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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上林苑裏恩正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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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關急報?”劉徹聽到這四個字不覺眉頭一皺,在漢朝立國七十年來的歷史上,這四個字往往和匈奴掠邊聯繫得十分緊密,所以每每聽到這幾個字,劉徹就到有些不舒服。但是如果是匈奴掠邊的情報,又怎麼會由聶勝送來?

“宣他進來。”

“…是,到這裏嗎?”楊得意的聲音有些猶疑。

“當然。”劉徹點了點頭。

“匈奴軍臣單于死,其弟左谷蠡王伊稚斜自立為單于,軍臣單于太子於單率部遁逃。”劉徹聽到這話,立刻驚喜的站了起來。軍臣單于死了?那個從他繼位以來一直虎視眈眈,威脅着朝廷北疆的男人終於死了。

行障外的聶勝也是喜不自,説道:“回陛下,此乃關外死間送來的急報。”

“詳情具體如何?快説!”

“回陛下,據悉,軍臣單于因匈奴失卻河南地而病勢加重,歲正月終於撒手西歸。其時,以匈奴習俗,正值匈奴諸長齊集單于庭,伊稚第一時間派兵控制了單于庭內外,壓制了以右賢王為首的右方王將勢力,自立為單于!”

“你説伊稚控制了單于庭內外,那於單又是如何遁逃的?”劉徹追問道。

“回陛下,雖然事發突然,不過軍臣單于本就一直防着伊稚,因而單于庭中也有一些人是死忠於於單的。於單犧牲了一些手下,才逃離單于庭的。目下他正在左方王將勢力較弱的直上郡以西逃竄。”聶勝答道。

“哦?對於單的去處如此清楚,莫非我們的死間,也在他身邊嗎?”劉徹略略一想,問道。

“回陛下,正是如此。”聶勝答道“他説,於單終惶惶,若他稍加言説,定可令此人歸降我大漢。”

“真的嗎?那麼就…”聽到這裏,劉徹眼睛一亮,正吩咐,卻覺到陳嬌輕輕抓了抓自己的衣袖,他一低頭,看到陳嬌極為認真地對自己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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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徹眼睛一轉便知道陳嬌是有話要説,便説道:“此事稍後再議。”隨即他頓了頓,又問道“軍臣單于既逝,那隆慮公主的情況,你們可有探得?”

“回陛下,臣無能!”聶勝聽到這個詢問,心中暗暗嘆了口氣,説道。

“…你且退下吧。楊得意,送聶大人到偏殿歇息。”劉徹聽到此處,不有些黯然。

“是!”楊得意和聶勝領命後齊齊退下。

室內又只剩下劉徹和陳嬌二人,陳嬌見他神黯然,便輕輕握住他的手,將他的注意力轉移到自己身上,説道:“不要太擔心。姍姐姐很聰明,一定不會有事的。

劉徹只輕輕將她拉到身邊,緊緊擁住她説道:“剛才,想説什麼?”

“我只是覺得,一個投降了大漢的於單對我們來説,用處並不大。”陳嬌説道。

劉徹聽到這裏,眼睛一亮,立刻抓住了陳嬌所言的關鍵“你的意思是?”

“有時候,內亂往往比外憂更可怕。你不覺得眼下,是一個讓匈奴一分為二的大好機會嗎?”

“孫子兵法,利而誘之,亂而取之嗎?”陳嬌低着眸子,不再言語,有些話,不需要説得太明白,以劉徹的智商應該是能夠想到的。

“阿嬌!”劉徹見她這副樣子,也不迫她,輕輕説道:“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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衞青行匆匆的走向椒房殿,腦中卻不斷思索着方才早朝之時皇帝下的詔令。

“左內史韓墨遷為朔方郡太守,校尉蘇建轉調長安任未央宮衞尉,議郎馮遂升任左內史。議郎桑弘羊為太僕。”出身遼東城的韓墨取代了自己的校尉蘇建負責正對着匈奴單于庭的朔方郡的建設,陛下此舉到底是什麼意思?

“…卿,仲卿?”衞子夫的叫喚將衞青從沉思中喚醒。

“今的早朝,很讓你煩心嗎?”衞子夫見弟弟這個樣子,便開口問道。

“陛下,作了幾項調動。”衞青嘆了口氣,説道。

“仲卿,”衞子夫拍了拍懷中孩子的背部,然後説道“你去聯繫萬石君吧。”衞青聽到這話,不覺渾身一振,然後説道:“娘娘的意思是?”

“現在據兒還是陛下唯一的皇子。可是過了今年三月份,也許就不是了。”衞子夫低頭摸着兒子的睡臉,淡淡的説道。

“三月?姐姐是説掖庭那位?”衞青挑了挑眉,説道“她的孩子,應該沒機會的。”

“陛下説他要那個孩子,只要陛下願意給他皇子的名分,那麼她就還有翻身的可能。”衞子夫依舊低着頭“更何況,你不要忘記,上林苑裏現在有兩個待產之人。無論她們誰生下皇子,那對據兒來説,都不是什麼好消息。”

“所以,娘娘是想早點定下太子的名分嗎?”衞青摸準了衞子夫的心思。

“萬石君,是大漢開國至今僅存高祖舊臣,平素行事最是守禮,由他向陛下開口,想來最合適不過。”衞子夫沒有回答他,只輕輕説道。

“青知道了。只是,姐姐,這樣真的好嗎?陛下,會答應嗎?”衞青有些憂心的問道。

“這是他欠我。”衞子夫猛地抬起頭,黑白分明的眼中含淚,語氣卻有着無限的怨毒“仲卿,這是他欠我的。”

“姐姐。”衞青有些心疼的伸手為衞子夫抹去淚水,姐弟二人竟是對坐無語。…此時,在宣室殿中,劉徹正對新出爐的朔方郡太守韓墨做着額外的吩咐,同時旁聽的還有御史大夫公孫弘及大司農鄭當時。

“陛下的意思是説,要臣以朔方郡為中心,幫助軍臣單于太子於單對抗伊稚?”韓墨問道。

“不錯。莊卿將會助你一臂之力。所以,你到朔方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聯絡於單,務必要在他為伊稚所敗前,盡一切可能的幫助他。”劉徹沉聲説道“朕要的,是伊稚和於單的兩敗俱傷,讓我大漢漁翁得利,你可明白?”

“陛下,此計雖妙。但是,只怕要消耗為數不少的財物。”韓墨皺了皺眉,説道。他對於遼東城暗地裏和伊稚做的易還是有些瞭解,如果要讓雙方一直戰下去,那麼等於漢朝向兩方面都提供支持。

“所以,卿的另外一個任務就是從匈奴找回可以補償大漢朝的東西。”劉徹輕笑道“就像遼東城和伊稚做的易那樣。”韓墨和劉徹對視了好一會兒,方才合上眼瞼,拱手説道:“臣,領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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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林苑“張大人是説,軍臣單于的太子並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人嗎?”張騫跪坐在外,恭恭敬敬的聆聽着從行障內傳來的訓示。雖然這聲音讓他覺得悉得可怕。

“回娘娘,是的。”

“那麼於單的生母是哪位呢?”陳嬌問道。今她得到劉徹的特許,可以招張騫入帳,瞭解一些匈奴的情況。

“據臣所知,於單的生母只是一個低下的女奴。”張騫如實回答道“他之所以能夠成為太子,是因為他的養母十分得軍臣單于的寵愛。”

“養母?”

“是的。於單的養母便是我朝隆慮公主。”張騫説道。腦中又想起了那個身着胡服的漢族女子。

“張大人,於單和隆慮公主的關係,陛下知道嗎?”

“臣回朝後,陛下曾經詳細問過此事。”張騫説道。

“隆慮公主,沒有自己的孩子嗎?”

“回娘娘,公主初入匈奴時也曾經懷孕,但是當時的閼氏命人毆打她,最終害得她產,據説從此之後,隆慮公主失去了生育能力。所以,於單的生母死後,隆慮公主便領養了他。”張騫説道。

簡單的敍述背後所隱藏的沉痛故事,讓陳嬌心驚得不敢再深入詢問,她不覺撫摸着自己尚未隆起的小腹,臉變得有些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