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白衣卿相公孫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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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妹妹自己寫的嗎?”張萃驚喜的看着陳嬌“妹妹大才啊!”
“啊…這個…”陳嬌想,如果我説是韋應物做的,而他還沒有出生,大概會馬上被你們當作瘋子吧。
“陳姑娘,這詩似有未盡之意啊。”公孫弘笑着問道。
陳嬌心裏想,你果然很強,連着都看出來了。韋應物啊,對不起了。
“嗯,全詩應該是七十登漢朝,英聲邁今古。適從東方來,又謁明主。猶酣新豐酒,尚帶灞陵雨。邂逅兩相逢,別來問寒暑。寧知白晚,暫向花間語。忽聞長樂鍾,走馬東西去。”陳嬌悄悄將原文中的二十改為七十,來合眼前的情景。
“邂逅兩相逢,別來問寒暑。”李希着這句詩,看着公孫弘斑白的頭髮,心中別有一番嘆。他回視了陳嬌一眼,若有所思。
“忽聞長樂鍾,走馬東西去。”公孫弘則是透過窗户,望向長安城所在的方向,若有所思。
看着各有想望的三人,陳嬌只覺得房間裏氣氛過於怪異,她低着頭自顧自的喝着甜如飲料的新豐酒。低垂着小腦袋,全沒發現自己已經變成了三人關注的焦點。
靜默被送酒上來的小二所打破,小二的看着不停的自顧自往酒杯裏倒酒的陳嬌驚訝得合不攏嘴,他結結巴巴的説道:“這位小姐真是海量。”看着小二驚訝的面孔,陳嬌不覺一笑,她説道:“你們這酒,味道是好,可是酒濃度這麼低醉不死人的。”這點陳嬌倒沒有説謊,古代的酒一般度數都比較低,因為他們還不是採用蒸餾法制做出的蒸餾酒。
“我們新豐酒享譽天下,可是當年太公高祖都很喜歡的酒,姑娘這麼説,是瞧不起我們新豐酒嗎?”這個小二顯然是極有集體榮譽的,聽到陳嬌這麼説,竟然忘記了自己正在招待客人,回嘴頂了陳嬌一句。
“當然不是。”看着眼前這個憤憤不平的小二,陳嬌心中覺得既憐惜又好笑,便説道。
“不是新豐酒不好,只是我想喝的酒這裏還沒有。”陳嬌不覺想起從前自己和過的那些酒,雖然算不得什麼名酒,可是卻比現在手裏拿着的這個新豐酒度數要高得多。
“姑娘想喝的是什麼樣的酒?天下沒有我們新豐沒有的美酒。”小二繼續和陳嬌頂道。這須也怪不得他,新豐本就以酒聞名天下,又靠近京城各地商販來往,新豐也説的上是大漢朝少有的繁華城市,各地的美酒自然都可以在新豐找到。他一直深深為新豐酒到驕傲,現下忽然冒出一個女子,先是海量的飲酒,後又透出世上另有比新豐酒更好的美酒,這當然讓這個從未離開過新豐的孩子心中不服,孩子氣上來就和陳嬌強上了。
“你會蒸餾酒嗎?”陳嬌雖然明知不可能,仍然隨意問道。
“什麼是蒸餾酒?”這下連一直在一旁笑聽着的三人也來了興致,公孫弘問道。
“就是將已經釀好的酒放在…容器裏,以大火蒸燒,再在上面用一個蓋子接住蒸汽,等蒸汽冷卻之後,會形成像清水一樣的酒,那就是蒸餾酒。”陳嬌回想了一下自己所知道的蒸餾酒的大概製作方法,基本原理應該是這樣的,差別可能就在於效率的高低吧。
“胡説。如果蒸汽冷卻了,那酒不是又要落入下面的酒中了嗎?”小二立刻反駁道。
“你不會在上面加上導管,讓蒸汽被導遠了再冷凝嗎?”陳嬌用你是白痴的眼神瞄了小二一眼説道。接着又為小二好好解釋了一下什麼叫做導管。
聽完之後,小二眼神發亮,不過仍然説道:“待我去試過之後再來和你説。”看着p顛p顛跑開的小二,陳嬌心中嘀咕:居然能夠理智到去驗證,沒有被我忽悠倒。這個小二也是個人才啊。
“陳姑娘説的這個方法真是聞所未聞啊。如此真的可以做出美酒嗎?”公孫弘問道。
“當然。”陳嬌的語氣可説是斬釘截鐵,因為有個“酒考驗”的廠長老爸,所以陳嬌對於酒還是有一定了解的,雖然這個方法可能不太科學,不過要蒸出比現在這個“甜酒”好寫得酒還是沒問題的,就是不知道這個小二能不能在他們離開之前把酒釀出來。忽然,她想到自己剛才做了一件蠢事,原本志得意滿的小臉蛋頓時掛了下來。
“陳姑娘這是怎麼了?”
“本來這是個賺錢的好辦法的。我剛才傻傻的告訴那個小二,現在錢都飛了。”陳嬌抱着頭呻“我真是個傻瓜。”公孫弘、李希、張萃三人對視一眼之後,啞然失笑。張萃走到陳嬌的身邊説道:“傻妹妹,行有行規,那小二即使證實你的制酒法很好,沒得到你的同意他也是不敢以之為斂財的手段的。更何況,朝廷雖然沒有明文規定酒令,但是能手酒業的無一不是鉅富人家,他不過是個小夥計,即使冒天下之大不韙盜用了你的方法,也如同一三歲頑童抱着金磚過鬧市,那裏有那等錢財應對同行的打壓呢。”聽到這話,陳嬌驚訝的抬起頭“行規?”
“不錯,行規。各行均有行規,犯行規可是自絕於此行的行為。那小夥計聰明伶俐不是這樣的庸人。”一直沒打話的李希説道,眼神冷冷的,讓陳嬌看的心中一顫。
之後的幾天,四人結伴在新豐城遊玩。陳嬌和公孫弘這個老而彌堅的大儒倒是越發親暱。陳嬌將公孫弘當作自己長輩一般,與其相處不免有撒嬌使子的舉動,讓長年沉溺於治學,孑然一身,朋友極少的公孫弘,到分外新鮮的同時,也深深的覺得窩心。幾相處下來,公孫弘只覺得這個女孩子可愛非常,直將她當作了親孫女一般的疼愛。一貫的君子之--李希--倒要排到後面去了。
“終於,要告別了。”公孫弘對着送行的三人展開一個朗的笑容説道“就送到這吧。”
“公孫先生,保重!”李希到沒什麼太大的傷,畢竟是走南闖北,經歷的分分和和太多了。而且,公孫弘此去是要青雲直上的,他心中只之高興,哪裏還顧的上傷呢。
“公孫先生,你一路平安啊。”陳嬌難過得看着這位和藹的老者離去,心中十分的不捨。她舉起手中的酒杯説道“皎兒在此敬先生一杯,為先生送行。”公孫弘對這陳嬌手中的酒杯神變了變,輕聲問道:“這不是那白酒吧?”小心翼翼的神讓陳嬌不覺失笑,頓時將方才的傷氣氛一掃空。
那個伶俐的小夥計的了陳嬌的指點之後,花了幾功夫居然果然製出了蒸餾酒。新出的蒸餾酒的酒濃度自然是這個時代的任何酒都望塵莫及的。昨,那小夥計捧着酒來的時候,毫不知情的公孫弘將那酒一飲而盡,從未喝過這種濃度的酒的他自然是吃足了苦頭,最直接的後果就是離別的時間從昨天推到了今天。
“這是新豐酒。”陳嬌笑着指了指公孫弘馬上繫着的一個小酒壺説道“那裏面的才是白酒。先生到了長安也可拿它賄賂下權貴,混個大些的官回來見皎兒。”對着公孫弘眨了眨眼睛,陳嬌故意取消道。
“皎兒吉言。怕只怕你這酒太烈,讓那權貴飲後失態,倒叫老夫連個小官也做不成了。”輕輕拍了拍陳嬌的肩膀,公孫弘翻身上馬,臉上卻故作害怕的説道。
“先生!”陳嬌聽他這麼説,不依的説道。
“哈哈,千里送行,總有一別。就到這裏吧。”公孫弘坐在馬上對三人抱拳告別。
“李希在此祝先生功成名就!”李希出一個優雅的笑容,亦抱拳相送。
公孫弘老邁但健壯的身軀,在陽光下呼嘯而去,風吹動了他的灰衣袖,斑白的髮絲歲豐飛舞。李希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説道:“公孫先生此去,定然要叫我大漢天下變換顏。他一定會成為本朝最重要的人物之一”陳嬌詫異的看着自信滿滿,語氣肯定的李希,忽然覺得自己認的這個姐夫,也許真的不是那麼簡單的人。因為,單憑他看人看事的這份眼光,就比這個時代的人強上太多太多了。幾天相處下來,陳嬌已經確定這個公孫弘就是歷史上那位公孫弘了。
“公孫弘,字季,淄川薛人,以元光五年為國士所推尚為賢良,對策,天子擢為第一。召入見,拜博士。弘以布衣治經術為丞相,習文法吏事,緣飾以儒術,上悦之。元朔中封為平津侯。天下學士靡然向風。”正是這個七十就仕的老人和董仲舒一起推行了公羊今文經學,共同倡導了“罷黜百家,獨尊儒術”也是他在有漢一代第一個以白衣之身,憑藉治經書而成為丞相,成為儒生入仕的一面旗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