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孤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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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這把刀，你應該至少殺了一千人了吧？”阿修看着劍身上的紋路問十方道，同時，他示意羅文將架在十方脖子上的裂天劍放下。

羅文收起手中的劍，十方回頭對他笑了笑，然後跟阿修説道:“一千人雖然多，但和一萬人比起來，仍然很不足道，對吧？”

“一萬人？”阿修皺着眉頭，他心裏豁然騰起了他父親所鍛造的那柄萬魂戟。

“古萬里的萬魂戟，在烈森之戰中，可是活生生地噬了一萬人的生魂。”

“你怎麼知道的？”阿修急切地問道，據靜音當時和他説的母親的事情，假如古萬里在這場大戰之中使用的真是萬魂戟，那麼自己母親的下落，肯定能通過古萬里得知。

“我想，這件事情你應該比我清楚吧，阿修老師？”

“我在這裏等着你們，本來是想要殺了羅文用來飼養我的刀魂的，沒想到，技不如人啊。”十方上前拍拍阿修的肩膀，從他手中拿過自己的水刀轉身就離開了。

阿修愣在了原地，他有許多的問題想要問十方，但此時卻不能轉身朝十方哪怕喊出一句極其輕微的聲音。他閉上眼睛，一股心酸直衝上來，讓他有種想哭的慾望。

“阿修師傅，您沒事吧？”羅文上前輕聲問道。

阿修緩緩睜開眼睛説道:“我們走吧。”一路上三人都沒再説話，雖然羅文有一肚子的問題想要問阿修，但在一片的靜謐氣氛中，他也只能將問題在肚子裏。

走到上澤城的城門前，羅文抬頭看見城門上有黑影晃動，於是便丟了一個火球過去看那黑影究竟是什麼東西。這一看不當緊，那城門上懸掛着的，原來是五具已經乾枯的屍體，他們各個形容恐怖，在微風的吹動下更是徐徐晃動，不嚇得羅文一身冷汗。

“這是…”愛兒也被眼前的境況下了一跳，她抓緊羅文的肩膀，發出一聲哀怨的問話。

“上澤城已經淪陷了，看樣子森之國並沒有在這裏安排太多的駐兵，要不然我們也走不到這裏了。”阿修上前推開城門，城門裏面堆砌了更多的屍體，在羅文火焰盾的映下，上澤城顯示出一片的頹勢。

“號稱天府之城的上澤城，如今在戰亂下，竟然變成了這幅模樣嗎？”羅文到耳邊一陣陣的陰風襲來，那些死去的平民們的魂魄似乎不斷在他的耳邊低聲哭訴着自己悲慘的過往。

阿修見上澤城的居民皆盡被屠殺，也是暗暗得握緊了拳頭。他們一路前行，卻發現碩大的上澤城中連一個活着的人都沒有。

“阿修師傅，這些人，是黑劍士們所殺，還是森之國的人殺的呢？”羅文低頭查看着地上的屍體，那些屍體都已經風乾了，看起來似乎已經死去了很長的時間。

“這些人已經死去很久了，黑劍士出現在這裏不過是最近一段時間的事情，想必這些人都是被森之國的人殺害的。”阿修皺着眉頭道。

“那麼，阿修師傅和十方之間，究竟又有什麼秘密呢？還有就是，十方所説的萬魂戟，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羅文紅着眼睛看着阿修，剛才的事情讓他覺得阿修跟他隱瞞了過多的事情。

“十方和你一樣，是我的徒弟。不僅僅是他，剛才十方所説的雷、雲影、虹、玄心、闊刀還有空，他們七個人都是我的徒弟。”阿修望着羅文充滿懷疑的眼睛，一股悲傷忍不住湧上心頭。

“這麼説來，阿修師傅是這些黑劍士們的老師了？”羅文有些不敢相信阿修所説的話。

“如果真要説起來的話，也許可以這麼認為吧。”阿修嘆了口氣繼續道:“不過我在剛認識他們的時候，可是從來沒有想過他們會成為黑劍士的。”

“他們的父親，都是當時我手下的軍士，不過，在和谷之國的戰鬥中，他們的父親全都犧牲了。我在那之後回到了劍之國，通過各種方法找到了他們的後代，也就是剛才説的那七個孩子。我教習他們劍術，希望他們能夠以自己的力量活下來，活在這個紛亂的世界之中。由於你父親急着讓我回國，我便將他們給了在劍之國認識的黑劍士——阿凱。當時的阿凱雖然是黑劍士，但是他在多次的戰鬥中都幫過我的忙，雖然黑劍士的口碑一向很差，但對於我來説，阿凱確實難得的知己。我希望阿凱能教習他們劍術，但我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他們盡然全都加入了黑劍士的組織之中。”阿修説完仰天長嘆了一聲，他無不遺憾地説道:“早知如此，我就應該將他們全都帶到烈焰國來，這樣一來，他們體內的異能便全都無法發揮出來了。”

“體內的異能？你説的是十方的馭水術嗎？”羅文想起剛才使用的法術，不覺得身為劍客的十方使出這樣的法術有些不正常“劍之國的劍客不是都不會法術的嗎？為什麼十方會馭水術呢？而且，七大國，並沒有這種法術的存在才對的啊！”

“你説的沒錯，七大國確實沒有這樣的法術存在，不過，通過國與國之間魔法力量的融合，這一切都變成了可能。”阿修催動念力，一股疾風吹散了他的頭髮，他解釋説:“就像我一樣，父親是劍之國的人，母親是泉之國的人，所以我的體內便有了風的力量。”

“從某種角度講，異族之間的通婚非但無法形成新的力量，更會將異族之間本來就存在的力量皆盡破壞掉。但這裏面存在及其微小的幾率但剩下混合能量的嬰兒，就比如説，愛兒。”阿修看了看愛兒，向羅文解釋説:“愛兒的父親是烈焰國的人，母親則是泉之國的人。她能學習馭火術，説明她體內含有火焰元素的華，同時她又能驅動空氣元素，這則説明她的體內有空氣元素的華。假如愛兒能夠將這兩種元素融合起來，那邊形成了另外一種全新的能量——暗影。”

“這麼説來，十方的御水術，難道是寒冰元素與火焰元素共同造就的結果嗎？”羅文看了眼滿臉羞紅的愛兒，然後道出了心中的疑問。

“不是的，十方的御水術，是劍之國與玄冰國的人結婚後造就的獨特體質。劍之國的人體內雖然沒有元素之力，不過他們與其他國地人同婚後有很大程度上能產生新的力量。十方的能力是水，雷的能力是閃電，雲影的能力是霧、虹的能力是光、玄心的能力是意念控制、闊刀是磁力，至於空，則是和我一樣的馭風術高手。”阿修解釋完，羅文懸起的心稍微沉下了一些，但仍是對阿修的過去有着十足的忌諱。

“我説了，我的過去非常複雜，一言難盡，如果你想徹底瞭解，我一定會將給你聽。現在的你已經不再是當年的小孩了，你已經有了自己獨立的意識和想法，再不是當年那個小鬼頭了。”羅文聽完心中產生了一絲的愧疚，他覺得自己對阿修的懷疑實在是有一些過份，這種懷疑本應是無論如何都不該產生的，但是現在卻實實在在地出現在了阿修的身上。

“至於阿凱，他曾經是一個好人，但現在究竟發生了什麼，我只能見到他之後親自問個清楚才知道。”阿修的情緒有些波動，剛才十方説的萬魂戟的事情深深觸動了他的神經。

“阿修師傅，對不起，我不該懷疑你的。”羅文跟阿修道歉道。

“沒事，你忘記我以前和你説過的話了嗎？這個世界是殘酷的，如果説殺了我你才能活下去，那麼你這一劍也要勇敢地刺下去。”阿修沒有再説話，他騎着馬踏過上澤城遍佈的屍體往前走去，羅文默默地跟在後面，也沒再説任何的話。

羅文身後的愛兒剛才聽到阿修所説混合能量，藉着他們説話的機會將體內存在的兩股力量各自提取了一些，她控着意念想要使它們融合在一起，但無論如何努力，火焰和空氣兩股力量始終相互排斥，無法融合在一起。進過幾次嘗試，她非但沒有獲得想要的效果，反而因體內兩股能量的排斥作用將自己累出一伸大汗。

此時她靠着羅文的肩膀不停地氣，羅文回頭發現她額頭滿是汗水，不住問道:“你怎麼了？”愛兒着氣説:“沒事，只是有點困了。”羅文皺了皺眉頭，他摸了下愛兒的頭，覺得她的頭十分地燙手。阿修見他們兩個的速度慢了下來，問羅文怎麼了。羅文説愛兒好像是病了，阿修握住愛兒的手腕查看了下她的脈絡，他到愛兒的體內有一股強烈的脈動。

“這脈動絕不是一般的勞累所致，只有一種可能就是——愛兒體內的能量產生了巨大的波動。”阿修懷疑愛兒剛才對體內的能量做出過大的調整，但是鑑於羅文的關係他並沒有説出來。

“我們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愛兒可能累了。”阿修鬆開愛兒的手，一股不祥的預湧上了他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