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何處哀箏隨急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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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陳阿嬌遇到衞青,她該做什麼?大哭大鬧做潑婦狀?還是謀殺了這個情敵的弟弟嗎?或者掩面而去?
都不是,只是安靜的在同一個房間裏,跪坐在同一個竹案邊上,中間隔着司馬相如和卓文君,再加上郭解的徒弟和前任江都王的女兒。陳嬌看着眼前這奇怪的組合,一陣冷汗,幸好她到了茂陵後一直都記得戴面紗。
陳嬌雖然竭力保持着平常心,和眼前三人談,卻越來越不妙的發現,自己身邊的另外兩個人卻有越來越動的趨向。那就是寧釋之和郭嗣之,一反剛才在大廳的持重態度,似乎是從見到衞青的那一刻開始就紅了眼。陳嬌眼珠子一轉,立即想到,郭解行刑時的監斬官正是眼前這位衞將軍,而且正是這位衞將軍所帶領的御林軍徹底阻斷了他們師兄妹救師的最後辦法。
陳嬌深深的嘆了口氣,覺得有些疲憊,怎麼就不讓我消停會兒呢。她只能在和卓文君聊天的時候,還要分神注意他們師兄妹的反應。
“各位久等了。”這時一個男子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談話,陳嬌抬眼一看,來人正是今晚的主角重合侯馬通。
“馬兄,你來晚了,當罰酒三杯。”衞青顯然和馬通情匪淺,見到馬通前來,第一個開口説話,眼中的笑意明顯。
“三杯就三杯,”馬通久在軍營,三杯對他來説當然不是問題,他豪氣千雲地説道。拿起竹案上的酒壺,給自己的杯裏灌酒,卻被衞青攔住了。
衞青的臉上帶着捉狹的笑,説道:“我什麼時候説是這種酒了。前,皇上接見你的時候,可是賜了新豐來的白酒噢。”眼下之意明顯,自然是要馬通以白酒自罰。
“好你個衞仲卿,”馬通聽完也不生氣,果然可以看出兩人的情深厚,他招呼下人去拿了白酒來,痛痛快快的自飲了三杯。
“青來敬衞兄一杯,”衞青見馬通飲完三杯後,舉杯説道“恭喜馬兄遷入茂陵,今後可朝夕聆聽聖訓。”聽到這句話,馬通不由得臉一暗,他説道:“我這哪裏值得恭喜啊。男兒在世,就應當沙場拼搏,老來裹屍而歸,才不負此鬚眉。仲卿得以率軍出征,滅匈奴,揚國威,才是男兒本。”馬通的確是個還很單純的軍人,一般人哪裏敢在衞青説的祝賀辭後發這麼一大堆牢騷啊。不過也許,這就是漢武帝看重他的原因,才選擇他作為自己埋在茂陵邑的那把刀。
“馬兄,不可如此説話。”衞青的眼睛淡淡掃過陳嬌和劉徽臣,接着對馬通説道“你能遷入茂陵,這是皇上對你的信任。馬兄切不可自棄。”
“唉。”馬通終究也知道點其中的厲害關係,長長嘆了口氣後,終於還是不説話了。
司馬相如見氣氛有些沉重,便開口説道:“馬將軍和衞將軍都是當世人傑,是陛下所要倚重的國之棟樑,自然會有沙場征戰之。今是馬將軍的壽辰,我們夫婦為將軍奏一曲,以為慶賀的吧。”
“正是。今乃是喜慶之,小女子之前在外面送上的賀禮想來也入不得將軍的眼。不如也在這裏給馬將軍奏上一曲,更能顯出誠意。”陳嬌應和着司馬相如的話。
“是嗎?”司馬相如和卓文君的音樂造詣名聞天下,可以説很少有人幹在他們面前説什麼也奏一曲之類的話,他聽到陳嬌這麼説倒是很驚訝,接着他笑着地問道:“不知道姑娘擅長的是何種樂器?”
“小女子拿手的樂器,只怕此處沒有。”陳嬌説道“那是在旅途中一異人所授的,須得讓人去取來。賢伉儷可先行演奏。”她接着轉頭對劉徽臣説道“徽臣,你帶他們二人去將我的古箏取來,你知道放在哪裏吧?”説話時,她的眼睛一直盯着劉徽臣,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的用意。
“知道了,姑姑。”劉徽臣也是個心思玲瓏之人,郭嗣之和寧釋之的不對勁她自然也看在眼裏,再看從不願出風頭的陳嬌這番舉止,自然就明白了八分。她站起身,對着他們二人説道:“你們兩個,隨我出去。”收到劉徽臣那明白的眼神,陳嬌心中鬆了一口氣。幸好早先想過,來到了茂陵往的人物可能會較為上層,自己這樣沒有任何一樣拿得出手的樂器是不行的,所以特意讓人去訂做了一架古箏,現在正好拿這個藉口支開郭家這對師兄妹。
司馬相如和卓文君的琴瑟合鳴自然美妙無比,贏得了馬通和衞青的一陣掌聲,就連身在一邊的陳嬌也不由得為他們夫間的那種和諧氣氛深深動。這種舉止投足間的默契情,真的能給人以最深的動,陳嬌不由得想起了張萃對司馬相如的評價,心中很是疑惑。
待得他們夫合奏完,劉徽臣帶着郭嗣之抱着古箏回來了,而寧釋之不見人影。陳嬌從劉徽臣手中接過古箏,同時收到了劉徽臣“一切搞定”的眼。
“陳姑娘,你這是…”司馬相如悉各種樂器,看到陳嬌擺置好的古箏,開口説道“這似乎和秦箏,不,不對,秦箏的弦數並沒有這麼多。”
“這是小女子所遇到的那位異人改良過的秦箏,讓司馬大人見笑了。”陳嬌伸手撥了下琴絃,一串長刮奏引出明亮的旋律,聲之脆令司馬相如驚訝。
陳嬌看着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最悉的樂器,心中有些動,説了一句“獻醜了”一曲漢宮秋月娓娓道來,那種悲哀的琴調,清冷孤靜、無可奈何的心聲,聽來有一種荒漠,悲涼的覺,頓時震驚了在場的諸人。
學箏,是幼時被母親着去的,老師是文革時被打倒最後留在了他們那邊的一個從軍隊出來的老師傅。一觸琴絃,當初被張老師手把手的着練指法的子彷彿又回來了。漢宮秋月是古箏十大名曲之一,也是當初被老師着下很功夫練過的少數幾首古典名曲,後來年紀漸長,忙於繁重的課業終於還是將手中的功夫落下了,直到大學時,才又重新開始練習。但是終究沒有了小時候那種單純的心情,難以繼續堅持枯燥的基本練習,而據免費歌曲自編的古箏曲倒是學了不少。
彈完一曲漢宮秋月,陳嬌心神恍惚,來到古代這兩年多來的很多事情,一一浮現眼前。而她身邊諸人,甚至是衞青和馬通這樣的武人也受到了這曲中所傳達的那種寂寥當世的悲嘆。
“好曲,但不知姑娘此曲,是何名稱?”司馬相如最先回過神,開口讚揚道。
“漢宮秋月。”陳嬌恍惚的説道,話一出口陳嬌立刻清醒過來,馬上意識到自己此刻身在何地。
“漢宮秋月?”司馬相如也是一愣。
陳嬌知道自己説出這個名字已是極為不妥,便立刻開口緩解道:“這是那異人所傳授的曲子,名字也是他所取。”
“是嗎?”司馬相如笑了笑,説道“曲中悲慼之意甚明,譜曲者也是一傷心人啊。”
“讓大人見笑了。今是馬將軍的壽辰,又有衞將軍在此,我奏這等音樂實在是大不妥。我們還是換這首吧。”陳嬌只願快點將這話題代過,便快速的撥絃,奏起了另外一曲。
“狼煙起江山北望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心似黃河水茫茫二十年縱橫間誰能相抗恨狂長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鄉何惜百死報家國忍嘆惜更無語血淚滿眶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黃塵飛揚我願守土復開疆堂堂大漢要讓四方來賀”這曲《忠報國》用女子的聲音來唱顯然太柔了一點,但是臨時陳嬌也想不到更多合適的曲子,而這首曲子正好合了今晚的壽星血灑沙場的願望。
這曲子帶來的反應,自與前首截然不同,陳嬌清楚地看到一直十分冷靜地衞青眼中閃過了某種狂熱,他用一種刻意壓制的嗓音問道:“請問姑娘,這曲子叫什麼?”
“忠報國。”陳嬌説道。
那一晚的月亮,非常好,賓主盡歡,而陳嬌這個茂陵新貴也給在坐的幾個茂陵邑數一數二有名望的人士留下了深刻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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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剛才想做什麼嗎?”陳嬌從馬府歸來,剛踏入房內,她就回頭看着立在自己身後的郭嗣之和寧釋之兩人,冷冷的問道,一旁的劉徽臣知道現在是狠狠敲打着兩人的時候,便不發一言的看着。
“虧我師傅視你為可信之人,結果你連為他報仇的勇氣都沒有!”寧釋之也狠狠地瞪着陳嬌,她恨極了,剛才若不是她及時支開了他們師兄妹,現在她應該早就報仇成功了。
“哼,就憑你也想殺了衞青為你師傅報仇?”
“就算我的武功不行,還有師兄呢。我師兄盡得師傅真傳,千軍萬馬之中取人首級,如囊中取物。”寧釋之猶自憤憤不平。
“那你師兄動手了嗎?”
“師兄,你為什麼不動手?”經過陳嬌的提醒,寧釋之才想起來,轉而將矛頭對準了自己的師兄“衞青可是殺死師傅的人啊,你忘記師傅的仇了嗎?”得郭嗣之紅了眼。
“夠了,寧大小姐。”陳嬌當然不能讓她這樣囂張下去“若説要為你師傅報仇,你該恨的人也不是衞青吧。下令將你們師傅綁赴刑場的人,可不是衞青,下令要他人頭落地的人,也不是衞青,下令抓捕他的人,可不是衞青。你們應該恨的人,似乎是那個身在未央宮,發出這一切詔令的人吧?”陳嬌看着愣在當場三人,冷冷一笑“也許你們該恨的也不是皇上,而是那個在宮門口截殺楊家人的人。若不是那人多事,憑你們師傅的手段,想來這件事情也不至於如何?又或者,你們該恨的是那個在軹拔舌殺人者,若不是他多事,憑着王太后的求情,你們師傅也該安然無恙了。”陳嬌看着臉越發慘白的兩師兄妹,知道自己原先的猜測並沒有錯,那些一步步還郭解陷入死地的事件,果然少不了這兩人的參與。
“當之因,便是今之果。”陳嬌繼續説道“若不是你們行事如此囂張,又如何會將令師推上斷頭台?如今,你們要以報仇之名,再害得郭氏一族被滅門?害死你們師傅的,到底是誰?你們是真不知道呢,還是不敢面對?為什麼最後你們師傅安然赴死,難道到如今你們還想不明白嗎?而你們的師傅,又為什麼讓你們來找我?都好好想想吧。”看着寧釋之幾乎已經完全不行了,由自己師兄扶持着才勉強站着,陳嬌知道自己今天下的藥已經夠猛了,便對着劉徽臣説道:“徽臣,我們走吧。”離開大廳有一段路程之後,劉徽臣拉住陳嬌,問道:“姑姑,你之前説要讓他們為你做件事,現在能告訴我嗎?”
“徽臣,你説,你去查的來歷時,曾經照顧過我的那個人家,已經變成一片灰燼了。”陳嬌沒有回答她,反問道。
“是啊,大概是哥哥派人乾的吧。”劉徽臣説道。
“不是他。”陳嬌當然不相信李希會這麼簡單就讓劉建搞定了,一定是李希自己走的。然後是那些官差在廣陵湊巧抓到了她這個本來應該在彭城抓到的人,這其中到底有什麼玄機,陳嬌雖然不想去猜,卻不能不面對,世界上沒有這樣的巧合。李希到底想做什麼,她必須知道。
“他們的子還不穩,明天,再看看吧。”陳嬌説道。
第二,當她看到郭嗣之眼眶微紅的走入她的房中,對她説道:“陳姑娘,你的身邊,一直有人監視,你知道嗎?”陳嬌微微一笑,知道自己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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