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六章機關算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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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那個‘傳説’居然是真的…。。”

“那個傳説？”

“就是若那個種族運氣越好，氣勢越盛，等他們下台之後，子會過的越慘，越發倒黴。但運氣能夠差到這種程度，也真是…。。”剛剛走樓梯上走下來，就聽到有人討論運氣，貌似在這方面，應該沒有人比我更有經驗吧…。。

“嗯，在比誰更倒黴之上，的確沒有誰更比你有經驗了。”突然跳在肩膀上的死貓一如既往的貓嘴中吐不出好話，但從靈魂的鏈接之中，我卻能夠覺到她極度喜悦的心情，似乎有什麼大好事。

“昨天發生了什麼好事？”

“沒，被折騰了一晚上，簡直像是地獄，咳，像個成的男人，別打聽女孩們的私事…。倒是今天有點好事，你自己看吧。”看來我起的算是晚的，小隊的人大部分都在大堂之中，瑪格麗特坐在桌邊滿臉嚴肅的在推算什麼，亞當一邊翻着花花綠綠的雜誌一邊沒心沒肺的傻笑，小紅在火爐旁眯着眼打盹，只是那手上的糖是什麼回事，果然心理年齡也退化了嗎。

“早，羅蘭。”一如既往的神出鬼沒的伊麗莎，就這麼飄在我的背後，嚇了我一跳。

昨天的皮甲已經換下，那悉的‮絲蕾‬女僕裝分為養眼…。。咳咳，我是説很合身。

但順着她的眼神過去。卻可以看到在飯桌之上，有一份明顯為我準備的早餐。

“…死刑前的加餐？”雖然覺得越發不對勁了，但我覺得現在最穩妥的處理方式。還是保持沉默吧。

我掃了一眼，周遭的眾人貌似都很正常，只是那個叫尤爾特拉的靈法師，卻滿臉憂慮，不斷的找瑪格麗特詢問什麼，而在桌上，卻有一把白銀的匕首。

記憶之中。這把匕首，似乎就是那個掉落深淵的倒黴蛋的遺物。也是他們被追殺的緣由。

“…。聖戰的第一個主戰場算出來了？”我恍然大悟，先前手上一堆麻煩事，就想着要先返回主位面，才能找來神祗和*師有能力探查遺物的由來。

瑪格麗特絕對是*師中的佼佼者。以她在時空魔法上的造詣，倒推出這個匕首的由來應該沒什麼難度，之前是一時沒反應過來。

“嗯，算出來了，聖。何恩帝國，月輪之都的郊區，才登基不到十年，愛菲娜女皇的靈皇之夢應該已經到達終結。”

“…聖。何恩？那不是靈內戰中嗎，打了十年沒死幾個高等靈的內戰…”我先是一驚。這個消息是在有些勁爆，門開的地點在靈的地盤，還真是意料外的答案。

深淵意志應該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位面大門的位置。而這次若是純粹的幾率問題的話，靈們的確夠倒黴的。

在這個時候，我不想起已經墮落成混沌神的前靈主神安索羅，為了在聖戰中保留靈種族，讓本來就分裂的靈諸族打內戰，結果還是成了聖戰的前沿陣地。此時的我，特別想求一下安索羅的心理陰影面積…。

“偶然？可能很低。”在其他人認為開門的位置是純偶然的時候。我卻越發覺得情況不對。

那有這麼巧，人類王國廣闊的土地佔據了主位面的絕大部分，靈的地盤本來就小的可憐，偏偏選中了不説，還一腳踩入對方最重要的王都。

歷史上的各個第一主戰場，現在要麼是生命區，要麼已經就是無人的廢墟區，畢竟，他們面對的，是深淵的第一波魔。

“無盡的黑暗遮住了天空，月神的光澤無法突破這黑暗的雲層，傳説中歸屬黑夜的恐怖魔獸只是第一波炮灰，傳説中的魔鬼和惡魔只是雜兵，連偉大的巨龍都只是魔將的坐騎，我們沒有希望，這是上天要滅亡我們靈一族嗎，銀靈和月靈居然在這個時候還有分歧，他們拒絕了我們的求援…。”在長篇戰時記之中，靈賢者温迪爾用絕望而寫實的筆法記錄了魔後發生的一切，之後還有那一串串的高層陣亡名單和死亡人數。

關於魔，都是這樣絕望的記載，在平凡的和平地區生活，只能應付野獸的民兵羣對上混沌的前鋒，最後是什麼結果就不用多想了。

想在第一波魔中活下來，需要的是運氣，而不是實力，據説那個靈賢者就是重傷被拋入了河，最終僥倖活了下來。

讓人覺得有些諷刺的是，上次聖戰由於靈的強盛，他們佔據了大陸最富裕、最大的面積，第一波戰場不出意外的在他們的腹地，沒想到這次靈衰落了，混沌側還是找上他們了。

而若我沒有記錯的話，那位一直用自己後半生呼籲和平的靈賢者温迪爾也是一個月靈，現在應該在靈的月輪之都養老，那麼，説不定他可以補上那絕望記的下冊了。

也難怪海洛伊絲這麼開心了，恐怕對她來説，那些“恩將仇報的下賤雜種”的末就在眼前，不開宴會慶祝就已經算收斂了。

但對我來説，這卻並不是一個好消息。

第一波魔是很難對付的，這是主位麪人類王國的共識，所以他們簽署了一系列的互助協議，或許在足以傾覆整個位面的大面前這些協議都只是廢紙，但在聖戰初期，各國還是要臉的，也需要戰場測試一下雙方的戰力，這個互助和應急機制將極大的增加倒黴蛋在第一波魔下的倖存幾率。

我推演過數十次可能。其中包括了門開在通不便的北地、聖安東里奧的腹地糧倉、類似無底深淵地形的地下世界，但也沒有推演門開在靈王國的可能，除了幾率太低之外。更多的，大概是對靈一族的積怨。

“若真的開在靈地區？這可能太低了，若真的發生了，就活該他們滅族吧。”這是當時我半開玩笑説的話，沒想到最後還是這個可能成真了。

嗯，我討厭靈，更是厭惡除了木靈之外的全部高等靈。只對混血的野靈有一定好，因為他們沒有靈那讓人奇怪的天生優越和潔癖。而對靈們的厭惡，這恐怕是大部分人類王國統治者的共。

緣由？其實不用太多解釋的，除了枱面上那些衝突，還有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

缺乏了壓倒的力量之後。認為自己智商高人一等的靈們很擅長玩“國際均衡”他們不斷對各國王室玩各種陰謀，間諜和探子都是不斷的，成功就能削弱人類，失敗損失也不大，當年嵐之國的覆滅，背後也有靈們的功勞，我也很直接的用滅國進行復仇。

普通的民眾對童話故事中的靈有一定憧憬和好，貴族們對靈奴隸倒是很有渴望。各國王室和皇室中我找不到一個親靈的，越到上層越是反靈，這就是人類社會對靈一族的複雜官。

靈和人類社會的斷裂已經越來越顯示在表面。這也是這次聖戰靈諸神、靈諸國都在蠢蠢動的本…若靈和人類相處的很好，靈諸神在秩序陣營中過的很舒服，本沒有必要玩叛逃吧。

現在全世界都知道月靈和銀靈在打假內戰，也隨他們演，這樣做的目的，無非是兩個目的。

從全局來看。不管聖戰誰是勝者，靈們都站在勝利的一方。至少可以留下一脈，而從即將開始的聖戰來看，不管主戰場是哪裏，面對用秩序盟約來求援的人類王國，完全可以用“我們正在打內戰”的理由拒絕。

靈內戰剛開始幾年還打的很兇，但死的都是普通的靈戰士，這幾年衝突時有發生卻越打規模越小，高等靈到現在都沒死一個，但隔上十天半個月就肯定要來一場，估計，隨着聖戰開啓，人類王國無暇他顧，他們也懶得演了。

我猜，他們這次內戰要打到聖戰結束，説不定安索羅的墮落深淵，就是和深淵意志達成了什麼潛規則，比如“靈們在聖戰中中立，混沌側不進攻靈王國”之類的約定…別説，考慮到靈們一貫的習，這可能還真高。

人類王國的統治者們也不傻，這些東西都看在眼中，也從一開始都沒指望靈們能夠在聖戰中出力，不拖後腿不當帶路黨就不錯了。

而現在若位面大門出現在靈王都…

“去救援獸人都有可能，靈是不用想了，你做初一就不要怪我們做十五，不落井下石就算是厚道了。”最有可能的發展，就是諸位人類王國的大佬圍觀看戲，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正好用靈的家底來測試一下對方的戰力。

當相互協作的情義和關係早幾百年就蕩然無存的時候，原本的盟約自然就成了廢紙。

“呵，安索羅他們一貫如此，機關算盡，卻次次算的太過頭。佔的都是小便宜，總有一次還過來的一天。”海洛伊絲的嘲諷太有説服力，完全找不到否認的理由。

若靈主神還在秩序陣營，至少可以向秩序諸神請求援軍，至少聖光側是不得不動，聖堂教會若跟着動了，人類王國多少也必須意思一下。

若靈們沒有在內戰中消耗大量的國力和基層士兵，若他們還能夠發揮靈諸分支相互協作的戰鬥模式，應付魔的能力會強很多。

若高等靈們沒有玩他們那套“靈優雅的外藝術”至少有幾個鐵桿盟友會站出來幫他們，我擔保若門開在矮人們的地盤，他們周遭的人類王國全部會去支援。

“怎麼想，都只是用全族國力死磕，然後全族覆滅的結局…。”也難怪眼前的這個靈法師這麼焦慮了，恐怕他之前一直以為事不關己，現在卻發現自己的族人和國家都陷入了絕境，自己才是最危險的當事人，不惶恐焦慮才是真奇怪了。

“會不會是靈們和惡魔們私下達成了一致？”

“絕對不可能，魔是純粹的混沌，第一波魔絕對是敵我不分的破壞，別太小看惡魔的本質。達納提斯最有名的地方，就是他能夠在魔中保持理智。”海洛伊絲已經毫不掩飾自己的喜悦了，我卻真的有點頭痛了。

靈們的習我一清二楚，這個消息還真不能隨便給出去，若靈們來個絕地大遷移還算能夠接受，若魔抵達前向其他人類國度奪取生存空間，就是一輪新的秩序陣營內戰了。

指望靈接受運氣差的現實和魔死磕？我還沒那麼天真。

“我越發想知道安索羅現在的心理陰影面積了…”而此時，在深淵的某個位面，三個主神級存在的混沌內戰正在上演，其中的一位參與者，就是現在已經陷入絕境的前靈諸神安索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