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遲遲鐘鼓初長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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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王府。
“王姐,你要生氣到什麼時候啊?事情都已經這樣了,再説我也不是故意的。”劉遷跟在劉陵的身後苦苦哀求道。
“你懂什麼?”劉陵狠狠瞪了他一眼“伍被先生和建兒同時消失難道是小事嗎?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還是怎麼了?竟然敢將這一切都瞞下了。”
“我一知曉就派人連夜關閉出淮南的道路了。”劉遷爭辯道。
“那你攔到人了嗎?”劉陵凌厲地説道。
“這…”
“遲早,我們淮南王府會被你給害死啊。”劉陵不再理會他,匆匆向劉安房間走去。
“翁主?你怎麼來了?”守門的侍衞見到劉陵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忙上前去攔阻道。
“讓開,本翁主有事情要見我父王。”劉陵一掌拍開那些侍衞的阻攔,闖了進去,喊道“父王,父王,你快派兵…”房中人見到她的到來,都頓住了,劉陵亦是一驚,江都王劉建,這個絕對不可能出現在此的人竟然出現了。雖然説江都國和淮南國距離非常接近,但是據大漢的律法,各諸侯之間的往來是被嚴格止的。
最終還是劉安先反應了過來,對着外間的侍衞喊道:“你們都先退下。”劉建上前一步,向劉陵行禮道:“侄兒見過陵姑姑。”劉陵皺了皺眉,説道:“江都王免禮。”她心中對這個以亂聞名的江都王沒什麼好,也不明白這個明明只是個安逸的敗家子的傢伙為什麼肯協助淮南。
劉安給女兒使了個眼,示意她少安毋躁,然後説道:“陵兒,建兒這次來,是和我們商量二月時舉兵的事情。”
“江都王辛苦了。”劉陵客氣地説道。
劉建聳了聳肩,然後向外走去,説道:“淮南王爺,別忘記我們的約定。”劉陵看着他離開,皺眉問道:“父王,什麼約定?”
“本王得天下,但是要給他一個人。”劉安含笑道“為了一個女人而謀反,沒想到這個蕩子竟然還是個痴情種子。”
“女人?”
“他的妹妹,江都翁主,劉徽臣。”劉安説道“他是為了奪回這個妹妹,才加入我們的。”
“我們要對付的是朝廷。和他妹妹有何干系?江都翁主不是多年前就已經…”劉陵不解地問道。
“他説,五年之前,阿嬌曾經在江都國出現過,並且就此帶走了他的妹妹。甚至更早之前,在元光五年的時候,阿嬌就曾經以一身民間女子的打扮出現在楚國。”劉安緩緩説道。
“什麼?”劉陵不能置信地睜大了眼睛。元光五年,不就是阿嬌被廢的那一年嗎,那時候的阿嬌應該在長門宮啊。
“不過,孤王覺得更有意思的卻是,”劉安説道“元光五年,阿嬌並不是單獨出現在楚國的,同時和她在一起還有一對夫婦,後來,劉建也是從這對夫婦手中將阿嬌搶入王府的。”阿嬌走時雖然儘量不留下任何線索,但是五年的時間,足以讓成為江都王的劉建在自己的王國內搜出一切不是線索的線索,再漸漸將他們拼湊成一個模糊的來龍去脈。
“後來,這對夫婦就失去了蹤影,從此以後,劉建與派出去的那些試圖揪出他們人都失去了聯絡。”劉安説道。
劉陵眼中閃過一道光芒,説道:“父王的意思是?”
“孤王的意思是,昭陽殿也許不是我們想像的那麼弱。她和椒房殿之間或真有一斗之力。”劉安緩緩地走到玉幾邊上,拾起上面的一份密摺,説道“所以,放伍被和劉建去長安,攪亂這趟渾水,或許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如果能夠將一直在背地裏保護阿嬌的那些人給出來,待得他們兩敗俱傷之後,就是我淮南揮兵北上之時。”劉陵倒了一口冷氣,不可置信地説道:“父王,原來你都知道…”
“當初已經放跑了一個雷被,同樣的錯誤,你説,孤有可能犯三次嗎?”劉安看了女兒一眼,微笑着説道。
“那麼,父王是很自信於刺殺已經得手了嘍?”劉陵問道。
“不錯。”劉安點頭道“這一次,孤王的確是兵行險着了,因為若再讓朝廷這麼苦苦相下去,淮南將無立足之地。陵兒,以你對劉徹的瞭解,假如刺殺沒有得手,哪怕只是讓他受了重傷,他,有可能到現在還不作出任何反應嗎?以他的聰慧,一定能夠想到這些是誰做的。但是到現在,一切都是風平靜的。所以,孤覺得,不是他不想作出反應,而是他已經本無力做些什麼了。”劉陵聽到這話,只覺得自己的心中像破了一個大,覺得身子有些發冷“父王,你是説,那個人,已經…”
“孤只是猜測,從雍地傳回來的消息作出的判斷。陵兒,如果他還清醒着,怎麼會連一面也不,就匆匆移駕甘泉宮了呢?”劉安緩緩走到女兒身邊,説道。
“對我們淮南來説,無論是他從此不醒來也好,只是暫時昏也好,這段時間,已經足夠佈置了。而陵兒你,也該清醒了。”劉安撫了撫女兒的頭,説道“你的夢,從十六歲做到今天,該醒了。”
“他是文帝的直系子孫,和你本就是不可能的。等你成了長公主,天下的好男兒,都由得你挑選。”
“可別的人再好,也不是他。”劉陵輕輕抬頭,眼中的淚終於落下,一貫八面玲瓏以笑靨示人的她終於在父親的面前出了脆弱的一面,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