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奇又奇小夫妻是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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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玲渾身乏力,被那人抱在懷中。她覺得到那手臂健壯有力,和一種男人的氣味。忽然閉上眼睛,自家也不知何以這樣做。
那人果是神秘的宮天撫,他也心絃震盪,懷中的美人温暖軟綿,如羔羊般被他保護着。
他嘴角一絲冷峻的皺紋忽然消失了,關心地把她的身軀轉過來,面面相對。一眼望見她那蒼白的臉,為之一愣,趕緊按按她的脈息,便後侮地想道:我不該在她內傷未愈之際,施展出能夠鑠石蝕金的仙音,以致她功力散失大半。即使如今開始真正調養,只怕最快也得兩年,才能使用氣力。但她的功力仍然只能恢復一半。
朱玲掙扎了幾下,但宮天撫一味想心事,沒有發覺。以朱玲如今這麼怯弱的身子,如何掙得出他力大無比的雙臂。一陣震慄傳過朱玲全身,她不知不覺中停止了掙扎。她本來是個夠堅強的人,但如今她的意志勇氣已隨體力的萎弱而削減。在茫茫的天地中,她真的願意有個託庇之所。
過了混飩片刻,兩人一齊驚覺,宮天撫松手退開幾步,緩緩道:“我真想不到三陽功威力如是之大,你的身體得加意調護才成。”朱玲一向聰明絕頂,心竅玲球,略一沉思,便微怒道:“你會不知道三陽功的威力,這等內家絕頂功夫,難道你能暗中偷學的?即使你偷學得絕藝,但山下那許多枯骨,已足夠叫你明白三陽功的威力。”她那對清澈傳神的眼光,注視在美書生宮天撫面上,果然看出他有負愧之。便又道:“你説,真是三陽功的威力麼?不對吧,是你那看家本領琴簫樂曲所致吧?我真奇怪你為何不敢殺死我,就像當初見到我那時候一樣,為什麼不敢殺我?”宮天撫長眉斜挑,道:“我什麼也不怕,但你不必
我。”朱玲追問道:“你老實告訴我,幾時我才能復原?功力能恢復原狀?”宮天撫心中暗怯,不敢回答。朱玲悲恨
集地嘆口氣,轉身回去。他發一陣愣,忖道:我為什麼忽然會心怯起來?我怕什麼呢?然而早先的温馨滋味,尚在心頭。他平生未接觸過異
,是以特別心魄魂飛,徘徊不已。
又過了好多天,仙音峯上已再沒有飄渺仙樂飄送下來。這傲視一世的美書生宮天撫,如今就像一隻喪家之犬,垂頭喪氣地老在發怔和嘆氣,也不時在朱玲居住的西院外踱圈子。
冬天悄悄過去,在這四時長的仙音峯上,雖然不能顯著地發覺時序暗換,但
天的氣味終與寒冬不同。峯上住的一男二女,都暗暗在心中
到一種奇異的不安。
上官蘭年紀已有十五歲,她一向因營養不良,故此又瘦又小又蒼白。但在仙音峯上住了短短的五個月,已長得亭亭玉立,風姿嫣然。
她仍然不明白宮天撫和朱玲鬧什麼彆扭,假如朱玲恨宮天撫的話,她怎能常常在閒談時提起他?但如不很他,何以老不肯和他見面説話?而且一味想離開仙音峯?對宮天撫,上官蘭則十分明白他對朱玲戀戀之情,但他何以不入西院和朱玲盤桓談話?只曉得唉聲嘆氣和或是在西院外踱個不停。
她真想揭開這個謎,因為她不但十分希望朱玲愁懷得展,同時她也暗中同情宮天撫的可憐情景。於是她揀了一天的下午,跑到宮天撫住的北院。
這是一座三合院,北上房三間,東西兩邊配房也是各三間。她挑起北上房簾子進去,只見瀟灑風的美書生正倚枕半卧,發着悶徵。
上官蘭道:“宮大叔,你看來清瘦了?”宮天撫定神一看,詫異想道:奇怪,我一向沒留心看這小姑娘,誰知她長得標緻的,身材也真不壞。哎呀,自從那天抱過朱玲,至今神魂顛倒,整
夢中和她親熱。莫非這是因為我平生不近女
之故。假如是的話,我現在便可以證明一下,他拍手道:“蘭兒過來…”上官蘭慢慢走過去,
肢款擺,如風中楊柳,自有一種嬌慵動人的韻味。她走到牀前,宮天撫猛一伸手,攔
抱去。上官蘭駭一跳,出掌一擋。這一掌出得令人意外,宮天撫被她一掌志在小臂上,但覺力量甚大,緩得一緩。忙迅速硬迫過去,上官蘭已借力退開幾步。
宮天撫冷嘿一聲,倏然身形一長,身子平伸出去,只剩下兩腳勾住牀柱,他雙手分處,各用一式,都是大擒拿手法。上官蘭剛剛入門,方才僅是出其不意擋了一下。如今宮天撫蓄勢出手,直是泰山壓卵。她本能地一式“手揮琵琶”纖纖五指直拂宮天撫左腕脈門。宮天撫左手一縮,右手已抓住她左臂,輕輕一拉,兩人一齊滾倒在牀上。
上官蘭心中一陣狂跳,幾乎要昏過去。昏亂中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稍覺清醒之時,但覺自家已躺在宮天撫懷中,被兩隻強壯有力的手臂圍擁住。上官蘭兩頰火紅,渾身俱軟,想也不能想,動更不能動。她也不知道這是一闋前奏曲,抑或是樂章正題?暴風雨將要來臨,嬌花
蕊,眼看摧折在風雨之下。
宮天撫雙頰本十分紅美,俊目中出異樣的光輝。原始的野
在他血
中沸騰衝
,他屢屢失去理
。
上官蘭可沒有想到後是否後悔,雖然她並非不明白男女之間有一道無形的樊籬。除了夫婦關係之外,凡是超越了這一界限,都將為社會所不齒,永被良心譴責。當然,她還不能明白男女之間到底還有些什麼事情。在此刻,她以為被宮天撫如此愛撫過,已是男女之間的極限了。
忽然發覺宮天撫炙熱的手掌,漸漸冰涼下來。偷偷一覷,只見他發怔地望着窗上,滿臉血褪淨,恢復平常光景。她以為窗外有人偷看,故此宮天撫如此發怔,於是想到這仙音峯上若果有人,除了朱玲之外,還有誰人?心中一驚,不由得坐起來。宮天撫沒拉住她,任得她自顧整理皺亂了的衣服,仍然在想心事。
上官蘭跳下牀,倒不知走好抑是留在這兒?憋了一會兒,忍不住問道:“你可是見到人?”宮天撫並不做聲,煩惱地嘆口氣,痴痴想道:“我以為想念朱玲之故,認為平生罕曾接觸異,是以摟抱過她一次,便刻骨難忘。可是剛才我把這小妞兒撫摸過一遍,起初還覺得有點兒刺
。但摸撫一遍之後,便索然無味。由此可以證明我對朱玲的想念,並非為了此故。蘭兒可也長得骨
亭勻,全身
滑非常。無奈我一觸摸着她,心中便浮起朱玲亭亭倩影,終於頹然罷手。唉,看來我已陷入情網…”上官蘭十分惶惑地瞧着他。老實説她並非需要這些,她
本未解風情,何來這些慾念?
但她被宮天撫摟抱愛撫時,卻又是全心全意地願意溶化在他懷中。因為她對這位美書生另有一種説不出的情,分析起來,竟是愛
集的
情。那便是一方面恨他昔
的殘暴,另一方面又被他翩翩風度和儀容所
引住。要知她出身鄉村,幾曾見過這等風
人物,只能增一份仰慕之心。在這種説不出的
情支配下,她任他撫摸,剎時神智昏亂。
宮天撫定一定神,眼光落在她面上。驀地他那份冷傲神情從他面上消失。上官蘭立刻覺得這個美男子生像已換了一個人似的。只聽他温柔地道:“蘭兒,你把這件事記在心上,也別告訴任何人,包括你玲姑姑,行麼?”她第一次聽到他話説得這麼委婉,與及含有請求的意思,這使得她不能拒絕,便點點頭。
“那麼你發個誓,我好放心。蘭兒,發個誓吧!”
“宮大叔,我…我害怕…”
“啊,別害怕,我永遠也不會對任何人提及這件事。”宮天撫可是誤會她的意思,他以為她是怕將來一旦有了夫婿,如説穿此事,大有妨礙。
其實上官蘭哪能想得這麼長遠。
上官蘭果真發了誓,然後回到西院。此後整整三天,她都十分昏亂、慌張,盡垂首尋思,滿懷心事。
宮天撫開始上西院來走動。朱玲從來不大理他,而他也沒有什麼話好説,悶坐一會兒,便走出院子。可是隔不了半天,他又來打個轉。因為他只要看朱玲一眼,便覺得十分滿足。
但多看幾眼,便又非常煩躁不安,非走不可。可走開之後,又十分想着她。
他離開仙音峯以後,約莫有半年沒有仙樂飄下峯來。散佈在山下的村落,村民們都不時疑惑地談論説,峯上的神仙已經駕雲離開。不過峯頂仍然老是有白雲遮掩住,故此誰也不知道上面究竟是怎樣一回事。
初夏已到,仙音峯上,忽然又有仙樂飄送下來,縱然村民們談不上什麼音樂素養,但他們都懷疑奏樂的仙人常常更換。因為樂聲時好時壞,雖然像他們這等俗人,卻也分辨得出來。
時光飛逝,快如白駒過隙。夏去冬來,轉眼已是第二個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