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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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亮的引擎聲不讓在幹農活的童偉抬起頭來，農村的生活非常原始，出而作，落而息。童偉總是會挑這個時候讓小歐出來曬曬太陽，早晨對於生活在城市裏的繆坤聖是很好的補覺時機，所以童偉也很放心地讓小歐坐在院子裏不受干擾。

這個時候只會聽得到公雞的打鳴或者是稻田裏蛙叫，車子的引擎聲顯得格外的喧鬧，也不得不讓童偉謹慎起來。

果然一輛黑跑車在快速駛過鄉間小道後，隨着一聲刺耳的剎車聲停在了童偉家的門口，一雙擦得曾亮的皮鞋跨下車子，急急地走向院子。

見此情景，童偉丟下手中的鋤頭，不顧形象地往院子衝去，及時在門口攔住了想進門的繆坤聖“這裏不歡你，馬上給我走。”凝重的氛圍一下散佈在兩個男人之間，繆坤聖擰着眉頭，嚴肅的表情讓他覺特別堅定“讓我見見小歐，我有很多話要對她説。”眼中一抹傷。

“早知今，何必當初。我真不敢想象，小歐當時是抱着什麼樣的心情和你在一起，憋着一肚子的委屈，遭受朋友的嘲，甚至還要忍受你一次又一次的猜疑和暴。”童偉越説越動，黝黑皮膚下的青筋一條條觸起，噴火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沉默的繆坤聖。

身側的手緊緊的握着拳，不是因為憤怒，像是與自己爭鬥的痛苦。

“我知道我錯得很離譜，而且從一開始就錯了，從四年前就錯了…”

“哼，別在這裏假惺惺的，快滾回你的地方，小歐不能再承受第三次失去孩子的事實。”童偉不耐煩地推拒繆坤聖，迫使他向後退。

繆坤聖不為所動，麻木地被童偉咄咄人地後退，眼神困惑“第三次…怎麼會第三次？”腦海中很快閃現匿名收到的醫院證明。

失去控制般瘋狂地推開正奮力阻止自己進院的童偉，直直向坐在院裏獨享自己世界的小歐衝去，動地抓住她“你到底有多少事情瞞着我，為什麼不告訴我？”回過神來的童偉折回去拉開繆坤聖，力氣之大，將他重重摔在地上“不允許你在傷害小歐！”這才檢查小歐的狀態，不知是有了第一次的經驗還是她沉浸的世界越來離，小歐完全沒有動靜。

疼痛一下讓繆坤聖清醒，定了定神，才再次開口“不會再做出對不起小歐的事，她需要治療，恢復正常意識，把她給我吧。”

“做夢！”説着便扶起小歐往裏屋走去。

“你真的想讓她永遠這樣，自我逃避地活一輩子…”繆坤聖絕望地吼道，顫抖的聲音已經無法掩蓋。

“至少…她現在沒有痛苦。”説完頭也不回地消失在繆坤聖的眼瞼。

清晨微微的涼風颳過繆坤聖的耳畔吹起他清短俏的頭髮，好似在嘲笑他過往做過的蠢事。

＊＊＊＊神遊似地過了幾天，將自己的生活重心放在工作上，那個温馨快樂的小家好像是刻意被他封閉，總是讓自己累到不能動彈才回家直接癱倒在牀上。

半夜，一陣陣的胃痛讓繆坤聖糊糊的從睡夢中轉醒，蜷起身子，用手用力地抵在胃部耗着，想就這麼過去。這幾天就顧着工作，沒有人準時地提醒他該吃飯了，想吃飯的時候，往往也只能等到下一頓。

僵硬地蜷在牀上，又是一陣劇痛湧上來，隔着被子也能察覺繆坤聖正不住地痙攣。

身上一層層的冷汗浸濕了睡衣，艱難地撐起身體，打開牀頭的燈，抖抖索索地拉開櫃子翻找胃葯，煞白的臉彰顯着病態。

亂翻一陣，一個包裝緻美觀的禮品盒引了繆坤聖的注意，瞬間就讓他聯想到了小歐，急切地解開絲帶。

不知道是泛着黃暈的燈光讓水晶更璀璨了，還是眼中閃爍的淚光讓盒子裏藍的水晶炫得刺痛了他的眼，繆坤聖悲慟懊悔地拿起傍邊的紙條。

“紀念我們的相識，見證我們愛的結晶，送給我的愛。歐”紙片上的字越來越模糊，被水澤暈開來的字體放大了好幾倍，繆坤聖能覺到自己有種要窒息般的痛楚，心在被刀子凌遲，他甚至能想象，當時小歐寫下這些字時，笑得有多麼燦爛。

心痛遮蔽了胃痛，繆坤聖不知不覺握着小禮盒側靠在牀頭睡了過去。

門鈴聲由朦朧漸漸變得吵鬧，胃已經痛到麻痹，繆坤聖小心地安置好小禮盒才去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