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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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衞老爺子點了點頭,也知道這頓飯是吃不好了,因此也不再説什麼,擺了擺手讓他自便。韓啓申站着不動,只有簡單連忙起身相送,莫狂梟擺了擺手讓她不用送,一個人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簡單站在原地呆了半晌兒,惴惴的轉身,看着一直沒有再説話的兩人。桌上的菜漸漸的涼了,卻沒有一個人動筷子。簡單看着自己在廚房忙了好半天辛辛苦苦做好的一桌子菜,卻因為自己的一句話就被生生費在桌子上,心裏也覺難受委屈。

她只是沒有在一開始有這個打算的時候就説出來而已,有那麼嚴重嗎?她不是小孩子了,並不是需要做任何事都需要別人同意才行!她只是打算出國去尋找一些東西,又不是不回來,怎麼都哭喪着臉像她一去就不會回來一樣,至於像是她犯了多麼大的過錯一樣,一個一個都板着臉不説話嗎?

簡單越想越覺得委屈,悻悻地轉身想回自己房間,結果卻被幹爸的一句話給叫住:“站住!你幹什麼去?”

“我回房間。”簡單嚥下湧到喉嚨口的哽咽,盡力用平靜無波的語氣回答。

“坐下,飯還沒吃,回什麼房間?去,挑幾個菜熱一下,我們先把飯吃完,吃完了再説你的事!”衞老爺子嘆了口氣,發話。

“我…”簡單有些不服氣。

“去啊。”衞老靠回椅子背上,長出了一口氣。畢竟年紀大了,力有些不濟了。

“哦。”簡單隻好轉過身,將桌上的菜端回廚房,挑了幾個能加熱的放進了微波爐,熱好後又端了出來,然後才又在桌邊坐下。

“吃吧。”衞老爺子率先拿起筷子開動。簡單和韓啓申則是又怔了半晌才開始動起筷子,至於那兩瓶酒,就只能空散其香,無人問津了。一時間整個桌上只能聽到夾菜咀嚼的聲音,沒有一個人有心思説話。

好不容易捱過這難受的吃飯時間,簡單看着乾爸和韓啓申都已經停下了筷,於是就站起來準備收拾,卻被幹爸叫住,三人轉去了客廳坐下。

簡單倒了三杯茶放在茶几上,然後才轉身在單人沙發上坐下。正對着對面的衞老爺子和韓啓申。還真是有受到審訊的味道,她在心裏撇了撇嘴巴。

“咳!簡單,現在説吧。你是怎麼會有出國的打算的?具體是怎麼想的?”衞老爺子咳嗽了一聲,開始“審訊”

“乾爸,您先喝口茶吧,別老是咳嗽,對喉嚨不好。這次我和啓申已經把藥材都找齊了。過兩天我們就可以配藥了。等到藥制好了,您的病也就好了,就可以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不用再顧及這兒顧及那兒,多暢快!就算是我出國了,您也可以跟我一起出去玩。周遊世界,這不好嗎?”簡單殷勤地站起身,將茶端起放到衞老爺子手裏。然後笑着説起自己已經把藥找齊了,不就可以配藥治病了,準備避過衞老爺子之前的問題。

“你把藥材找齊了是很好,但是不要顧左右而言他,我問你的是。你怎麼會有出國的打算,不要避開我的問題。回答!”衞老爺子接下簡單顯得殷勤,但絲毫不被她的回答惑,執意要得到自己要的答案。

“呃…這…是這樣的。其實這個打算我一直有,但因為您的病我才從沒有説起過。那時候參加啓申外公的壽宴時,我記得我就和啓申説過,我想讓自身變得豐富起來,強大起來,但是這些卻都是建立在豐富的閲歷和強大的學識上的,而我缺的就是這些。就像這次去天山,我的收穫就不少,所以在確認藥材已經都收集到了以後,我的這個念頭就又清晰了起來。出國,不一定是去學些什麼,也有可能只是到處旅行增長知識,具體要幹什麼我現在還沒拿定主意,所以也就還沒和你們説,今天要不是因為莫叔叔得緊,我也不會説,等到這個念頭真的確定了,我才會説,並且讓啓申給我拿些主意。”簡單沒想到衞老爺子本不吃這一套,見轉移不了話題,也就只能把自己打了久的腹稿一句一句的説了出來,等到都説完了,也才覺自己鬆了一口氣。

“你已經決定好了,是嗎?”衞老爺子一時沒有説話,只是韓啓申沉聲問了一句。

“嗯!決定了!”簡單看着韓啓申沉鬱的表情,心裏覺有些不妙,但仍然點了點頭。

“那好,我知道了。衞大爺,時間也不早了,今天做了一天的車,回來也累的,我就先回去了,有空再過來!”韓啓申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隨後就站了起來,跟衞老爺子告辭。

衞老爺子點了點頭,沒有説什麼,韓啓申就起身往外走,簡單連忙站了起來跟了出去。走到院子裏,簡單看着理都不理自己,步子不停往外走的韓啓申,心裏有些着急,連忙喊:“啓申,你等一下!”韓啓申停住步子,但是沒有回過身,簡單急忙趕上他,走到他跟前。望着他面無表情的臉,簡單心裏有些打鼓。

“你生氣了?因為我沒先告訴你?”她小心翼翼地開口。

“沒有,只是有些意外。”韓啓申也沒有不理她,只是沒有看她,沉聲回答。

“那…你為什麼不看着我?”簡單看着韓啓申視點落在遠方的眼睛,直接問。

韓啓申聞言一怔,低下頭看着倔強的望着自己的簡單。

“還説不是生氣了嗎?你是在怪我下這個決定的時候沒有問過你嗎?可你想過我為什麼會下這個決定嗎?”簡單看着韓啓申終於望向自己的眼睛,看着那雙眼睛裏自己的倒影,要哭不哭的樣子,真的很難看。

“你忘了我曾經在你外公的壽宴上和你説過的話了嗎?再加上還有空間的問題。我當初也是想了很久才下的這個決定,沒有及時告訴你是我不對,但那是因為我還沒有真正的下定決心。我很清楚,我們就要訂婚了,雖然不知道什麼時候結婚,但想必也不會太遠了。可是我不想這樣,我覺得自己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我們之間也還有很多的問題沒有解決。我已經失敗過一次了,就像是死過一次一樣。我不想就這樣匆匆忙忙地走進另一段婚姻,即使是我愛你!”簡單很想勾起嘴角笑一下,但心裏的難過和疲憊讓她怎麼也笑不出來,試了幾次都失敗,眼淚倒差一點兒掉了下來。

“簡單…”韓啓申想伸出手抱住她,但是被簡單側過身讓過了。

“啓申,對不起!我又任了!你先回去吧!回去好好睡一覺,我們都累了!”簡單終於笑了一下,但是眼淚也掉了下來。她連忙轉過身,不想讓韓啓申看見,並且快步從韓啓申身邊錯身走過。

“…”韓啓申伸着的胳膊漸漸落了下來,怔怔的立了半晌兒,直到夜風吹過來讓他打了個寒顫,才恍然的回過神兒,緩步走出了桂荷苑。

簡單回到屋裏,沒有再看到乾爸,許是已經去休息了,她也就稍鬆了口氣。走進餐廳,收拾起晚餐剩下的殘羹冷炙。因為莫狂梟走了,再加上心情都不好,所以之前簡單熱菜的時候只熱了四道菜和魚湯,但現在卻剩下大半,這是以前吃飯時從沒有過的。

簡單將剩菜收拾起來,端着碗盤迴到廚房洗刷,一個不穩,碗盤全部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她連忙蹲下來收拾,卻又不慎被紮了一下,手指上頓時就出現了一個不大卻深的小口子。

簡單突然覺很是無力,她也不再急着收拾了,反而盤着腿在地板上坐了下來。將受傷的手指放入嘴裏着,一絲絲鐵鏽般的味道在口腔裏瀰漫開來,過了好一會兒才好。簡單看着自己的手指,受傷的部位已經開始癒合,她知道這是因為自己喝多了空間水的功效,所以也不在意,放下手仰望着屋頂發呆。整個屋子裏,寂寥的味道開始甚囂塵上。

不知過了多久,簡單放在身側的手已經變得冰涼。秋天的夜裏,晚風總是清涼的,簡單抱住自己縮成一團,在偶爾吹過來的夜風中瑟縮了幾下,卻沒有醒過來。原本出來倒茶喝的衞老爺子,看着已經坐在地板上睡着了的簡單,搖頭嘆了口氣,只能蹲下身來喊醒她,讓她回房去睡,不然這樣一晚上睡下來,明天非得落枕不可。

簡單糊糊地睜開眼,還沒看清眼前是誰就抱了上去,嘴裏嘟囔了一句“爸爸…”讓完全沒有防備被她抱住的衞大爺猛地一愣,然後才在心裏無聲的嘆了口氣。他拍拍趴在自己肩上還沒清醒的簡單,看着她漸漸清醒了才鬆了口氣站起來。簡單自己的眼睛,總算清醒了過來,看到站在自己跟前的衞大爺慌忙就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