拐彎抹角的打聽。周是一聽原來是因為社團經費的事,自己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人家張帥哪會理會外面的閒言碎語。忙説:“對呀,對呀,換家別的公司吧。我記得上次外聯部就拉到索尼的贊助,不如這次咱們社團也去試試。”張帥隨口説好,心想衞卿來找她或許有什麼事也説不定。他很瞭解周是,努力上進,自尊自強,不是一個貪慕虛榮的女孩子。
衞卿自從和周是鬧翻後,接連幾天黑着一張臉,氣怎麼都消不了。無緣無故被女人踢了,叫他怎麼咽的下這一口氣!手下的員工見老闆心情不好,戰戰兢兢,不敢高聲説話,生怕一個不小心觸怒了他,怎麼倒黴都不知道。
晚上硬是被朋友拉出來喝酒取樂。眾人見他興致不高,不言不語悶坐在一邊,打趣説:“衞少,今天看起來怎麼不大高興?誰還敢給你氣受!”衞卿也不答話,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眾人拍手:“好酒量!”開始吆三喝五劃起拳來。
有人端着酒靠着衞卿坐下,笑問:“衞少,你那個小女朋友呢,怎麼沒來?還好吧?”衞卿忙掩飾“還好。怎麼了,又以為我們吵架了?”他再被人拿這事當笑話説,真不用活了,所以先堵他的嘴。那人笑:“沒沒沒,這倒不是,就是見你那個小女朋友年紀不大,心事重重的。想着該不是你欺負人家了吧?”衞卿皺眉不解,問:“你這話什麼意思?”那人聳肩,告訴他:“就我們在密雲滑雪的那晚,都晚上十二點多了,你那個小女朋友不睡覺,跑到樓下來,看着窗外煙。看樣子
煩惱的,你知不知道這事?”衞卿心下吃驚,他都不知道周是原來會
煙,忙問:“她有沒有怎麼樣?沒出什麼事吧?”那人笑:“她沒做什麼,
完煙就回去了。我還跟她説了話,問起你,説你在房中睡覺,當下就奇怪,那她幹嘛撇下你偷偷跑出來,一副為情所困的樣子!”説完,笑出聲來。衞卿卻呆在當場,説不出話來。一開始他以為周是是莫名其妙發脾氣,使
子,像小孩子一般無理取鬧。
可是他忘了,周是非但不是小孩子,因為在社會上鍛鍊過,心裏年齡比同齡人都成。有時候雖然看起來任
難纏,但是做事極有分寸,像上次那樣冷淡無情的事還從未有過。衞卿本是情場中的高手,這樣一想,心下便有些瞭然,頓時豁然開朗,喜上心頭。將前因後果想了個遍,心想,周是心思到底怎樣,還得以事實説話,總不能憑空猜想。
眉頭一皺,計上心來。
晚上週是懶洋洋的窩在牀頭看書,看了眼時間,心想,早睡早起,養成良好生活習慣。正準備衣服睡時,接到一陌生電話。想了下,還是接起來“喂?請問哪位?”對方問:“周是嗎?”周是點頭説是,那人
氣説:“我是衞少的朋友,阿哲,還記得嗎?上次跟你一塊到滑雪的。”周是忙説記得,記得。他説:“記得就好,記得就好,你快來‘王朝酒吧’,衞少他出事了,快點來。”聽起來很急,也不等她問出什麼事了,對方就把電話掛了。
周是聽見那邊十分吵鬧,哐啷哐啷的,像是有人打起來了。看着電話皺眉,衞卿出事了,叫她幹嘛呀,人家還真拿她當他女朋友了!想來想去,真不知道出什麼大事了,不然也不會驚動她。只好披了件厚外套,匆匆來到“王朝酒吧”剛下出租車,阿哲就上來,抹着汗説:“你總算來了!快進去吧,快進去吧。”推着她就往裏走。
周是見他這樣,忙問:“衞卿他出什麼事了?還活着吧?”心想,千萬別叫她來聽遺言啊!阿哲頭疼的説:“你進去就知道了,裏面都鬧的不成樣子了。”周是三步並作兩步跑進去,一看,客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只有衞卿那一夥人喝的東倒西歪,大撒酒瘋,有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
衞卿將手裏的酒杯望地上一摔,豪氣的説:“酒逢知己千杯少,今不醉不歸!大家一起喝!”站都站不穩,還要伸手去摸桌上的酒瓶。周是皺眉,問身邊的阿哲:“他喝多少了?”阿哲指着滿地的空酒瓶,説:“都是他喝的,衞少今天心情好像不大好,包下‘王朝酒吧’就為了喝酒來的。我們見他喝的實在不成樣子了,怎麼勸都不聽,口裏還叫着你的名字,沒辦法,只好請你過來帶他回去休息。再喝下去恐怕得進醫院了。”周是心想,真會將這個爛攤子丟給她。嘆口氣,沒辦法,人都來了,還能怎麼樣。只得走上前去,扶着他説:“好了,不要喝了,回去吧。”衞卿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打着酒嗝説:“哦——周是,你來了,我還以為——你不理我了,我還要喝…”周是沒好氣的説:“你還認得我,沒醉死嘛!走吧,走吧,發什麼酒瘋!小心我送你進警察局!”衞卿暗中嘆氣,這人真夠狠心的,自己都醉成這樣了,她也不説點好聽的,惡聲惡氣的。不敢再羅嗦,上身倒在她身上,軟玉温香,佔盡便宜。周是哪扛的動他呀,儘量扶穩他,衝阿哲説:“阿哲,你能幫忙將他送上車嗎?”阿哲連忙點頭,接過衞卿,拖着他出去。周是甩手跟在後面,衞卿惟有嘆息。
阿哲開車送他們回去,周是扶着衞卿坐在後面。衞卿倒好,先是靠在她肩上,慢慢地,慢慢地滑下來,竟然倒在她懷裏,醉的不省人事。周是低罵一聲:“重死了!跟豬一樣!”衞卿聽的越發來勁了,整個人往她懷裏鑽。周是雖然不滿,倒沒有推開他,從後面拿了個靠墊枕在他頭上。心想,自己怎麼這麼倒黴呢!又跟他纏在一塊了,老天真是不長眼!
而躺在軟枕上的衞卿卻氣的不行,都這個時候,周是還是一樣不肯讓人佔便宜。聞着她身上傳來的幽香,越發難耐,直想抱她在懷裏任意妄為。
周是從他身上找出鑰匙,阿哲扶他在沙發上坐下,説:“我走了。”周是忙説謝謝,又説:“喝杯水再走吧。”忙拿了杯子去接水。阿哲搖頭“不喝了,我走了,你好好照顧衞少吧。”帶上門就出去了。
周是見他半死不活倒在沙發上,滿身火氣,拍着他臉説:“喂,醒醒,醒醒!”衞卿“哼哼哈哈”卻沒睜開眼睛。周是沒好氣的説:“還能出氣呀,那就沒死。行,我走了。醉成這樣,活該!”拿起沙發上的包,當真要走。反正死不了,關她什麼事,看了就來氣。
衞卿心想,就她這任自己自生自滅的態度,以後還真不敢在她面前喝醉了,這哪叫照顧人呀!忙捂着頭呻:“水——”周是沒法,只好走回來,倒了杯水放在桌上,見他遲遲沒動靜,罵:“你還真大老爺們,讓我來伺候你!”扶着他的頭,喂他喝下去。衞卿暗自竊喜不已。
等一杯水喝完了,他慢慢睜開眼,裝作剛醒的樣子,咕噥:“謝謝——”扶着周是踉蹌的站起來,口齒不清的嚷:“扶我回房,頭疼——”周是罵他自作孽,不可活,還是撐在他回到卧室,倆人連滾帶爬雙雙倒在牀上。
衞卿連忙一個翻身壓住她,頭在她前亂蹭,心裏不知道在想什麼齷齪的壞事呢。周是氣極,一個“爆炒栗子”打在衞卿頭上,衞卿疼的齜牙咧嘴,這下可不是裝出來,貨真價實,他想頭上一定腫了個大包,她也不怕把自己打傻了,下手怎麼這麼重呀。摸着痛處,哀怨的看着周是,可是周是轉頭沒看見。
周是還罵:“狗改不了吃屎!狼!”醉成這樣還知道佔人便宜。將他往邊上一推,爬起來就走。衞卿順勢往外滾,跌到地毯上,有厚厚的地毯擋着,倒不怎麼疼,再説衞卿摔下來的時候很有技巧。只是“砰“的一聲嚇壞了周是,忙趴在他身上,連聲問他有沒有摔着,心裏怪自己太莽撞了,不該死命推他,要推也別往外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