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赤火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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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文聽見阿修的喃喃自語不問道:“這個阿凱是誰？”

“傳説中劍之國最危險的黑劍士，但實際上，也並不是那麼危險。”阿修想起過去和阿凱在一起的子，不會心地笑了笑。

“這麼説，阿修師傅和阿凱認識了？”

“不只是認識，甚至可以説很。”阿修催馬前進，羅文沒有再追問下去。

“據目前的情況，我估計南貢鎮也已經遭到不幸了。”阿修眉頭皺了皺，催促着羅文加快前進的速度。

羅文的神變得凝重起來，他催促着蹤鹿加快了腳步，沒過多久便到了南貢鎮。

“咦，看起來，這個鎮子還蠻有生機的嘛。”鎮子裏面的道路上雖然不是人頭攢動，但人來人往，也如織布機上穿梭的梭子一般。羅文見鎮子里人並沒有像阿修説的一樣遭遇不幸，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阿修見狀也到十分奇怪，假如剛才那些屍體真的是黑劍士所為，那麼這個鎮子肯定也難逃他們的殺手。但按照鎮子目前的情況來看，這到底有些不像是黑劍士的所為了。

沒走多遠，阿修他們便被鎮子裏的駐兵攔了下來。

“你們是什麼人？來這裏做什麼？”鎮裏巡邏的衞兵攔住阿修問道。

阿修不緊不慢地從身上掏出了一塊金的令牌，上書“王欽賜“三個字，衞兵見了不靜若寒蟬，嚇得跪地求饒。

阿修收起金牌道:“你們是什麼時候在這裏駐兵的？”

“三個月前。”

“村外的屍體是怎麼回事？”阿修略作沉思道。

“我們駐紮在這裏的時候就已經是那樣了，過多的事情小的卻是不知道。”

“哼，帶我去見你們駐軍的統領。”阿修沒好氣地説。

那個衞兵連忙將三人請至鎮裏的大營之下的會客廳中，招呼好三人坐下喝茶後，就去給駐軍統領傳令去了。

“阿修師傅，剛才你的那塊令牌是怎麼回事？”羅文見衞兵剛才被阿修手上的令牌嚇得腿都軟了，不對那塊令牌產生了極其濃厚的興趣。

“你是説赤火令嗎？”阿修把令牌拿出遞給羅文。

羅文仔細打量着阿修所説的赤火令，它一面寫着“王欽賜”三個字，另一面寫着大大的一個“赤”字，看上去似乎已經有一定的年頭了。

“赤火令是烈焰國最初建國的時候製作的令牌，一共有九塊。這面金牌代表着至高無上的王權，是作為一種特殊的獎賞賞賜給那些為烈焰國做出過重大貢獻的人的。見到令牌如同見到烈焰國國王本人，對持令者必須言聽計從，不能有二。我之所以能得到這塊金牌，則完全是因為你的緣故。”阿修微笑着説。

“我？”羅文被阿修搞糊塗了。

“你父親讓你跟我學習劍術，為了便於我進出方便，便賜給了我這塊赤火令。多少人做夢都想得到這塊令牌，但我卻因為你就拿到了手，和他們比起來似乎有些太過簡單了呢。”阿修説完從會客廳外面急匆匆跑進一個衣衫不整的人，他一進門就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地説:“南貢鎮駐軍統領宋亮恭赤火令，如有招待不周，還請大人原諒。”

“起來吧，宋大人。”阿修冷冷道。

“小人不敢。”羅文看到那人頭上冒出的汗滴足有黃豆大小，不對愛兒拌了個鬼臉，愛兒見他一臉的壞笑不笑了出來。

“為什麼不敢起來？”阿修厲聲呵斥他道。

“小人有罪。”宋亮跪在地上一動不敢動，他的汗水滴在地上，浸濕了一大塊地板。

“何罪之有？”阿修起身拔出地火劍擱在他脖子上問道:“你若是説不上來，我今天就殺了你。”羅文從未見過阿修這樣，他不止住了自己的傻笑，呆呆地看着阿修。

“士兵為國征戰，本應厚葬。目前的形勢下厚葬雖然沒有條件，但至少也應該火葬。我一路走來，鎮外烈焰國戰死的士兵屍體非但沒有被收起，反而任由鳥獸覓食，這就是你作為統領所作的事嗎？”阿修怒喝道。

跪在地上的宋亮被阿修的威嚴嚇得不敢再言語一句，他渾身顫抖着，像是一隻從冰冷的水中爬出的狗。

“原本我以為鎮子裏也遭遇了不測，所以才沒有對戰場進行清理。但沒想到你們竟然置兄弟們的屍體不顧，按軍法該如何處置啊？宋大人？”阿修的怒氣越來越盛，嚇得一旁的羅文張着大大的嘴巴失了神。

“按軍法，當處死。”宋亮的聲音帶着哭腔。

“哼，虧你還記得軍法！”阿修將劍收回劍鞘“若不是當前戰爭時局不甚明瞭，我早就一劍將你刺死了。”

“你起來吧，現在就派兵出去將戰場收拾了，再敢有所延誤，我一定治你的罪。”阿修坐回到椅子上，宋亮卻遲遲不敢起身。

“你怎麼回事？”阿修皺着眉頭道。

“大人提的要求小人實在做不到，因此不敢起身。”宋亮顫抖着聲音説。

“為什麼做不到？”阿修不覺得奇怪。

“大人可知道鎮外的那些士兵是因何而死的嗎？”宋亮稍稍提起了頭，和剛才的嚴厲想比，這次他從阿修的聲音中聽出了一絲的緩和。

“我看了那些屍體的傷口，每個人在頸部都有一處劍上，據我的推斷，想必是劍之國的黑劍士所為。”

“大人眼力甚好，小的實在是自愧不如。那些屍體卻是是如大人説的那樣都是劍之國的黑劍士所為，但大人不知，這次的黑劍士留下的並不僅僅只是鎮外的那些死屍。”宋亮抬頭看了看阿修，羅文看他濃眉大眼，不像是大大惡之人。

阿修示意他繼續説下去，宋亮從地上緩緩站起道:“我們一來到鎮子就對戰場進行打掃了，由於人手不夠，所以當時想將屍體集中在一起焚燒了的。這麼多屍體堆在鎮外，一旦時間久了便會爆發大的疫病，小人也自然不敢大意。但就在焚燒屍體的時候出了點問題——被首先焚燒的二十多具屍體在焚燒時發生了爆炸，我們也因此死去了五名兄弟。發現問題不對後我就命令弟兄們停止了對屍體進行焚燒的工作，讓他們逐一對屍體進行掩埋處理，只是，這些屍體的數量實在是太多，加上天氣炎熱，沒過多久，我手下的很多參與掩埋屍體的兄弟就犯了疫病，為了保證鎮子的防禦力，我便令他們停止了對戰場的清理工作。”宋亮用衣袖擦擦臉上的汗水，臉上的表情略微放輕鬆了些。

“你説的都是實話？”阿修聽他説屍體會爆炸，不再次想到了阿凱。

“假如有一句假話，小人甘受千刀萬剮。”宋亮雖是起身，但仍是低着頭。

“你見到那些黑劍士嗎？”阿修問道。

“雖然沒有見過，但據我們剛到這裏時鎮里居民的描述，曾經見過幾個怪異的劍客，如果沒有猜錯，想必就是那些屠殺士兵的黑劍士了。”

“哦？你是説，鎮子裏有人見過那幾個人？”阿修不覺得奇怪，黑劍士殺人是不分士兵和平民的，他們既然到過南貢鎮，這一鎮的人怎麼還有活着的道理。

“是的，他們當時並沒有刻意隱藏自己的行蹤，由於駐兵們當時都到了鎮外進行防禦工事的修築，因此在鎮裏倒也沒有對他們的行蹤進行刻意的約束。”宋亮仔細回憶着當時村民的介紹道。

“你覺得黑劍士沒有殺掉這一鎮居民的原因是什麼呢？”阿修覺得黑劍士之所以沒有殺這一鎮的居民，肯定是有他們的原因的。

“黑劍士殺人，從來都是沒有挑剔的。他們殺人的動機非常簡單，就是練劍魂。我聽説劍魂的等級越高，再提升就必須有更強大的生魂作為補給。是不是這幾個人的劍魂已經到了很高的境界，沒有必要再殺平民的緣故了呢？”宋亮的分析聽得阿修十分滿意，他不對眼前這個人產生一絲地好來。

如宋亮所説，劍的劍魂是存在等級的。起初的劍魂，只要是鮮血就能提高它的能力，一旦達到了較高的等級，就必須用與之匹配的生魂才能提高它的等級。劍魂練到了高處，想要再往上提升就變得越來越困難。因此，雖然黑劍士們在一開始練劍魂的時候是無挑剔的殺人，但到了最後，只能通過屠殺靈獸和御術士們才能提高劍魂的等級了。

“你説的很有道理，不過我還有一個疑問。”阿修繼續道:“那些黑劍士現在去了哪裏，你知道嗎？”宋亮想了一會兒道:“據我的判斷，他們一定是往南邊去了。因為這裏往西並不是列森戰鬥的主要區域，他們往西無法找到餵食劍魂的生魂，所以只能往南邊去，那裏是列森戰鬥的主要戰場，在那裏他們能找到足夠的生魂。”

“不對，他們從南邊來，現在往西邊去了。”阿修搖搖頭道“你剛才説的雖然也有一定的道理，但是卻忽略了劍之國所處的位置這一重要因素。雖然黑劍士們平時四處遊蕩，但其實他們活動的範圍，都不過是在劍之國的周邊罷了。”