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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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好了嗎？”

“還沒，再等一等嘛。”

“我已經維持這樣的姿勢很久了。”

“就再維持一會兒嘛，反正你現在也只能躺在牀上休息。”殷森愕然，終究只能搖頭，嘴角不情願地牽起一絲淺淡的微笑。

記得他醒來那一天，她又哭又笑，淚水染濕他整個膛，燦亮明眸因為淚水的洗禮顯得更加璀麗，也更加引人心痛。

沒料到才過一星期，那楚楚可憐，嬌柔依人的她已然消失無蹤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活潑開朗，偶爾喜歡捉他的女人。

但一樣甜美。

殷森微笑地想，不論她在他面前呈現何種風情，永遠能令他為她而悸動。

就算她為了替他畫一張素描，不惜強迫他整整在牀上躺了一個多小時，甚至還嘲他反正身體虛弱無法動彈，他一樣為她心動，一樣捨不得稍稍違拗她。

終於，齊思思長長吐了一口氣，出大功告成的滿意神“好了。”她獻寶似地將素描簿遞給他。

他凝望着素描簿上他的臉龐，心臟一緊。

雖然是淡淡勾勒幾筆，但任何人都可以輕易認出簡單的線條中隱藴的極度深情，任何人…都可以由畫裏他恍若子夜般幽深的黑眸辯出她傾注其中的無限愛戀。

“就這樣花了一個多小時？”他故意挑眉嘆氣“我還以為至少畫出湯姆克魯斯或奇諾李維呢。”

“我技術有限嘛。”她完全不介意他的嘲，只是俏皮地吐吐舌頭，星眸熠熠生光“何況他們也比不上你。”他心一牽“是啊，他們是比不上我臉蒼白。”他的自嘲似乎取悦了她，瞬間灑落一串水晶撞擊般清脆悦耳的笑聲。

半晌，她終於停住笑聲，認真地説道“你會恢復健康的，殷森，很快。”她亮燦的眸底反照出對他的濃濃愛意，他動莫名“這兩上多月多虧你了，若不是有你細心照料，我恐怕…”他沒説下去，但齊思思明白他的意思“謝謝秦醫生吧，要濁有他鼓勵與支持，我哪有毅力天天煩着你，吵着你，而你恐怕也不會那麼快醒來吧？”

“是啊。”他微微一笑，故意附和她，見她豎起兩道清秀蛾眉才連忙轉移話題“聽説你遞出了辭呈？”

“啊。”她似乎有些驚訝。

“黎之鵬告訴我的。”

“哦。”

“是真的嗎？”

“嗯。”她點點頭。

他凝望她許久“是因為我嗎？”她一揚眉“為什麼這樣問？”

“為了照顧我，所以才無法分心工作？”他搖搖頭“你不必這樣做的，我很快就會痊癒了，你甚至現在開始就不必那麼？純次搖？br>“我要來看你！”她忽地尖鋭地打斷他，然後像發現自己過於動了，深深氣“你不希望我陪着你嗎？”殷森心一動，幾乎無法承受她濃情意的眼神“我…當然希望。”他語音沙啞。

玫瑰的角飛起六十度的微笑“如果我一輩子陪着你，你會煩嗎？”

“你…”他一時語窒，心情盪莫名，默然凝定她良久“我很無趣。”

“我不介意。”

“也不會常常説笑話逗你。”

“沒關係。”她眨眨眼“笑話我來講。”

“我哥哥對不起你父母…”

“説好了不再提那件事的，”她迅速截斷他“都過去了。”他忽地握住她的柔荑“你真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