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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怎見浮生不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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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讓人帶走了劉閎,便有宮女來報説紀稹已經在殿外等候了。陳嬌便披上一件披風走到外邊,正好看到紀稹一身戎裝在外邊候着,此刻的他,已經去了少年時的青澀,多了一份成。陳嬌走到紀稹的身邊,説道:“來了,陪姐姐出去走走吧。”

“好。”紀稹走到陳嬌的右側,陪着在殿廊下緩緩地行着,問道“姐姐,剛才那個是閎皇子?”

“嗯!”陳嬌輕輕點頭,無奈地笑了笑,説道“葭兒把他帶來的。一點小事罷了。”

“哦。”紀稹微微皺起眉頭,説道“聽説這位閎皇子年紀雖小,卻十分懂事,雖非增成殿親生,不過這幾年來也是母子和樂。”

“是嗎?我倒不知道宮中對這個孩子的評價這麼高。”陳嬌聽完之後愣了愣,然後才應道“稹兒,你不要花太多力在這些事情上面,這對你沒好處。”紀稹見陳嬌這個樣子,便知道她心中有些不舒服了,便上前説道“姐姐,你別生氣。義母雖然能幹,可是畢竟年紀大了。幾位義兄又不能託事,我才偶爾幫他幾次忙的。”

“稹兒,”陳嬌拉住紀稹的手,十分認真地看着他,説道“姐姐和你説真的。陛下不是個好糊的人。他可以容忍娘,那是因為娘對他有恩。若是讓他知道你也摻和了進來,姐姐怕你有命之憂啊。”紀稹亦知道陳嬌這是擔心他,便立刻開口勸道:“姐姐説的話,稹兒都記住了。我知道分寸的。”陳嬌皺眉嘆息,她知道,紀稹其實是個很有主見的孩子,他嘴上雖然應承了她,但是隻怕該做的事情卻是一樣也不會少。她微微轉過頭,問道:“聽説這次張騫也會隨軍出征?”

“是的,姐姐。”紀稹點了點頭,説道“因為單于王庭一帶的地形我軍並不悉。而惟有張騫大人曾經在那裏生活過,所以,陛下特意令他隨軍。”陳嬌來回走了幾步,眉峯輕蹙,好一會兒才説道:“你,從前和張大人是見過的…”紀稹微微一笑,説道:“姐姐放心,不會有事情的。”隨即靠到陳嬌耳邊,輕聲説“這幾年,大哥一直在朝,張大人不也沒説話嗎?何況,我在遼東的事情,連陛下都知道的。”

“但是,他見到你,就會知道我和大哥之間的關係並不單純,我怕…”陳嬌仍然有些不放心,她心中清楚地知道,劉徹最忌諱的事情,就是後宮干政。

“姐姐放心,這個世界上有很多讓人不敢説話的辦法。張騫當年會妥協,今天也不會例外的。”紀稹寬道“倒是另一件事情,姐姐你應該好好留意了。”

“什麼事情?”

“衞長公主已經是及笄之年了。陽石公主年紀也不小了。”紀稹説道“她們的婚事,只怕是近在眼前。有義母和平陽長公主的前例在,朝中希望能夠娶公主的人,只怕不在少數,尤其,如今太子的地位看來穩如磐石。”陳嬌聽到這句話,整個人一愣,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衞家拉攏的人越多,那麼太子的地位就會越穩固,因為到時候,即使是陛下想要廢他,也必須考慮到朝中的局面。”紀稹説道“所以,我和義母都認為近來要好好注意椒房殿的動靜。”

“…就算我們知道了又能如何?”陳嬌幽幽嘆息道“難道我們能夠做出比做未來天子的姐夫更有誘惑力的承諾嗎?尤其在太子的地位看來穩如磐石的時候。”

“那…最少我們也得做些什麼吧?姐姐,我也到了該談論婚嫁的年齡了。若…”

“別説這個。”陳嬌的語氣猛然變得有些嚴厲,説道“你不要受孃的影響,我説過,我不需要你用自己的親事做什麼犧牲。”

“我是男子,這不算犧牲啊,姐姐。”紀稹卻固執地想要説服陳嬌。

“我説不行。”陳嬌長嘆道“稹兒,有時候,翁失馬,焉知非福,我們不再做風頭最勁的那棵樹,不見得就是件壞事。所以,你也別想着要和衞家怎麼針鋒相對。”

“你還是好好將心思放在這次的戰爭上吧。衞家如今的尊榮都是因為衞青的軍功,你若真想幫忙,就在這方面好好爭取,莫把心思都放在了後宮裏。那樣不好。”紀稹離了宮,策馬到了茂陵邑的一座府邸下馬,那門楣上清楚地寫着“霍府”兩字。

兩年前,霍去病帶回霍光之後,就和陳掌鬧得有些僵,他不願意將霍光送回平陽縣,又不能讓霍光留在堂邑侯府,那樣做只會讓衞家人更加地厭惡霍光,因而他便開始尋思着另覓住處。這時,郭釋之便將原來陳嬌買下的陳府送給了他,改名為霍府,讓他們兄弟二人有了一個棲身之地。

“紀公子,你來啦。”看門的下人立刻走了上來,練地自他手中接過繮繩,將馬牽去馬廄。另一人則接紀稹進門。

“紀公子來得好巧,兩位少爺剛剛回家呢。”那奴婢十分伶俐,一邊帶路一邊説道。

“噢。那他們現在在何處?”

“大少爺在內庭練劍,小少爺在房中看書呢。”

“嗯。我自己去。你不用帶路了。”紀稹點了點頭,説道。

走到內庭,便看到一團白影在眼前出現,正是霍去病身着一襲白衣,手握一把造型十分古樸的寶劍,來回舞動着。紀稹拍了拍在一邊伺候的婢女的肩膀,從她手中接過擦汗的巾,示意她離開。庭中一人舞劍,一人在旁笑觀,一地枯黃的樹葉隨風飄起,顯得別有韻味。

好一會兒,霍去病方停下手,走到紀稹身邊接過巾,擦了擦汗,在一邊的石凳上坐下。

“有什麼煩心事?”紀稹也在邊上坐下,問道。

霍去病眼神微斜,看了看紀稹,然後仰頭長嘆,幾縷碎髮垂掛在臉頰邊上,在陽光的照下顯得有些魅惑,他説道:“今天,衞長公主問我,肯不肯娶她。”紀稹眼中閃過一絲不明情緒,好一會兒才開口説道:“你…答應了?”

“你説呢?”霍去病側靠在石桌上,左手扶在額頭上,看着紀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